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陈川所说的“1级路人玩家”，就是慕凡他姥姥。
直播画面切换，陈川的火柴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脸上还挂了一张纸，上面是带着贱笑的表情包。
“正如大家所见，为了公平起见，我盛情邀请了我朋友的姥姥来到直播间。”
“接下来，她将会当着众人的面，演示一下如何无伤通关副本。”
说到这里，陈川发出了让人想揍他一拳的笑声：
“小积积，希望你等下不要食言哦？”
“虽然我还没想好赌注，但肯定不会让你太好过~”
这一招，只能说阴损至极。
如果连这个老太太都通关了，黑钻公会别说捡回面子了，面子都得被泡马桶里去。
因此，观看着直播的积德哥已经快气的冒烟。
但是他仍旧不相信，
这样一个连稿子上的字都看不清的老太太，可以通过他们职业选手都无法完成的副本。
“我倒要看你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积德哥心中冷笑。
忽然，直播间出现了一道霸屏特效。
【陆十九来到了直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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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这不是黑钻的那个营销总监陆崇山吗！]
[陆崇山都来了！这陈三刀的面子可真够大啊！]
[面子？你们还不知道啊？黑钻这些日子一直在黑陈三刀，双方仇怨深的很嘞！]
[我听说是陈三刀给他戴了绿帽子，所以陆崇山要对他打击报复！]
[有内幕？细说绿帽！]
————————
陆崇山刚一到场，就用他充满特效的金色字体发言：
“陈三刀，我觉得你这样的人才被埋没真的很可惜。”
“当然像你这样的人，脾气有点古怪也很正常，我非常理解。”
“上次邀请你的时候，你把我们贬低的一文不值，不知道现在改变想法了吗？”
他这番话看上去非常礼貌，仿佛当初嚣张跋扈让陈川乖乖配合的是另一个人。
不明所以的观众们也议论起来：
————————
[原来是这档子事啊，难怪要针对他]
[营销总监亲自下场拉人，这陈三刀居然不给面子？有点太自负了吧？]
[他陈三刀算个屁，就一个稍微有点热度的小网红罢了，也配跟黑钻叫板？]
[总有人认不清自己的实力呗，再说，你看他那样子也不像什么正常人]
[真没素质，人家管理层来招聘你，居然还羞辱人家]
[陈三刀该后悔了吧？惹到黑钻他也算提到铁板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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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边倒的风向，陆崇山露出得意的笑容。
在黑钻的舆论打压下，陈川的风评已经降到了最低，
就算他将当初的事情爆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再加上这段时间已经动员不少人去给他的作品进行特别差评，
陆崇山几乎都想象得到陈川那副懊悔不已的面孔。
怎么样，这下总该意识到自己当初有多幼稚，有多天真了吧？
想到这里，陆崇山忍不住冷笑起来：
“和我们黑钻作对，你可没这个资本！”
可是，在他想象中应该感到后悔的陈川反而是笑嘻嘻地说道：
“陆老狗，你还没辞职啊？”
“我以为这几天你已经够丢人了，没想到还有b脸来找骂。”
“你亲妈的建模我已经完成一半了，下个副本就会用上，你别着急哦。”
“实在缺爱就给我打电话，我免费当你互联网的虚拟爹。”
一发四连问候，直接给陆崇山气的鼻子冒烟。
“小畜生！给脸不要脸！”
陆崇山气急败坏，立刻向旁边的秘书吼道：
“加大差评力度！24小时不停找人攻击他的作品！我要他身败名裂！！！”
这时候，直播已经正式开始。
慕凡的姥姥当着所有人的面，躺进了游戏仓内，然后慢悠悠地在新手引导下创建了角色。
就连角色外观都是直接使用的现实外貌。
而ID则在陈川的安排下设置为“你姥始终是你姥”。
接着，慕凡的姥姥便顶着一身空装备的1级小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进入了陈川的副本内。
由于是实景直播，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积德哥紧盯着画面，想看看这个老太太该如何应对自己都无力对抗的怪物。
“呵呵，1级号，能过关我把游戏仓都吃了。”
但是，事情并未往他预料的方向走去。
由于提前做好了培训，老太太虽然对于周围的环境感到很新奇，但还是朝着2楼走去。
“怎么回事，她怎么不去放录像带？”
积德哥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漏过了什么很关键的东西。
老太太左顾右盼，找到了浴室的位置后，便就这么走了进去。
也在观看直播的夜阑大吃一惊：
“咱姥要直接去对线那个镜子里的恶鬼吗？这么吊？”
“难道她是什么隐藏的高手？华夏退役麻辣玫瑰特种部队？”
叶青也看蒙了：
“不是吧，那玩意强的离谱啊，咱仨一起去都是被随便玩弄的……”
“这要是能赢，直接举报就好了，铁定开了。”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老太太径直走到马桶前，掀开了水箱的盖子。
“这是……？”
积德哥看到水箱里那个黑乎乎的物件时，不妙的预感达到了顶峰。
慕凡姥姥将藏着的录像带取了出来，然后重新回到客厅，打开电视开始放映。
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中，姥姥坐在沙发上，耐心地看完了一集《李云龙攻打平安县城》。
【山本！你他娘的算什么军人！拿一个女人做什么文章！】
【李云龙！你开炮啊！】
【向我开炮！】
放映结束，一串简单的数字出现在电视屏幕上。
慕凡姥姥满意起身，然后一步一回头，默念着屏幕上的数字。
可惜走到门口时，还是忘记了密码的内容，只能折返回去再看一遍。
就这么来回往复了五分钟，密码终于输入完毕。
整个过程中，直播间弹幕全是满屏“？”
【任务完成，副本结束】
【恭喜首通副本，获得“来自设计师陈三刀的慰问”】
虚化的陈川出现在姥姥面前，用他现实中的模样，冲姥姥竖起了大拇指：
“哇，这都被你通关了，真棒！”
慕凡的姥姥认出了陈川，惊喜道：
“哟，这不是小陈嘛！你也玩儿这游戏啊！”
“都多久了没来我们家吃饭了，是不是娶媳妇啦？”
“我跟你说啊小陈，人生大事还是要——”
话还没说完，老太太便化作流光消失在了地图内。
而观看直播的网友们，此时心里都是同一个内容：
“？”
“这就完了？”
工作室内，积德哥的脸色像是刚吃了一坨屎一样难看。
坐在旁边的夜阑和叶青也表情扭曲，沉默不语。
半响之后，夜阑弱弱开口：
“所以，我们是上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