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帝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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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谢嚣献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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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赶紧骑上快马奔赴宫里见太皇太后。

只见太皇太后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道:“安汉公!你从汉室宗亲里选一人,继承皇位吧!”

王莽笑道:“太皇太后,《周礼》曰:‘兄弟不能相互作后嗣。’楚王刘嚣的曾孙、广戚侯刘显之子刘婴聪颖慧智,可以继承皇位!”

当时元帝虽然后嗣断绝,但宣帝的曾孙在世封王的还有五人,列侯广戚侯刘显等四十八人,甭管立谁,余下那五十二位都不乐意,回头再掐起来,那这个惨淡经营的太平盛世就麻烦了。王莽也有私心,这几年,小皇上如同木偶,根本不主事,朝议全由王莽说了算,那干着多痛快!干嘛非要找一个进宫亲政的?

太皇太后忧虑道:“安汉公!刘婴冲龄即位,恐怕不能胜任吧!难道要哀家垂帘听政吗?”

一旁的王寻笑道:“太皇太后,安汉公辅佐三帝,居功至伟!可以为辅命大臣!”

太阳升起落下又升起,皇帝来了走了,终还得有新的过来,为了不阻碍新政,朝臣们一致选了宣帝最小的玄孙刘婴,时间仅仅二岁,托为卜像最吉,即刻迎入京城。尊皇后王嬿为皇太后,抚养新帝。

太皇太后应允了王莽所奏,王莽从宣帝玄孙中选取最小的广戚侯刘显之子刘婴,即刻迎入京师;尊皇后王嬿为皇太后,抚养新帝。王莽盘算着:刘婴不仅卜相最为吉利,年龄才两岁,可塑性强,完全可以在自己的培育下成为大汉英主,把大汉王朝的接力棒接过来、传下去。两岁孺子养到加元服亲政时,怎么也得十几年,而这十几年工夫,自己的施政纲领早就全部由蓝图变成现实了,把大汉这一大锅生米煮成了熟饭,这也是齐天的功劳啊!

未央宫甘泉寝殿,皇太后王嬿看着汉帝的遗体。只见汉帝的遗体非常可怕,他的脸竟然是阴森的。王嬿询问太医令道:“陛下的脸色是发黑的,明显是中毒的症状!太医令,你为何却说是惊疾发作(心脏病突发)呢?莫非你没有说出实情?”

太医令快要哭出来了,道:“娘娘啊!小人实话实说,恐怕脑袋不保了!陛下是被毒死的!是被鸡目珠粉尘毒死的!那个椒酒里散有此毒。这种毒药来自于岭南番邦。下毒之人必是朝中三公级别之人,否则,投毒万难成功!”

王嬿恨恨道:“太医令!哀家知道是安汉公下毒的!”

太医令吓得拿起药箱就走,哀求道:“娘娘,小人可是什么都有说过啊!”

至此后,皇后王嬿与安汉公有了隔阂,平时也很少去见父亲,后来为孝平皇帝守寡一生,及至新朝灭亡时,她也不肯逃走,跳入火海自焚殉国!

很多事情你可以不理解,却必须接受。只有真正了解这个世界的丑陋与污浊,被现实打击,被痛苦折磨,遍体鳞伤,无所遁形,却从未放弃对光明的追寻,依然微笑着,坚定前行的人,才是真正的勇者。不经历黑暗的人,是无法懂得光明的。

元始五年(6年2月3日)十二月丙午,年仅十四岁的汉帝刘箕子驾崩,谥号孝平皇帝,王莽上奏尊成帝庙号为统宗、平帝的庙号为元宗。王莽令京兆尹甄寻封锁宫门,调兵护符,通知百官诸侯王,在宫中小敛哭拜。他告诉孝平帝皇后王嬿为皇后所该做之事。并征召通晓礼仪的宗伯刘凤等人商议后事,决定以礼收敛,加成人冠元服冠,依照孝成、孝哀的规格办丧事,让他作为一个真正的皇帝下葬。令天下六百石以长官吏一律服丧三年。(注:臣为君服丧三年,唯元始后让行之。)除皇后外,后宫陪嫁的滕妾婢女都得归家改嫁,如孝文故事。

汉平帝的去世,再次打破西汉政治格局的稳定,王莽内部集团明显分化成了两派:一派是以甄丰、孙建为代表的“改革派”,主张扶立新皇帝,继续王莽辅政之路;一派以刘歆、王舜等为代表的“革命派”,主张顺应天命改朝换代,由王莽代汉。

可楞是有人嫌这饭熟的太慢,成心要往锅底下再添上两把柴。就在当月,前辉光郡长官谢嚣找到太保王舜,告知武功县令孟通疏浚水井得到一块白石。太保王舜看了这块白石,上圆下方,石头上有红色的文字,说:“告安汉公莽为皇帝。”沉默了一会儿,就抱着它去报告王莽。

王莽吓了一跳:“可还有旁人知道吗?”

