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唁在片场附近的招待所大院里来回踱步,
眉间皱褶如同被风揉皱的纸张,显得格外纠结。
“鸿飞,你确定女主角非要选巩莉。
巩莉实在是太清纯了,
总让我觉得与九儿的形象格格不入。”
莫唁说的没错,1986年刚上大二的巩莉,
确实跟后来丰满霸道妖娆的女皇模样判若两人,
现在她就是很清纯,
长得竟然有几分像岛国著名女星山口佰惠。
而莫唁笔下的那个九儿,
原本的形象不像此时清纯脱俗的巩莉,
也不像后来白幼瘦的周汛,
更像是一朵带刺的怒放玫瑰。
赵鸿飞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剧本封面,
嘴角挂着一丝洞悉世事的微笑。
“有时候真相藏于表象之下,你可曾留意,
巩莉挑着木桶缓缓行进,
那不协调的装束下,
她的眼眸深处藏着怎样的故事?
忧虑是她赋予角色的第一抹色彩。
她的每一个步伐都在无声诉说着九儿的内心世界。”
他轻声细语,字字珠玑。
莫唁闻言眉头紧锁。
“巩莉她在我看来,更像是初涉尘世,
对一切都还懵懂无知的女学生,
而非我心中那朵饱经风霜、鲜艳却带刺的玫瑰。
我担心,我们是否错估了她,
这部戏是否会因此选错女主角而黯然失色?”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虑。
这是他第一部搬上银幕的小说,
他也非常的在意。
赵鸿飞轻轻摇头,
目光温和而深邃。
“莫唁你未免太过低估了巩莉的潜力。
她的内在那股不屈与倔强,
正是九儿灵魂的核心。
至于外在,只需稍作调整,
让那份清纯之中融入一丝妖娆,
就像晨露中绽放的小白花,
经历风雨摧残凋零后,
那份脆弱之美转化为深刻的悲剧感,
这样的转变岂不更添戏剧的张力?”
他的话语中流露出对巩莉潜力的坚信,
以及对电影艺术的深刻理解。
一个清纯小白花和一个妖艳贱货,
她们死后对观众情感的冲击是完全不一样的。
此时赵鸿飞心中暗自庆幸,
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另一个时空的经历,
亲眼目睹巩莉在不同角色间的惊人转换,
恐怕也会和莫唁一样,
对巩莉饰演九儿产生疑问。
但如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巩莉是九儿的最佳诠释者。
……
原来那个时空巩莉早年的演艺生涯,
专注于刻画西北大地的草根形象,
几乎成了村姑角色的专业户,
在一系列如《红高粱》系列、《秋菊》系列及《活着》等电影中,
她身着朴素的棉衣或是简约的旗袍,
妆容淡薄,形象质朴,
深植人心于乡土之间。
角色魅力往往能放大演员本身的吸引力,
有时一个设计巧妙、装扮出众的角色,
能让观众对演员产生全新的审美滤镜,
即便原本并不认为其貌美。
而巩莉尽管因这些极具乡土气息的角色被贴上了土气标签,
但在其他影片中,
她却能展现出截然不同的风采,美得超凡脱俗,
特别是在一部古代武侠巨制《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中,
她以二十九岁之龄,凭借巫行云一角,
红衣翩跹,眉心朱砂痣点点,风姿卓绝,
与同时代港台的林晴霞、张慜等美女明星相比毫不逊色。
角色中的她,银发微乱,邪魅一笑,
尽显霸气与妖媚,让疯批美人的形象深入人心,
也让众多观众对她的真实美貌有了颠覆性的认识。
到了2002年的《铁轨边的梦》,
巩莉饰演了一位温婉的小镇文艺女青年,
与以往的坚韧形象大相径庭,
她身着各式衬衫与长裙,优雅且柔情,
彻底释放三十七岁成熟女性的独特魅力,
让人重新审视并欣赏她别样的韵味。
更不要说后来的《满城尽带黄金甲》那个华丽霸气的王后。
……
赵鸿飞此时不由得在心里暗赞,
原来张亿谋的眼光还真是有够毒,
一眼就看中了巩莉,淘汰掉了史柯,
以至于史柯日后只能演那些恶毒的婆婆。
而史柯如果演了这个角色,
她未必就能够像巩莉一样大红大紫。
莫唁是不太甘心,
还是想让史柯来演这个角色。
“鸿飞,我觉得史柯形象比较适合这个角色,
对于九儿这个角色有着独特的理解,
我们是不是可以再和她谈谈,
看看是否能说服她接替巩莉的位置?”
赵鸿飞有点头疼,
这位未来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竟然如此执拗。
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正欲开口,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
“莫唁老师在吗?
我是张亿谋,特意赶来……”
赵鸿飞闻言,不由自主地走到窗边,
向外望去,果然是张亿某,
赵鸿飞嘴角不禁上扬,露出一抹饶有趣味的笑容。
这张亿谋真的是一步迟步不迟,
注定会被自己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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