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大户人家不可调和的矛盾
第三节 大户人家不可调和的矛盾
陶源和陶彦两兄弟一看父亲将不久于人世,各自打起了争夺家产小算盘,陶若涵送完人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两兄弟各自骂对方。
“你那脑子这家业给了你有什么用?”陶源双手抱臂冷哼一声,二少爷也不甘示弱的骂回去,无非就是陶源假惺惺,陶克还躺在床上,母亲在一旁哭哭啼啼,两兄弟就不掩饰了,陶若涵那一瞬间一种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
而长女陶若玲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她在上学时与陆家的大少爷陆国安谈起了恋爱,早早的就已经和对方许下了终身,所以她压根不在意,扶着侍女的手看着这一场闹剧。
“娘,我乏了,先回屋休息了。”母亲不回应,陶若玲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走了,而陶家两兄弟还在为家产争得不可开交,突然病中的陶克睁开眼睛,听见这一场闹剧心急如焚,决定把刚揽的一桩买卖交给二陶,谁谈成了谁就可以自主挑选想要的家产。
“你们两个。”陶克一边咳一边由着夫人将他扶起来:“我还没死,就开始惦记家产。”
陶若涵站在门口处看着两兄弟同步低下头,又看着陶克指着他们道:“也罢,我总归是日子不长了,我前些日子揽下一桩买卖,你们谁能谈成家产任挑!”
话落,两人眼里的光芒挡都挡不住,纷纷点头应下,这桩生意是一个外商,拖家带口到济南城暂住,就住在城南边。
为了谈成这个买卖,陶源不惜花重金雇土匪青帮暗中绑架对方的儿子,企图迫使对方合作,但没想到对方的儿子是个硬骨头,不愿家族因自己受到威胁,就在被绑架的那一刻自杀了。
“废物!你把他儿子杀了?”陶源暴跳如雷将茶盏摔在土匪头头的额头,那人没躲掉,额头边的血顺着脸颊滑下来。
土匪头伸手将血抹掉,“你让我绑,我也绑,他要自杀我拦不住。”
陶源被气得半死,指着土匪头说不出话来,土匪头又说:“剩下的钱什么时候给?我那一个帮的兄弟等着钱开饭呢!”
陶源将钱袋扔在地上,气冲冲地离开了。
但他没想到,转头土匪头就将消息卖给了外商,告诉他是陶源让绑的他儿子。
陶源的这一愚蠢行为反倒帮了弟弟陶彦,对方在知道自己的儿子因陶源死了之后,毫不犹豫地就与陶彦签了合同。
合同拿回家的时候,陶克同意陶彦顺利地获得了自主选择家产的权利,但陶源心中并不服气,他大声喊道:“爹,我才是这个家中的长子,理应继承家中最大的产业!”
陶克污浊的眼睛看着陶源:“当初立下这个约定的时候你们都是同意的,而且你做的愚蠢事,我都已经知道了,你让我如何放心将这个家产交给你?!我心意已决,无须多说。”
陶源咬牙,也只好压下心思,他在等待时机找陶彦的麻烦。
两兄弟那边的矛盾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长女陶若玲的婚事也不尽如人意。若玲的未婚夫陆国安是一花花公子,不仅在与陶若玲谈恋爱期间与多个女孩交往,还经常出入夜店、酒吧之类的场所。
“小姐,都这么晚了,你还在绣花啊?”丫鬟端着茶水进来,看见陶若玲还就着昏黄的灯在绣帕子,“要奴婢说,这帕子送给了姑爷,到时候整个济南谁不夸小姐的心灵手巧啊。”
陶若玲手顿了一下,她也听到过类似的风言风语,但她不愿相信,所以她想要绣帕子给陆国安宣誓主权。
“你这丫头嘴倒是甜,但愿吧,但愿所有人都能知道。”陶若玲微微一笑,收回心思,开始绣帕子。
日子一天天过,流言蜚语从来没有断过,陆国安和她保证说:“只是工作上的一些需求,我是什么人你都清楚。”陶若玲相信他,即使她也亲眼所见。
直到订婚那天,络绎不绝的宾客进到大饭店恭贺,陶若玲捏着裙角期待着,但是她没有想到陆国安会亲口对她说出了“我不愿当唯一一个没有情妇的公子”
陶若玲当场愣住,眼睁睁的看着陆国安同她道歉离开饭店,满堂的宾客,陶若玲像个傻子一样的站在原地,她才意识到如果嫁到陆家,自己将要面临的是怎样的婚姻。所以陶若玲当着满堂宾客解除了婚约。
“此前一直有些风言风语,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我相信他是爱我的,直到今日我才知道是我天真了,我陶若玲今日起和陆国安解除婚约,劳烦大家跑一趟了。”
这年的秋天,陶克也与世长辞了。他死后,陶家比从前更乱套了,经济状况当然也急剧下滑。“家里的出支越发大了,这是这个月的账本。”管家将账本给了陶彦,陶彦翻了一下,皱着眉头的将账本合起来。“一些没必要的家仆全部辞退,包括贴身伺候的,减少开支。”陶彦的话让管家愣了一下,但也答应了下来,但他没想到陶彦甚至连若涵这个一直被当作仆人看待的二小姐,他也有了一并打发走的念头。
“那个陶若涵...罢了,先留着吧。”
但陶若玲从解除了婚约之后一直待在家里,无所事事。陶彦见她们母女三人天天赖在家里蹭吃蹭喝,对她们更加不满了。