王舜压低声道:“谢嚣、孟通,还有管接待的僚属,全都让兄弟我给圈起来了,刨去他们,再无人知道,挖井那帮民夫,也都押在当地,等候您发落!”

王莽点了点头:“办得好!孝平皇帝刚过世,为立孺子的事情,闹得天下不宁,这节骨眼上,千万不要横生枝节!你回去把那几人处置下,只当没有发生……”

王舜咬了咬牙道:“堂兄!舜一向敬服你,认准您看问题比兄弟透彻,可今天这事,我不服您!不服您了!”

“哦!为什么?”王莽不解地问道。

王舜捧起那块白石,道:“兄长,您仔细瞅瞅,告安汉公为皇帝,‘为’皇帝,不过是代理、摄行而已,又不是谋朝篡位,您怕什么!这种事,古代也有,您最崇拜的周公,不也居摄了七年的光景吗?周公多么精明的人,他难道不怕全国上下骂他谋朝篡位?可是他顶着误解上,因为他权衡利弊,当时周武王刚驾崩,武王儿子成王尚在襁褓中,诸侯王虎视眈眈,都瞅着王位呢。在此为难时刻,周公不得不暂时居摄,不是冲着王位而去,而是借着王位之重,来摄服群王,安定国家!历史总是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如今也是新皇年少、大道未成,诸王势大,众心不定,更相似的是,也有一位周公式的人物在风口浪尖上屹立着!这位顶天立地的汉子就是堂兄您啊!这时,您不挺身而出,难道眼看着大汉战乱乍起、百姓颠沛流离吗?难道您这几年在治国安民上的心血都毁于一旦吗?堂兄、宰衡、安汉公!您该出来,安定大汉了!”

王莽听完,心里炸开了锅,仔细想想,真有七八分道理:“按您所说,居摄也是为了大汉天下?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吗?”

王舜正色道:“说是肯定会有人说的,只是那是极少数人的意思!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您一心为公,不存半点私念,我们就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天下!再说,居摄只是权宜之计,等孺子长大了,再把政权还给他,这不都是周公做过的事情吗?周公当时也遭到了误解,可后世不是博得了万众拥护吗?”

王莽心情复杂地抚摸着那块白石:“天命,天命!老天爷真要王莽娶当这个出头的椽子?”

他回过头,猛地对王舜道,“孤认了!既然大汉需要有人去当出头椽子,就是粉身碎骨,孤也认了!你去报告给太皇太后,看看她什么意思!”

这日太皇太后去看望她这可怜的侄孙女,王嬿请安时,涟涟的泪珠儿还挂在脸上,乳母将小皇帝抱出来,刘婴也呜呜咽咽地哭闹着,王嬿接过他,学者乳母的样子,抱着他晃来晃去,轻轻拍着他的手臂,细声细气地哽咽道:“别哭了!别哭了!太皇太后来了!”王嬿她哄不好小皇帝。

太皇太后强忍着泪水将小皇帝从她的怀里接过来,搂进自己的怀里,一手抱着他:“好孩子,好孩子,祖母给你带来了好吃的,你不哭了,好吗?”

“皇祖母,皇上他什么时候还会回来呢?”王嬿张着大眼睛哽咽道,“他会回来的,是吗?他去一趟天上,很快就回来了,是吗?”

“可怜的嬿儿!”泪水顺着太皇太后的脸颊流了下来,关于生死的问题,她回答不了啊。

“对吗?他很快就会回来,对吗?”王嬿却仍然在追问,想要得到肯定的答复,“小皇帝不是来做我们的孩子的吗?他肯定会回来的,他不能不管他的孩子吧?他总得回来看看,再忙也得回来看看!”王嬿煞有介事地分析着,希冀能分析出不可推翻的肯定的答复。

“是!是!”乳母忙道,“他办了事,很快就回来了!可是天上时间慢,他再急赶着回来,我们也得等候好久呢,不急,不急啊,皇太后!”

王嬿在太皇太后的怀里抹着眼泪,点了点头。

太皇太后陪着王嬿好久,本来想着用了晚膳再回宫,突然侍者灵山奏报大臣们着急求见。

“什么事啊,让他们奏报给安汉公不就行了吗?”太皇太不悦地后问道。

“回禀太后,大臣们说,一定要禀告于您!”侍者灵山禀告道。

“哎,那好吧,哀家这就去。好嬿儿,等祖母明天再来看你!”太皇太后对王嬿道。待王政君到了前殿,只见文武百官都聚集于此,独不见王莽,心中疑惑,坐上龙椅问道:“什么要紧事情?一定要哀家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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