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所谓的不可名状，也没有邪神献祭。

仪式，很简单。

将成熟的眼睛，从甘琴那里剥离开来，移植到局长身上。

而获得所谓的异能。

此刻，甘琴是苏醒着的。

双眸，与她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般。

倒挂的小人，如今从白色蜕变成金色，浮在眼球上方，又像是一处投影。

诡异而娆娆。

如同一位靓丽的女子般。

隔着厚厚的防爆玻璃，顾斐清楚敏锐地察觉到，双眸知道他来了。

顾斐藏的很好，局长肯定没有发现，这应当是它的能力。

局长指挥着几个白大卦上前取下双眸，一个为首的白大卦拿出了麻烦，却被局长制止了。

他要从甘琴清醒状态下取下双眸，记载中这样能提高眼眸的融合度。

看到有危险，顾斐也就没有隐藏，直接露出了身型，来到防爆玻璃面前。

局长，回过头来，注视着少年。

眼里，尽是癫狂。

“怎么说，不要秦平？”来到这里，也就去不了刑场，救不来掉头的人。

顾斐没有说话，而是示意对方打开手术室内电视机。

局长双眼眯眼，隐隐感到不对，打开了电视机。

里面的画面，正是刑场的照片。

血肉模糊。

人员死伤。

但是，这并不如他所料。

死伤的人，不是秦平。

而是守卫的士兵。

机器人，不对是，高达。

白色数米高的小型外骨殖装甲，靠着核心能源的驱动，在周婷手下虎虎生风。

这就是从仙源上购买的材料，一点一点组装起来的武器。

手搓高达。

材料，和造型普通了点，对方眼前的守卫足够了。

少女也不客气。

凡事阻拦她的，手里的炮火不会客气。

直接轰断对方的手掌。

高达之下，小脸难耐，显露出该有的青涩。

这样的行为，第一次做，总是会有不适，强忍住腹部的呕吐感。

在众目睽睽下，接走了小秦哥。

“小秦哥，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由地有些错愕。

高达之内，是周婷？

怪他不小心，在查探消息的时候，被局长发现，这才有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还好。

抓紧高达凸起的地方，动力装置将两人安全送离刑场。

秦姨看到受伤的儿子，忍不住扑了过来，眼里满是泪水。

“好了，没事了。甘琴，顾斐去救了。”

感受到儿子的想法，下颌贴着儿子的脑袋轻生安慰，让小秦哥放心下来。

听到，顾斐的行动，小秦哥安心了下来。

他相信顾斐。

……

局长面面相觑。

他实在没有想到，对方还有这样一出戏。

没了秦平的牵制，顾斐对付他，就像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命中注定了？”

“我不相信！”

局长忽然像是放松了下来，对着顾斐说道。

当着面解决掉帮他手术的白大褂，打开了防爆玻璃，直挺挺地站立在少年面前，像是一位视死如归的战士般。

暗骂了一声。

疯子。

“我不理解，像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装作一只绵羊，躲在人群当中，吃了食物链最底端的草。你存在的地方，应当是高山滚石，应当是悬崖峭壁，唯独不是这里。”

“我很奇怪！”

局长的癫狂般询问，反常出乎意料。

但顾斐没有举动，也不知道回话。

因为，刚刚发现的照片，让他思绪万千。

或许，他回到蓝星，本就是别人安排好的。

为的就是发现那张照片。

为的是，顾天青。

“这个人，你认识吗？”

顾斐拿出了照片，询问局长。

”不认识！“

局长放松了下来，端详许久，缓声说道。

”确定？“顾斐不甘心地继续问道。

局长怒极反笑，眼里满是讥讽。

”我何必说谎！“

是啊，他没有理由在这件事上欺骗顾斐。

”可是，它出现在上面，出现在资料室里。“

局长端详着顾斐，好似要从他脸上发现什么，最后放弃了。

”在上面安了炸弹对吧，带着这个小女孩离开这里！让这一切结束！”

这是局长最后的话，之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见此顾斐只好带着甘琴离开了，局长也没有阻挡。

巨大的荒谬在心底迸发。

那一刻，从局长的脸上，他看到了顾天青。

似乎一直在跟他对话的人，就是父亲。

……

四下无人，一片寂静。

心灰意冷的局长突然开了口。

“这就是你想要的？“

周围没有人回答，过了一会儿，一个虚拟投影出现。

那是精瘦的男人，皮连着骨。

奇特的是，男人没有眼球，好似曾经被活活生剥离开。

”教主！“

局长说出了男人的身份。

正是白潮的教主。

未来大争之世一方势力的掌控者。

“你该在战斗中死去，而不是同我讲话！”

白潮教主的声音诡异，如同电子合成音，没有丝毫的情感，感受不到情绪的波动。

在计划中，局长会死在顾斐的手下，如此才能打消顾斐的一切忧虑，让其他事情有序进行下去。

“受够了当一条狗，你说的，要是我将双眸培育成功，十二主教就有我的一份位置，但是自始至终，就是一颗棋子，你压根说话不算数。”

“父亲！”

局长神情激动，控述一切，发泄不满。

眼前的白潮教主，发自内心的将对方当作父亲。

没错，他是街道上的孩子，是对方将捡了回来，抚养长大。

也是对方将双眸交到他的手上。

渴望认同，按部就班地完成培育工作，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将双眸交到白潮教主的手上。

恨父亲，把自己当作工具，除了工作外的没有其他情感。

没有人的情绪。

他要伤害父亲。

这也是选择将照片交与顾斐的理由。

“我不是你的父亲！”

“到时间了，你该走了！”

冷酷无情的话落在了局长的心里。

没想到，生命的最后，父亲会说这样的话。

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一脸颓败。

爆炸响起，他在火光当中注视父亲。

眼里满是哀求。

白潮教主没有回复，只是投来冰冷的目光。

冷漠如同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