开始在济南城里寻找适龄男子,一边督促着若玲出嫁,一边考虑着如何名正言顺地把若涵赶出家门。
这日,一个让陶彦赶走若涵的机会来了。济南最大的文艺团体泉城歌舞团在城里四处招收学员,陶彦见状立马决定把若涵送去。
“这歌舞团可是体面工作,你能在那里干活,给陶家可是长脸的。”陶彦循循善诱,对于陶若涵来说,她作为家里绝对的弱者,从小到大命运丝毫由不得自己,这样“被迫”工作并不觉得委屈。
“好,自然是好的。”令所有人都没想到,居然让陶若涵面试成功了。
在出发的前夜,若涵去关延平家与关义告别。她把自己用刚学会的十字绣做的荷包送给了关义,并告诉他以后有机会一定来找他。关义心中充满了不舍,抓着她的手说道:“既然他们容不下你,那你就住到我们家来吧,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若涵答道:“我已经被文工团挑中了不能不去,再说了我也没法不明不白地住在你家呀。”眼见关义还是不肯放手,若涵边说着:“我会回来看你的”一边把他的手推开。关义失落地靠在门框上,注视着若涵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然后跑回屋里把门锁死之后,就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一整夜。现实把他打醒,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能力把若涵留住,更无法给她高质量的生活,假如现在若涵跟他在一起了,也只能是两个人一起受苦,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于是,当年正要上大学的关义放弃了原来的目标学校,改去了山东大学堂,只为了和若涵留在同一个城市,能多看她一眼。
随着陶若涵一走,姐姐若玲在家中的处境就更艰难了。因她迟迟找不到归宿,又赶上了家里败落,陶家二兄弟对她和她母亲就更加看不顺眼了。“光吃饭不干活,迟早给她们卖窑子去。”陶彦愤愤不平的说,转头又让厨房减少她们母女的吃喝,缩减吃穿,一时间母女两人在陶府越发困难。经历了这些,若玲母女也不愿再留在陶家了,两人主动搬到外自谋生计。
若涵当兵之后,关家的合作伙伴著名的药商沈家听说了此事,打算趁这个机会和关家联姻,强强联合促进双方的生意。他们向关延平提出让自家大女儿沈葭和关义定亲,关延平起初是有些犹豫的,他觉得若涵刚去当兵关义心里肯定是万分想念,这时候给他介绍其他人肯定是没有结果的,但架不住沈家的软磨硬泡,最终关延平同意说服关义安排两人的亲事。
听说此事的关义一口回绝了父亲,说道:“爹,你是知道我心里只有若涵的,虽然她去歌舞团了但我一定会去找她,除了她我谁也不娶!”关延平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还忘不掉若涵,但你再喜欢她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万一她以后嫁给别人了,难道你还不活了吗!”接着又说:“咱们的合作方沈家的闺女也是名门闺秀,才貌双全不比若涵差,而且沈家对我们家的生意有很大帮助,陶家现在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首富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明天必须和沈家人见面!”
第二天,关义不情愿地出席了和沈家的饭局,沈家人看到关义英气夺人很是满意,把女儿嫁给他丝毫不委屈。沈葭也相中了这个玉树临风、满腹经纶的男孩,饭后主动跟他搭话说道:“你好,我叫沈葭,听我爹说他和令尊是多年至交,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关义礼貌性地说道:“你好,我是关义,我们两家的确很有缘,但我们两个没有做夫妻的缘分,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想必你也不愿意跟别人共享一个丈夫吧。”沈葭失落地问道:“我们还没相处,怎么就知道没有缘分啊,而且你们以后能不能再相见还不知道呢,我看你和她的缘分倒是耗尽了。”“你走吧,我们真的不合适”关义冷漠地说道。说完关义便转身回屋了,因为若涵离去本就伤心的他被沈葭的话一刺激,心里更难过了,这也坚定了他跟若涵重逢的心愿。
虽然关义很冷漠地对待沈葭,但沈葭被关义的魅力折服,对他一见钟情,就像关义当初对若涵一样,她劝说父亲一定要谈成和关家的婚事。关义被长辈们不停地劝说心烦得很,现在家里只有妹妹支持他,被他和若涵的感情所感动,妹妹给他出主意让他到外地亲戚家躲一阵,等待开学,并且吸引了长辈们的注意力,帮助他连夜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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