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张教授才想起自己来找陈季常的主要事情，“小陈，那三篇论文怎么样？有什么消息吗？”

“哦，我差点儿忘跟您汇报了。投往ANNMATH期刊的已经过审了！另外两篇还在审核中。”

陈季常笑着回复，给张教授带来一个好消息。

“哈哈！好样的！我就知道没问题！”张教授乐呵呵地拍着陈季常肩膀说着。

两人都洋溢着喜悦的心情。

陈季常是在考试间隙看见论文录用邮件的，当时考试很忙，看完开心一下也就先搁置了。他在十一月初的某一天查看电子邮箱时，收到了ANNMATH的回信。

“DearMr.He:”

“We are pleased to inform you that your manuscript‘The conservation law and seventeen variation almethods are used to find the general solution of the boundary value problem of nonlin earpartial different ialequations’，has been accepted for publicantion……”

这是论文的录用通知书！

大意是：亲爱的贺先生，我们很高兴通知你，你的论文《利用守恒律和十七种变分方法求出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组边值问题通解的思考》已经通审，并即将发表在最新一期的《数学年刊》上，您可以在十二月21日发行的期刊上看到您的论文……

陈季常大喜过望，其实在十月底他就收到过一封版权授权协议书，让他填写电子版权书发回去，又说他的稿件已进入到“校稿”阶段，只要通过接下来的“外审”，就能排期发表，请随时留意邮件，接收外审的修改意见云云。

于是陈季常每周都刷一遍电子邮箱，却从没收到过什么新邮件，还以为这“外审”（即邀请刊外的学术大牛进行审稿）要很长时间呢，哪想到忽然就收到了论文录用、即将发表的通知书。

这意味着他的论文在“外审”环节没收到任何修改意见！是直接过审的！

太好了，陈季常用力地握了握拳！

不过激动归激动，陈季常也并没将发表SCI太当一回事，只是把过稿的事告诉了李若曦。两人在电话里开心了一会儿而已，毕竟当时大家都在繁忙的考试季！

至于张教授，陈季常本打算随后通知，结果一忙，就给忘了！

过了两天，张教授打电话把陈季常叫了过去，陈季常不知道什么事情，匆匆赶到后，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突然，张教授沉默不语了，半晌他才说话：“小陈，我这次把你叫过来，是有件东西给你。”

说完，他起身在来到书柜前，打开柜门，摸出一个有些发黄的古旧笔记本。

张教授拿着笔记本回到办公桌前，看着陈季常，长叹一声道：

“我二十六岁还在读数学专业研究生时，拿到了钟家庆数学奖。三十岁博士毕业后，拿到了陈省身数学奖。三十二岁时，我评上了正教授。当时的我自视甚高，雄心勃勃地要挑战‘黎曼猜想’，整整为之痴迷了五年，最终发现我的所有思路都是错误的，我才如梦初醒，知道自己是没这能力去证明‘黎曼猜想’了，才投身到数学教育事业上，想着哪一天，我教出来的学生，能做到我没能做到的事……”

张教授轻轻地抚摸着古旧笔记本的封面，目光最终落到陈季常身上：“这里记录了我当时对‘黎曼猜想’的所有成果与研究，虽然结果证明我当时的思路是错误的，但里面的探索应该对你有些参考意义。起码你可以避免我走过的弯路与错误道路。”

他将古旧的笔记本珍而重之地放到陈季常手里：“陈季常啊，盼望着有一天，你能证明‘黎曼猜想’，让我们华夏的数学，彻底走上复兴的道路。”

笔记本并不重，但陈季常能感受到这份托付的重量。

他肃然道：“张老师，你的笔记本，我收下了！”

陈季常心里涌起一股肃穆情绪。他知道，这是一个将毕业精力献给华夏数学界的教育工作者，将自己的信念传递到下一代的接棒者手里。

张教授是发自内心地盼望着，自己的这个弟子，终有一天能将这份信念化为燎原之火，以绚丽的数学成就，点亮华夏数学界的未来！

……

《流行小说大神？大家太小看陈季常大神了！世界顶级数学期刊上刊登了他的专业学术论文！数学才是大神的自留地！》的文章乘着这股东风被瞬间顶起，然后被疯狂地转发。

文章显然是个数学界的专业人士写的，对《数学年刊》（ANNMATH）极为熟悉，他在文章开头就截取了ANNMATH的官网宣传图片——“本期期刊刊登了一篇来自华夏的天才本科生陈季常的微积分学术论文！”

