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是仅次于国庆的大节，今年的五一格外热闹，

大杂院里易中海作为工人代表参加了集会，这是了不得的政治荣誉，极大地提升了一大爷的威信，打击了二大爷的嚣张气焰，维护了大杂院的稳定。

天安门人太多，徐立春打算带妹妹到王府井逛逛。

本以为人都集中到天安门了，其他地方人不多，可是他想错了，王府井大街上行人如织。

五个人先到儿童用品商店，给健秋买了个布娃娃，又给她们四个人买了几个气球。

王府井百货商店里面人头攒动，人都挤不到柜台跟前，五个人站在外围，徐立春把健秋抱到手上，立夏和何雨水踮起脚尖、立秋干脆跳起来，观看柜台里边的商品。

徐立春看立秋辛苦，便放下健秋，抱起立秋看了几分钟。

“立夏，你要不要哥抱？”

“才不要呢，我这么重，你抱得动吗？”

见徐立春看向自个，何雨水的小脸霎时红了。

“雨水，我们到这边，不睬我哥。”

立夏和何雨水在前，徐立春领着立秋、健秋跟在后边，五人走马观花，感到没有啥趣味，便出了商店去了东安市场。

还是这里好，进口就是卖糖球的，先把四个馋嘴丫头的嘴堵上再说。

一路走过去，小吃摊一个挨着一个，让人直流口水。健伙强烈要求哥哥，把她的糖球藏起来，其他三个丫头也眼巴巴地看着他，没办法徐大师只得施展神通，他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儿，让四人围着他，然后蹲下身子，等他站起来，糖球真没了。

一路吃过去，可把徐立春累坏了，主要是肚子撑得难受，四个丫头浅尝即止，多余的都拨给哥哥。

来到古旧书店，徐立春买了民国出版的赵汝珍的《古玩指南大全集》，清代太素版《黄帝内经》、清代抄本工程局《回生集》、清代《中西汇通医书》、清代《接骨全书》，民国出版的《西医解剖学》和《西医病理学》。

每人手上都捧着书，再游玩不现实了，正好打道回府。

来得时候四个丫头兴致勃勃的，这会都蔫了，也难怪今儿实在太热了。

徐立春叫了两辆三轮车，二十来分钟，车子到了巷口。

今儿巷口很热闹，卖小吃摆摊儿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看到有炸排叉馓子的摊贩，健秋眼睛发亮，徐立春曲指刮了一下她的琼鼻。

反正被哥哥笑过了，小丫头索性不要面子了，她嘟着嘴说道：“哥，我要你给我买？”

哥哥不睬他，到了地儿了，大伙下车，小丫头不睬哥哥。徐立春把东西拿给立夏，自己抱起小丫头去了巷口。

“同志，您这排叉馓子咋卖？”

“排叉五毛，外加粮票，馓子四毛五。”

还真不便宜，难怪看的多买的少。

“给我各来一斤。”

付款走人，三个丫头还站在门廊里等着。

立夏和雨水拎着食品，带着两个小丫头走前边，徐立春捧着书跟在后边。

过了中院，徐立春正庆幸今儿没有遇着阎埠贵，身后却响起他的声音：“立春，你这是上哪去了？”

“阎老师，我带妹妹去王府井买点书。”

“呦，都古藉啊！”

“也谈不上，都是些医书，清末和民国出版的居多。”

“立春是想行医啊？”

“倒也不一定，就是感兴趣。阎老师，您叫我有事儿吗？”

“噢，有这么档子事儿，上午邮递员过来找你，说有你的信。”

“阎老师，信在哪？”

“有汇款单和邮包，要本人亲自领取，邮递员说他回头过来，估计待会就过来了，我提醒你不要乱跑。”

“阎老师，真谢谢您了。”

阎埠贵伸头看了一下，几个丫头拿着东西早就没影儿了，他心里嘀咕道：“口惠而实不至，怨灾及其身。”

“阎老师，您忙。我先回去了。”

果然，才过了一刻钟，阎解旷气喘吁吁地来到徐家，高声喊道：“立春哥，有你的信。我爸让你带上户口本。”

“好的，解旷谢谢你，立夏拿块排叉给解旷。”

来到大门口，只见的邮递员坐在台阶上，天太热，他满头大汗，正用一个牛皮纸包装的邮包扇着风。

“李师傅，这就是徐立春。”

