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的田副守备闻言,顿时明白了这话的弦外之音。
这是在点自己,他肖护卫是魏国公家有头脸的人,你田副守备是好是坏,人家是能说得上话的。
就算不能跟魏国公徐达搭话,随便跟某个自己的顶头上司闲聊两句。
鉴于他肖护卫的位置,大家心领神会,天堂还是地狱,一念之间。
怎么选,就看你田副守备今天的表现了。
要不怎么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世族屋前无犬吠。
“什么求不求的,也别卑职不卑职的了,你我兄弟相称。”
“肖兄有什么话尽管开口,本官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哈哈,那我就托大了,唤你一声田兄。”
“实不相瞒,前些日随我家大小姐归乡祭祖,偶遇一唤作‘墨肃’的医户。”
“据下人回禀,这墨肃已经来此处参军,不知田兄可曾听说过此人?”
墨肃?刚刚出去的那位不就是墨肃吗?
田副守备对此人影响极深,又加上同样是医户,应该就是他了。
俩人又对了一些细节,确认刚刚被自己为难的墨肃正是肖护卫口中的墨肃。
难道,这墨肃和魏国公家有些渊源?那自己岂不是踢到铁板了?
这小子有这层关系居然早不说!这肖护卫为一小子来找我,定然是托我照顾一番。
想到此处,田副守备浑身一紧,额头已经有细汗微微渗出。
好在自己没有把对方得罪的太死,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只能装作无事般硬着头皮保证道:
“肖兄放心,这墨肃可是军营中的大红人,了不得的人才。”
“肖兄见外了,即使你不说,我也会对他照顾有加,当个宝一般的供起来。”
等等,事情好像哪里不对。
等田副守备将今日朱橚创造的骇人之举一一告之肖护卫后。
肖户卫也是震惊不已,半晌没接上话。
想不到,想不到,一个不起眼的医户竟然会是如此的出类拔萃。
他当然知道这军中的测试,作为徐府排的上号的一把好手,否则他也不能在大小姐身边做事。
他也曾尝试,也曾幻想突破,哪怕只有一项,那也会给自己带了无法想象的莫大好处。
但,也只能是幻想,无数顶尖军士成年累月逐渐拔高的纪录,岂是他可以觊觎的。
那纪录,宛如立在云端的繁星,想突破,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原本只是想让这小子在军营里吃些苦头,以示警戒,自己也好回去向大小姐邀功。
现在,朱橚已经成功激起了他的嫉妒,简直就是妒火中烧。
优秀怎么了?雏鹰羽翼未丰那便不是雄鹰,一样有办法收拾你。
“肖兄,肖兄!”
田副守备见肖护卫半天没回话,以为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忙轻声招呼。
“噢,不不,田兄误会了,那日这墨肃对大小姐颇为无礼。”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作属下的,要想主子之所想,我的意思是……”
“如此,如此……”
两人耳语一番,遂都露出了一副“你懂我”的猥琐神情。
……
此时的朱橚在帐外不远处,嘴里叼着一根青草,微微嚼动,任由青草的芬芳在嘴中弥漫。
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军帐。
见那刚刚进去的徐家护卫被田副守备送出帐外,两人分别。
这才吐掉青草,戴起刚刚从“山兔”那借来的明军勇士盔,假装有事的向军帐方向走去。
看着多少有些滑稽,但军营里训练过后,有些人顾不得摘头盔,四处走动,倒也不是那么扎眼,但通常也就是一些老兵这么干。
两人即将擦身而过之际。
朱橚忽然想忆起了什么,像见到熟人一般先打招呼,脸藏在勇士盔中难见真容,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
“咦,是大人你,想不到居然在这里碰面了。”
“我以前随长官去徐府办事见过大人,还和大人说过话,大人有印象吗?”
“大人真是英姿更胜往昔,越发的伟岸沉稳了,我记得你贵姓?等等,这就在嘴边,这一激动突然就……”
“肖!”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马屁也着实受用。
这每年进出徐府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谁认识谁啊。
但小人物总是以曾经见过的大人物为荣,常挂在嘴边,美其名曰认识某某某。
显然眼前的小卒就是这类人,这种情况他也司空见惯了。
肖护卫享受着被当作大人物的美妙感觉,拿捏起身份惜字如金的回了一句,便打算继续走。
想不到却被朱橚看似不经意的闪身拦住。
“对对,肖大人,瞧我这脑子。”
“肖大人这是有什么事吗?有没有什么是小的可以帮上忙的?小的在这军营多少还有几分薄面。”
这话倒是提醒了肖护卫,自己不是正要找墨肃那小子的麻烦吗?
一看眼前人的装束就是个老油条,这不就是现成的送上来的打手吗?
虽然那边姓田的已经答应了,但痛打落水狗的好事怎能放过。
肖护卫眼前一亮,遂起了利用之意。
况且是“认识”自己的人,又知道自己的身份,这种老油条一般都懂规矩,应该不会多嘴。
再说,即使万一出了差池,自己矢口否认便是,又没有人可以作证。
想到这,四处张望一番,见无人注意,便将朱橚引到一僻静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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