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瞎了狗眼要你的色相？”
陈川翻了个白眼。
废了一番口舌，这才将慕凡骗到了他新设计的副本里。
大概5分钟之后，陈川的聊天框里开始出现一条又一条的信息。
不用看，发件人全都是慕凡。
陈川只是瞥了一眼，发现全都是语音消息后便视而不见。
不用点开也知道里面满满都是C语言构成的亲切问候。
从进入副本开始，慕凡给陈川发来的信息轰炸就没停过，而陈川也非常有情义地一条都没看。
终于在半小时后，慕凡脸色惨白地重新出现在了陈川面前。
此时的他，看上去像是一具刚从坟里刨出来的尸体，满脸都是死气沉沉的味道。
“感觉如何？”陈川明知故问。
慕凡的脸皱在一起，欲言又止：“你……”
“你是不是心理变态？怎么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东西？”
陈川见状满意道：“恶心？”
“要的就是恶心！”
不得不说，慕凡的承受能力的确强的可怕，
不仅硬着头皮熬过了蟑螂沐浴和癞蛤蟆巧克力，甚至那几百只跳跳蜘蛛也没有摧垮他的心理防线。
但在最后一关面前，他还是败下阵来。
因为陈川在最后一关安排了一位65岁的老大爷。
通关的目标，就是和这位带着猥琐笑容的大爷法式湿吻10分钟。
没有任何危险，只有纯粹的折磨。
这个设计最让人拍案叫绝的地方，在于老大爷的脸部数据是因人而异的。
也就是说，从玩家进入副本那一刻，【万界】就会自动采集玩家的相关信息，并选择他身边任何一个年龄相符的现实熟人。
然后将那个人的脸模拟上去。
所以，玩家可能会看到自己的七舅姥爷、公司领导、邻居大爷、或者是数学老师。
这是精神层面的绝对打击。
按照慕凡的话来说，陈川的作品是会让他下地狱的。
当然，慕凡还是有些好奇：
“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私自采集隐私信息不是违法的吗？”
陈川轻蔑一笑：
“私自？”
“明明进副本之前，我已经让你们阅读并勾选服务条款了，怎么算得上是私自呢？”
慕凡脸色一变：“什么？！好毒的心思！”
服务条款？那种东西谁会去看？
只要你勾选了，那么就注定要留下无法磨灭的心理创伤。
看到慕凡的反应，陈川也是终于放下心来。
很好，就连这虎b玩意都受不住，那其他人肯定更加破防。
如此一来，何愁没有差评？
现如今，拦在陈川面前的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难题：
营销。
不过说到营销，陈川立刻就回想起了某个粉色头发的少女。
之前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队友……好像是个游戏主播？
陈川来了灵感：
“对啊，如果是找某个有名气的主播去试玩，岂不是很有节目效果？”
于是，陈川立刻看向了慕凡：
“你卡里还有多少钱？”
慕凡一脸茫然：“小几万吧，咋了？”
陈川勾起嘴角：
“你挑一个你喜欢的美女游戏主播，我们去给他刷刷礼物。”
慕凡只觉得莫名其妙：“你是不是有病？这我辛辛苦苦上班挨骂挣的钱，我去给那些娘们刷个鸡毛——”
话音未落，慕凡忽然明白了陈川的意思，脸上不由露出惊恐之色：
“川哥，别告诉我你是想——”
陈川点点头：
“你猜的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需要有一个足够有名的网红主播，才能达到我理想的效果。”
慕凡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有点太狠了吧？那些主播是无辜的，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伤天和？要不咱还是积点德吧。”
陈川瞥了他一眼：
“积德？我都数据化了还积什么德？赛博阎王爷会来抓我去销毁数据吗？”
见陈川这么说，慕凡也没了办法，但还是有些心疼自己的积蓄：
“川哥啊，你不同情他们也同情同情我吧？这可是我将来娶媳妇的老婆本啊……”
陈川叹了口气：
“瞧你那点出息……我说了白拿你的钱了吗？”
“这钱当我借的，借1还2，行不行？”
慕凡瞬间精神抖擞：
“什么？川哥有难我怎能不帮？做兄弟在心中，区区小钱不足挂齿！”
…………
在游戏直播界，【万界】是现在最热门的话题。
号称100%随机性，100%自由度，引得无数网友讨论。
一个数万人气的直播间内，穿着黑色蕾丝短裙的美女正在嗲声嗲气地给观众们解说：
“各位老板，小蛇现在正在投票，由你们来决定接下来的直播内容哦~”
“是想要小蛇玩恐怖副本，还是玩科幻副本呢？”
“想一起组队的老板可以刷礼物上车，一辆保时捷一个车位，火箭还能插队哦。”
这位“蛇蛇不会跳舞”是恐怖游戏区的女主播，因为颜值不错、身材火辣，并且直播被吓到时还会发出“惊叫”，在游戏圈也是略有名气的存在。
而现在，她所直播的就是【万界】。
为了吸引观众，她时不时会摘下交互式游戏头盔，用现实样貌和观众互动。
[主播出不出袜子？就你现在脚上那双。]
[老婆我爱你！老婆嫁给我！]
[结婚结婚！]
弹幕内容很多，但基本都和游戏内容没什么关联。
蛇蛇对此见怪不怪，甚至妩媚一笑，故意将自己的长腿架在桌上，并伸手抚摸起来：
“袜子有什么好买的？我感觉手感也就一般呀？”
[已经出来了，谢谢主播，主播真好]
[主播别回头，我是你老公]
[小蛇可以让我蛇蛇你吗？三秒就行。]
正在这时，直播间突然被一道金色火箭刷屏。
绚丽的特效强行霸占了整个屏幕，吸引住了所有观众的目光。
[我草！有大佬！]
[金火箭都刷出来了？是公会出手了？]
[大哥这是想玩线下啊？出手这么阔气？]
[腿怎么放下去了，我要看袜子]
蛇蛇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对于这个陌生id的新榜一很是热情：
“哇，谢谢老板的支持！老板是想看小蛇播些什么呢？”
一个火箭1000块，一发金火箭可是10000块啊！
然而，不等众人回过神来，又是一发金火箭出现在屏幕上。
这下直播间真炸了。
蛇蛇也呆住了，这人一句话没说，上来就是两发金火箭，到底是什么来头？
随之而来的，是第三发。
全场沸腾。
[老板威武！]
[老板大气！]
[蛇蛇袜子真不出吗？我真心想买]
直播间的热度登时提高，短时间甚至进入了首页推荐。
此时，刷礼物的神秘老板“我不落泪情绪零碎”终于发言了：
【搜索万界副本（我真劝你别玩）】
【通关的话，再刷三发火箭】
言简意赅，但是举手投足尽显神秘风采。
蛇蛇没有丝毫犹豫，冲着画面抛了个媚眼：
“没问题！都听老板的！”
“不好意思啦家人们，让榜一老板先插个队。”
观众并没有什么意见，他们也乐得看见有富哥出手，
同时也对这位富哥所指定的游戏副本产生了好奇。
没人听说过这个副本，更没人听过这个叫“陈三刀”的设计师。
当搜索结果展示出来时，主播蛇蛇露出惊讶之色：
“简单难度？”
“这是新出的副本吗？都没什么人玩过诶。”
既然是榜一的要求，那她当然得照做。
更何况难度这么低，简直等于是在白送钱给她。
“蛇蛇不会跳舞”已经在心里偷乐：
“傻B……这些人真是钱多烧得慌，几万块拿出来就为了看人玩游戏，真没脑子……”
但很快，她就要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