图片下方还有主编汉克·安德鲁的推荐语：“这是一篇由‘IncredibleBoy（不可思议小子）’独力完成的高质量论文，他在这篇论文里为我们推开一扇崭新的大门，非线性微积分方程组求通解将迎来革命性的思维解放。

“ANNMATH的中文译名叫《数学年刊》，国内也有同名的核心期刊，但两者在世界上的影响力力差别很大，ANNMATH被誉为‘世界最顶级的四大数学期刊’之一，能在上面发表论文，基本上可以免试保研，甚至从讲师直接升为副教授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它的审核标准非常高，对论文的独创性、学术深度都有极高的要求。我就列个数据吧，近十年来，我们华夏数学界只在上面发表过七篇论文，而近三年来，我们华夏只在上面发表过一篇论文，是清北大学数学系教授写的。常神这篇论文大概是ANNMATH第一次发表的本科生论文！”

“最新的期刊我已订购了电子版，常神的论文是第一篇，也就是‘主推’的位置，是整本期刊里最引人关注的位置，ANNMATH将常神的论文放到这里，是对他这论文的质量与学术深度有足够的信心了，甚至不怕引人争议！”

“由此可见常神的水平有多高！呵，区区大学生作家？在这篇论文面前都不算什么了！”

一石激起千层涩，原本已火热的网络再次炸开！

“常神请收下我的膝盖！还有语文老师我对不起你，我除了卧槽和666外，我已想不到任何表达我此刻心情的词汇了！”

“ANNMATH啊！我清北大学的研三，投了五次稿，五次都连初审都没通过！常神这篇居然还是独力完成的……咋人和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我连国内的《数学年刊》都被拒稿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咦，静静是谁来着……是谁来着？（此人已被打击疯了）……”

“不明觉厉，虽然我完全看不懂这文章说的内容，但并不妨碍我继续膜拜学神！”

“呵，我早就被秀得麻木了，现在有人说常神其实主业是物理，天啊，他搞副业这么牛，主业啥时候爆发呢？”

“好想有个常神这样的男朋友啊，我天天啥都不做，就拿着和他秀恩爱的照片满天下炫耀。”

“楼上，你这样的心态常神能看得上你？只有李同学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孩子，才有资格与常神在一起！”

……

然而，现在这些风波只是开胃菜，很快另外两篇有关联的、而且质量不低于第一篇的SCI论文的发表，会把这股风波推得更高更大！

就在数学界即将因为三篇陈季常的论文而被搅动时，始作俑者陈季常，正握着自己家李若曦小白菜那柔嫩纤巧的小手，在外面闲逛呢。

这学期，自己完全沉迷学习，竟然把自己最亲爱的女朋友疏忽了！几乎没出去约会过！

有这样一个清北国贸系花做女朋友，可阳光、短裙、沙滩、泳衣、漂亮的小腿，他都没看过！

天哪，自己是不是学习学傻了！

陈季常“幡然醒悟”，果断地放下了所有的学习计划，反正大家的考试季都过了，都有大把的时间！他在谢乔的建议下，打算在圣诞节这天正式给李若曦一个表白。两人相处了这么久，还差这样一个仪式呢！

这天，李若曦接到谢乔的电话，约她出来聚一聚。李若曦当即答应，打电话给陈季常，对方却说他在外面，让李若曦自己先去，自己过一会儿直接去。

“这个死长虫，一天忙什么，讨厌死了！”李若曦有点儿不高兴，只得自己一个人前往。

李若曦到了咖啡馆门口，却没有发现谢乔和陈季常的影踪。

李若曦拿出手机，打给谢乔。

“曦曦，我路上堵车了，马上就到，你先进去就行！”

电话那头的谢乔吱吱呜呜，再打给陈季常，居然关机了。

“死乔乔，居然敢放我鸽子！死长虫，欠揍！”

李若曦一肚子气，见咖啡馆门口连个服务员都没有，只得推门而入。

房间里面居然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李若曦吓了一跳，正打算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