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的一番解释，并没有给牛少强什么有用的信息。

如果按照程序编写的角度来看，民警说的那些话，无疑都属于“垃圾代码”。

“牛博士，您看是您带她走，还是帮着我们再联系其他的人？”民警多少有些不耐烦了，他拿出个硬塑料文件夹儿，“如果您要带她走，只要在这里签名，再留下联系方式就好了。”

“她这不像是喝醉的样子啊？”牛少强不太放心。

“牛教授你说的也有道理。”民警收回文件夹，“我先联系一下，等一会儿给她做个酒精度检测，如果没喝酒……。”

长椅上的女子突然说话：“戴维教授，您快……快带我走！”

听到女子的乞求，牛少强下定决心对民警说：“我还是签了吧！”

“她这是醉的不轻，不然我们也不会轻易让您带她离开。”民警的话很有深意。

出门打车，直奔宾馆。

宾馆服务员似乎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看到牛少强手里的房卡，也就没阻拦相拥着的两个人。

进了门，牛少强把女子按在沙发上。

他想站起来去给女子到一杯水，没想到却被女子拉了回去。

闻着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儿，牛少强难以自持：“你先松手，我去给你倒杯水。”

“戴维博士，戴维……”女子呼吸急促，“我，我不行了，我……我要……”

牛少强不是柳下惠，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贸然行动。

“我说那个，那个谁……你是喝多了么？”情急之下，牛少强竟然叫不出女子的名字，“你知道我是谁么？我叫牛少强，英文名……”

“我知道是你，我知道……”女子迫不及待。

…………

和煦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照在床上。

牛少强睁开眼又马上闭上眼，尽管中间隔了一层薄纱，光线仍有些晃眼。

“戴维你醒了啊！”女子走了过来，“我穿了你的睡衣。”

“呵呵，挺好……挺好看的。”牛少强很是尴尬。

“你是说我好看还是睡衣好看啊？”美女嘴角带笑。

牛少强不由得咽了下口水：“那还用说，当然是……是你好看了。”

“好看也别总这么盯着人家看啊！”女子有点儿害羞，“昨天真是麻烦你了？”

“不不不，一点儿也不。”牛少强摇头摆手，盖在身上的毛巾被随之脱落，“那个什么，我那个……”

看着牛少强的窘态，女子忍不住大笑：“哈哈哈，你的睡衣让我穿了，我刚洗了澡，一会儿就把它还你。”

“不用着急，我还有一件衬衫，在那个……那个衣橱下面。”牛少强不知所措，“我们昨天，我们……”

“我们……我们挺好的！”女子低下了头，“你请我吃早饭吧！”

简单拾掇了一下，牛少强跟女子来到了早餐店。

牛少强：“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呢。”

“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就敢去派出所见我？”女人学着牛少强的套路，“我叫彭佳贞，英文名叫珍妮。”

“你昨天晚上……”牛少强欲言又止，“不想说可以不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彭佳贞看了看周围来吃早餐的顾客，“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儿，我再回来找你。”

牛少强随口问：“今天星期几？”

彭佳贞：“星期天啊，戴维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星期二就要离开京城了。”牛少强算着天数，“我跟曹溪约好了，我要去滨城理工大学跟他汇合，然后跟他一起去辽东理工大。”

彭佳贞显得有些惊讶地说：“你是说……跟曹溪去辽东理工大学么？”

“对啊！喜子……就是曹溪，他说要去辽东理工大学当副校长。他让我跟着过去，说能给我找个教授的工作。”牛少强对彭佳贞和盘托出。

彭佳贞思忖了一下说：“原来是这样啊，这样也不错。”

牛少强好奇地问：“佳贞你……你是京城人？”

“对啊，我家在京城，而且还有个四合院。”彭佳贞脸上露出一丝坏笑，“牛博士这是对我动心了么？”

“我动什么心？”牛少强不解其意。

“哎呦喂，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呢！”彭佳贞有些失望，“不过你这么想也没错，我们萍水相逢，的确不值得你为我停留。”

“哎我去，你这都扯哪儿去了！我们这才刚见面，我也才知道你的名字……”牛少强注意到彭佳贞表情的变化，“我可以不跟曹溪去辽东理工大学，我们可以先试一下。”

彭佳贞有点儿意外：“戴维你是认真的么？”

牛少强点头：“当然了，不然我才不会五更半夜去派出所把你给带回来。”

彭佳贞浅笑：“呵呵，你这么说也对。虽说不算君子，但至少不是伪君子。”

牛少强跟着笑了笑说：“呵呵，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我想跟你说说我过去二十年的经历，或许你听了我过去的事儿，就会觉得我是个伪君子呢。”

“你等着吧伪君子！我要去处理点事情，你等我电话，我下午来酒店找你。”

说完这句话，彭佳贞先行离开。

一个人回到了酒店的房间，牛少强冲了个澡。

那件被彭佳贞穿过的睡衣挂在衣柜里，牛少强摸了摸，领口还有点儿潮湿。

穿上睡衣，脑子里随即浮现出彭佳贞的影子。

躺在床上发呆，任凭阳光洒在身上。

暖暖的感觉中，牛少强享受着睡衣上散发出来的，不只是洗发水的清香。

牛少强当然知道这种香味儿的来源，他不禁感叹：“世界真是奇妙啊！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偏偏让我碰上了呢？这份惊喜来得早一些该多好啊！”

正当他打瞌睡的时候，床头的手机铃声想起。

看了看手机屏幕，牛少强睡意全无。

“佳贞啊，你到哪儿了，我下楼去接你。”牛少强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相比之下，彭佳贞的声音平静得很：“牛博士，你现在方便么？”

“方便方便，我一个无业游民，有什么不方便呢！”

牛少强的声音和手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