就在全世界都在为了争夺一条咸鱼而闹得天翻地覆,明争暗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们的当事人正在苦大仇深地继续进行着她的面(kao)试(wen)。
呜呜呜,这哪里是面试啊,这分明是高考考场吧?
尚鲤欲哭无泪,感觉自己被最信任的人深深地欺骗了。
而这种死一般的沉寂并没有持续很久,待到尚鲤有些不知所措到快在屋子里打转的时候,房间里总算出现了一个声音。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经过变声器调音后的语调有些说不出地诡异,话语间夹杂着些机械的声音让尚鲤本就不安的心变得异常躁动起来。
说……说什么啊?
我、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种“坦白从宽,考据从严”的赶脚是肿么回事?
这是审讯吧?
这是真的就是审讯吧!
正当尚鲤走神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摄像头那边的人早已难以自持。
自己魂牵梦绕的东西近在眼前,透过一层屏幕房间里所有的情况一览无余,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甚至于她眼底的那一丝慌乱,都仿佛触手可及。
眼前的这个人是那么渺小,动动手将其摧毁轻而易举,但她却又出乎意料的强大,即使在多么绝望的环境里她都不会轻易说放弃。
在这样的一个乱世里,尔虞我诈,危机四起,明明任何人早已不可信,为什么她每一次的出现都像是带来了希望一样,即使粉身碎骨也要直指本心……
“区区一个女人的身体,到底……”到底居住着怎样的一个灵魂?
令狐宇就这样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仿佛元神出窍般目不转睛地盯着监视器下的尚鲤。
“您准备现在就动手吗?”一个机械却甜美的女声在令狐宇的身后响起。
令狐宇有一瞬间的诧异:“我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无论是之前的你还是现在的她,你们都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低沉的眼眸中倒映着尚鲤清晰的身影,像是这个世界仅存的一丝光亮紧紧地抓住了他的目光。
“我不能再等了,计划必须提前。”
这是决战的号角,又像是法官的最终宣判。
身后的女仆怎会看不明白,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么地霸道,他想要的东西哪怕不择手段他也会得到。
如果注定无法属于自己……
那么对于他来说——不存在就不会不合理!
尚鲤仍在准备着自己的发言,但此时她最担心的事情却是——沐卿!
如果这次的面试只是一个幌子,目的只是为了找到当初的犯人……
不!不可能!
既然当初清流已经答应,而且到现在他应该还没有发现自己,那么绝不会冒这么大风险让自己落到别人手里。
如果清流没有履行承诺,现在的沐卿还在警局调查队的手里,那么……
但是——叶安没有要害自己的动机才对……
尚鲤身体开始微微地颤抖着,她惊讶地发现自己来到异世界后,犯得最大的一个错误并不是没有及时适应环境收集情报,而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去怀疑身边的人?!
没等尚鲤继续想下去,话筒中再次传来了声音:“坐下!”
尚鲤如同条件反射一般按照指令行动。
“打开显示屏开始答题吧。”
随着下一个指令的下达,尚鲤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竟然有一台超薄显示器。
大约也就一张纸B5的厚度和大小,看起来非常轻便,但重量却出乎意料的并不轻。
“答题……”
按照一些常规的操作,尚鲤打开了显示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长达八页的测试题索引图。
那一刻,尚鲤再一次回想起了,被高考支配的恐惧,以及一度被大学期末考试所统治的时光……
而后专心答题的尚鲤,将此前的猜想以及对叶安的怀疑全数忘到了脑后,直到那一刻真正出现在她面前,她仍挣扎着不愿相信。
令狐宇看着考试渐入佳境,便吩咐:“通知下去,面试环节截止到今天下午,没有面试的人请自觉离场。”
“主人,这恐怕……”
这恐怕有失公平,以您的身份这样做很容易引起议会大人的不满,况且这次前来面试的还有好多富商家的小姐。
令狐宇像是一早猜到女仆要说什么:“朝颜,我这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善后的工作必须立刻进行,结束地越早平息所需的时间就越少,而且暴露的概率也就越低。”
没错,如果一颗触手可及的红宝石摆在面前,谁又会想要那些千篇一律的钻石呢?
朝颜有一瞬间地愣神,随即恭敬地回答:“是!”
话音落下,便准备离开房间去执行令狐宇的命令。
“别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你比你妹妹要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令狐宇宛若自言自语的话在朝颜耳畔不断地回响。
本以为已经沉如千石般的那颗心,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还会一如既往地被煽动。
“朝颜明白。”
然而她没有那样的勇气,即使不惜一切也要拥抱自由,也没有那样的一个人,即使随时有可能粉身碎骨,他也愿意护你给你想要的人生……
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他们的王,掌管着生与死,甚至包括他们的自由和灵魂。
从踏进南部基地的那一刻起,罗琦就明白自己选择了一条与世界为敌的道路。
然而当再度走出会议大厅时,罗琦的心中不知为何竟然生出一股欣喜,仿佛斩断了曾经束缚自己的枷锁,身体都觉得轻松了些许。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让南部的人‘护送’你回丧尸基地,安安心心地做你的‘小少爷’,必要的时候帮我提供信息;二,自己去中部基地,关于‘XS’案件的线索以及那个女人的消息我所知道的一切你都可以利用,资源你也可以任取,条件是你找到那个女人后全权交由我们处理!”
那个名叫陈暮的男人,果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两个选项无论是哪一个都已经注定了自己不可能再拥有所谓的“家人”和“自由”。
罗琦站在最高基地中心的大楼前,抬头望着与家乡别无二致的蓝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一阵风吹来,仲春时节,罗琦突然感觉到一股无边的寒意……
会议室内,下属对此次的决定仍有些担忧:“暮老大,就这样放他走?”
陈暮一反常态地解释到:“现在的他,只能依靠我,从他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就已经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
下属听得似懂非懂,明明是一个很好的棋子,这次的计划应该可以重新让南部掌握主动权,但是……
为什么老大的表情那么落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