“李师傅，麻烦您了。”

“谈不上，这都应该的。徐立春，户口本有没有带？”

“带了带了，给——”

“徐立春，初次见面，该履行的手续必须履行，希望您能理解。”

“应该的、应该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

“来，麻烦您在这签名。”

李师傅认真地查看了户口本，然后把手上的邮包递给徐立春，紧接着又从邮包的来袋里抽出一张汇款单，让徐立春填写回执。

阎埠贵伸长脖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头绪。

“立春，这是……”

徐立春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分别敬了李师傅和阎埠贵，解释道：“哦，阎老师，我写了首歌，这是稿费。”

阎埠贵也不接烟，急切地问道：“稿费？立春你啥时候会写歌了？稿费一共多少钱？”

废话，穿越那天我就会了，但你谁呀？我凭啥告诉你？

“阎老师，您抽烟。”

阎埠贵接过香烟，见是大前门，他小心地把香烟装在衣兜里，然后问道：“立春，你这稿费多少？”

“不多，就40。”

“40块，这么多？老师累死累活的，不迟到不早退，起早贪黑，一个月基本工资才28块，杂七杂八的加起才三十六块五毛？这还让不让人活呀？”

“老师，我这不难得嘛？兴许这辈子就这一回。老师，您忙，我得给妹妹做饭了。”

徐立春丢下垂头丧气的阎埠贵，过屏门，穿过了第一个垂花门，第二个垂花门，在大伙的注目下来到内院。

徐立春抬起头，秦淮茹站在水池边，怀孕不足三个月，她显怀不明显，大概是营养不良，这女人面容有点憔悴，一付我见犹怜的样子，很能激起雄性保护欲。

秦淮茹讪讪地说道：“那个立春，那个气球，你能不能匀个给我？我家棒梗闹死了。”

徐立春调头看到贾家的讨债鬼，倚着门框，眼巴巴地朝这边张望，这熊孩子刚刚撒泼打滚，把身上弄得脏兮兮的。

虽然觉得秦淮茹这样纵容孩子不好，徐立春还是很爽气地答应了秦淮茹：“行，我马上让立秋送过来。”

“立春兄弟，一个多少钱？”

“嫂子，都是街坊，谈钱可就生分了。”

“那咋好意思？”

你就好意思，你们全家没有人不好意思的，徐立春在心中嘀咕道。

徐立春刚进家门，妹妹便把哥哥包围起来，叽叽喳喳的，吵得脑袋痛。

徐立春赶紧将稿件录用通知递给大妹，通知很短，就几行字，可徐立夏读得很慢，看完后她欣喜地喊了声“哥”，感觉拨云见日，自己的担心烟消云散了。

立秋抢过姐姐手中的信，看过以后，很崇拜地看着哥哥。

三个妹妹比徐立春还高兴，出版社一共就寄来五本样刊，她们便瓜分了三本，何雨水站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徐立春只好也送她一本。

这首歌作曲署名冉秋叶，最后一本肯定要给她，得，前世今生第一次发表作品，自己却连样刊都留不住。

“健秋，明天下午哥哥接你放学，顺便拜访一下冉老师，你跟她说一下。”

“好的，明儿早上我就跟冉老师说。”

最近，徐立春风头很盛，经常成为大杂院舆论的焦点，今儿又一次成为别人家的孩子，阎埠贵回家把四个孩子狠狠批评了一通，刘海中把光天、光福打得鬼哭狼嚎。

小丫头高兴坏了，《一分钱》成了她最喜欢的歌曲，走路的时候唱，做作业的时候也唱，徐立秋调侃妹妹一天能捡好几毛钱。

五月十五日，徐立秋和徐健秋都参加六一文艺汇演的选拔赛，结果健秋的节目获得年级第一名，拿到参加文艺汇演的入场卷，立秋班上的节目却落选了。

到了月底，《一分钱》在全校文艺汇演中脱颖而出，获得二等奖，获得参加了东城区教育局组织的文艺汇演的资格。

学校的奖品是一只铁皮文具盒，上面印着天安门图案，健秋很宝贝，她慎重地交给哥哥保管，隔三差五的，让哥哥拿出来，给她看看，后来更是作为储钱罐。

“三好学生”的奖品也没见她这么当事，这大概因为这奖品来之不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