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是来调查这件事情的。”
“所以我们是伙伴。”
李应当把练习册收回裤兜，又掏出了一颗绿色包装纸的糖果——从邬灵家顺手搜刮的，安全无毒可食用，酸甜可口苹果味。
他递给曲婷，温柔地安慰道：“吃颗糖吧。”
曲婷用双手有礼貌地接过糖果，觉得这个大哥哥貌似是个好人。
一旁的木心烟双眼死死盯着李应当的某个部位，眼疾手快地一掏，被他勉强反应过来，双手拦住。
“你干嘛？”
“给我看看！”
木心烟对那口袋充满了好奇。
“打住打住，听我说。”
这边刚解释清楚，说是他的一种特殊能力，还把兜翻出来给她看。
结果曲婷那边又出问题了。
“骗子，大骗子，这明明是芥末味。”
她好想把这个男的痛扁一顿。
“？？？”
李应当发誓，对于这颗糖的口味，他绝对不知情，这一看不就是青苹果味吗？
好不容易刷上来的好感度又掉了。
————
在略微花费了一些时间后，终于将曲婷拉入小团队。
李应当问：“你身为校长女儿，能够打开行政楼吗？”
“可以，我有钥匙。”
众人成犄角形前进，两人一左一右把曲婷围在中间，以防意外。打开大门后，压抑感扑面而来，楼内布满了灰尘，结满了蜘蛛网，踩在地板上留下一个显眼的足印。
这里看起来没有生物活动的痕迹。
“校长办公室在行政楼五楼，所以安装了一部电梯。”
“别。”李应当已经知道曲婷要说什么了，“不要坐电梯，太危险了，遇见意外难以逃脱。”
来到楼梯口，拾级而上。
楼梯亮堂堂的，并且极其宽敞，足以容下一辆小轿车，压抑感消退了不少。李应当猫着腰，踮着脚尖，像做贼一般尽量压低声音，探头探脑地查看周围。
“咚！”一声巨响突然从他旁边传来。
就在楼梯上，二楼的大门处，有个大妈正用头撞墙。
大妈踩着棉拖鞋，头发灰白，黄褐色的脸上布满褶皱。她不断用头撞着墙壁，磕得墙壁上的灰尘不断往下掉，额头上的鲜血印在墙上。
墙上白色的石灰已经脱落，露出灰色带血的水泥。血顺着墙壁流下，地上已经结了一片黑褐色的血块。
“疯了、疯了。”
一边撞墙，大妈一边念叨。
“他妈的，你撞了我怎么不道歉。你个狗娘养的我今天要弄死你。”
在二楼门口正对面的办公室，房门半掩，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女性怒骂。
西装女用脚不断地踢在椅子上，见椅子没有痛叫出声，抄起地上的一排空酒瓶打去。
“你他妈瞧不起我是不是？”
“说话！你说话！”
两女愣住了，她们哪里见过这般场面？这都是哪冒出来的？
【别伤害我，求求你别伤害我。】
李应当疑惑了，谁要伤害大妈？
“大妈？你在干嘛呢？”
不但没有远离，他反而靠近，还笑呵呵地问旁边还在撞墙的大妈，右手放在后面握着手枪，看起来比面前的大妈更可怕。
并未得到答复，大妈仍旧自顾自的撞墙。
我李应当那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哪家大爷大妈看了我不夸上几句？
一回生二回熟，在他心安理得地又叫了几声后，大妈用眼睛狠狠剜了李应当一眼。接着张开嘴，嘴里冒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李应当从他的嘴型中勉强辨认出四个字——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他还想继续跟这位友善的大妈攀谈，但别人完全不理会。
这年头，死皮赖脸已经不吃香了。
“过来吧，振作精神，我们得去五楼。”他向两女招手。
或许是因为他的勇敢表现，又或许是慢慢适应了环境，两女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走上三楼。
突然，楼道中的灯由远及近，一盏盏的开始熄灭。伴随着灯光的熄灭，密集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越来越近。
楼下的大妈更加用力地磕头。
不仅如此，在脚步声向李应当接近的时候，这层楼原本紧闭的办公室门都被缓缓打开，留出一条细小的门缝。
顺着门缝看去，每扇门里面都有一位职工打扮的人，她们的眼里透露着疯狂与嗜血，像是古罗马斗兽场的观众，正等待着一场令人血脉贲张的好戏。
而李应当三人，则是笼中斗兽。
他瞬间就反应过来：“不能逃，准备战斗。”
这些人欺软怕硬，无非是想立一个下马威。如果逃了，只会被群起而攻之，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如果连这个都解决不了，之后的行动就完全无法开展。
弱者没有发言权！
“一群傻逼！”
他竖起中指，朝着所有窥探的家伙骂了一句。优美动听的语言传入其他人耳中，有几扇门开的缝隙变得更大了。
像是察觉到李应当并不好惹，也有几扇门关了起来。
木心烟握着手中的尖刀，双臂微曲，充满狠戾。曲婷双臂抱胸，蹲在墙角，居然直接消失了。
这也行？
脚步声停止了，脚印在离他五米处停下。
“你好。”李应当的面前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
隐匿的身形显现出来。
这是一位清秀帅气的女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韩式风格的发型搭配上西装白衬衫，手上拎有一个黑色公文包，笑容无比自然，令人心生好感。
衬衫女指着李应当身后的女人，摇了摇头。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绷带，开始给右手包扎。
明明没有看见任何伤口，她还在把绷带一圈圈地缠绕在手上，包扎的姿势也很独特，带有一种奇妙的韵律。
一边包扎，她一边解释：“校园里面最近出现了失踪案件，凶手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行政楼内的一件东西。”
她是想说曲婷和木心烟有问题？话说这种拙劣的演技谁会上当呀？
李应当回头一看，傻眼了。
木心烟的眼中出现一圈圈漩涡图案，像是无厘头搞笑动漫里面，角色晕过去时眼中的特效。然后漩涡图案变成一颗粉红色的爱心。
她提起刀就冲李应当跑来，这已经被魅惑了。
包扎伤口，那应该是一种催眠仪式，李应当准备把她的手锁住。
被封印的邪恶大魔王之左手，启动！
衬衫女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而木心烟愣了一下，马上清醒过来。
她听到的第一句话是：
“对付邪魔外道讲什么公平正义，跟我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