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暴走的尚鲤(二)
《震惊!北部基地办公大楼突然意外,究竟是恐怖分子袭击?还是一意孤行实验的二度失败?》
“大家好,我是八卦新闻周刊的记者,现在我们来到了事故发生的第一现场,让我们现在先把镜头给到室内,看看究竟是什么……哎呀!”
抱歉,直播途中突遭暴徒袭击,记者和主持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我们的采访也只能被迫中止,对不……
牧云愤怒的一声怒吼,单手撑着厚重的红实木门,凶神恶煞地盯着远处面面相觑的众人。
“滚!”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操作失误的时候是吗?!
同时内心再一次将尚鲤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尚鲤这个智障又在搞什么名堂,到底是怎么又惹着陈暮那个定制炸弹了?”
对此尚鲤表示:天地良心,这次真的是他先找茬的!我现在只是掀桌子拆房子而已,没有直接上手揍人就不错了!
牧云在心中为尚鲤祈祷着:“不指望能够完好无损的出来,但是至少给留口气儿吧,还能抢救一下的那种。”
但是——你们两个能不能讲讲道理啊!
为什么每次你们两个人闹矛盾(嗯?这词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受伤和善后的人都是我啊!
红木的实心门到底有多不好搞到你知不知道啊?!
现在除了南部边缘的那片森林能够培植,基本都已经绝种了你知不知道啊!
【围观群众:等等!牧云你关注的重点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啊?!】
陈暮环顾四周,看着以自己为中心被大肆破坏的建筑物和装饰品,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我说,你该不会……根本没有杀过人吧?”
尚鲤先是一愣,随后也并没有回答陈暮问题的意思,只是径直朝他冲了过来。
赤手空拳吗?
有意思~
“今天我来给你上第一课——”陈暮利落地闪过了尚鲤的攻击,淡淡地开口说道,“不要以这种道儿浪荡的态度挥舞你的拳头。”
什么?
“唔……”看不清楚人影,尚鲤只觉得自己的胃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毫无疑问是被重拳击打后的反应!
但是……为什么?!
尚鲤眯着双眼,想要看清楚对手的方位和刚才进攻的路线,却在抬眼间只看到陈暮面带温柔的笑面对着她。
身体——没有挪动分毫!
陈暮单手把玩着手中的钥匙,挑衅地看着尚鲤:“这就是你手腕上那个东西的钥匙,如果你能站着走到我身前,我就还你自由。”
现在的尚鲤哪有心情关心这些!
“没那么简单,你曾经带给叶安的那些伤痛,我会一分不少的全部还给你!”
如果不是他……
如果没有“人鱼的眼泪”……
叶安现在一定还在C区的小巷子里,跟她和胡铭一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哪怕辛苦,哪怕并不是那么美好,但是她可以带给叶安的那些回报也足以让他实现自己的愿望。
即使这些都不重要,哪怕这些叶安都不需要。
但是至少,至少当时的叶安一直都带着温柔的笑,暖暖的,就像是初升的阳光一样,又像是冬天的棉花糖。
而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叶安虽然站了起来,但却笑的越来越少,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知为何感觉愈发疏远。她不知道叶安默默承受了多少痛苦,但即使是她知道了,这种痛苦她也没有办法和他并肩承担分毫 ,而这一切——
“都是因为你!——”
尚鲤挣扎着站起,再一次挥舞着拳头向陈暮冲了过去。相较于前一次,陈暮明显能够感觉到她身体速度的降低。
根本就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嘛~
无奈的摇摇头,你们两个人相像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啊!
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从尚鲤的角度看去,陈暮的眼眸仿佛在一瞬之间变了颜色。
“那么第二课——永远不要用自己所谓的善意来揣测别人的行为。”
诶?
依旧是来不及反应,这一次尚鲤直接摔到在地,随着右膝失去知觉她才明白,自己是又一次遭受到了攻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受到攻击的话,至少他应该会移动才对,为什么她根本没有察觉到任何人靠近的气息,就算是暗器也不能……
“想不通是不是?”
尚鲤抬眼看着陈暮,长发散乱地铺在地上,额头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汗珠,嘴角微微渗出鲜血,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如此顽固,如此倔强,如此相像,又是如此让人火大,如此的冥顽不灵!
陈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尚鲤,手工定制的皮鞋轻蔑地抬起尚鲤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究竟又多可怜?”
『低个头而已,对你来说有这么难吗?』
『小暮,我想过无数人跟我说这句话,想过无数个拒绝的理由,但是只有你我绝不会答应!』
曾经的安雪,也是这样一身伤痕倒在地上,但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喊叫,也没有想过求饶,直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安雪所有的坚强和伪装都被击溃,眼泪无声地滑落,却最终都不愿再看他一眼。
如果是你的话……
尚鲤不为所动,她明白这不过是最常规不过的羞辱了,比起前几日她受到的那些心理学家和科研测试要差远了。
陈暮像是完全看透了尚鲤的心思一样,一手继续把玩着钥匙:“如果你只有这点能力还想要向我复仇的话,那你就不只是天真的问题了,你——是在找死!”
冷!好冷!
明明没有任何伤口,却感觉像是血液在一点点从身体中流失,体温一点点下降。
尚鲤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眼神真的能够这么可怕,可怕到像是魔鬼的眼睛,直视着你内心最真实、最丑陋的欲望!
“你……”
“那么为了让你更有动力,我想我还得再告诉你些事情。”尚鲤内心不祥的预感直线上升,但陈暮却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打算,“中部一个多月前的那场大火,是我参与策划的。”
什么?!
“叶安……”
“他已经死了。”
他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
死了!
怎么可能?这是个玩笑?还是说,我现在是在做梦?
“我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快醒过来!快醒过来!醒过来就不会是这样了!
回声在耳畔回响,尚鲤再听不到陈暮接下来的任何话,她曾无数次地这样想过,也曾无数次地在梦中梦到,但她还是存留了一丝幻想,只要她一天没有回到中部,一天没有亲眼看到,她就可以继续这样欺骗着自己——叶安一定还活着!
尽管这个概率微乎其微,她也愿意相信一次奇迹……
陈暮眼神清冷地看着尚鲤用力地用自己的手肘撞击着地板,不一会儿地板上就被染上了殷红的血迹。
“疼……”
她感受得到……
这不是梦。
呵呵,不过如此。
陈暮将手中的钥匙收起:“给我滚进来,你还打算在门外看多久?!”
牧云小心翼翼地迈进门,看着倒地不起的尚鲤,突然感到一阵胸闷,难道是刚才的那一下冲击导致自己也受伤了?
“别愣着了,把她带回原来的地方。”
啊?
陈暮看着牧云的表情,罕见地有些不耐烦:“还要我说几遍,把人扔回房间,等下开会处理问题。”
所以说,现在的“调研”已经结束,她……没有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