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自在从武馆回到家里的时候，房子门口摆放着诚信医馆寄来的快递箱子。
这次的箱子比之前的大上许多，程自在一打开，就发现这次的箱子里满满当当摆着20瓶畸形炁码。
“卧槽，郝医生也太厉害了点吧？”
看着这些畸形炁码，程自在是真的开始纳闷郝正道到底是从哪搞得这么多炁码的。
这连续几天，都整来了四十多瓶了。
按照这么个算法，他割了四十个人的脑袋？
程自在一边纳闷，一边抱着这堆瓶子进了自己的卧室。
……
6月1日，天刚刚蒙亮。
程自在望着消失一空的20个瓶子，以及自己脑海里还是只有8个跳动的黑点。
拿出方盒子进行检测，只见盒子上依旧显示着：
【疑似炁码：80%】
进度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脑子里的黑点被死死的卡在了80%的上面。
程自在只能深呼吸一口气，劝自己道：
“不急！”
炁考的报名时间6月6日晚上23:59分。
还有时间。
……
6月2日，天色未亮，程自在极就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眼睛死死的盯着书桌上的20个空了的瓶子，脑子里依旧是只有跳跃的8个黑点，而方盒子的显示也依旧是：
【疑似炁码：80%】
依旧是80%！
时间越来越近，程自在已经明显坐不住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给郝正道发了信息，郝正道也只能回道：
“再试一晚，如果明天还是增长不了再说。”
……
6月3日。
今天程自在起床的时候，天色黑的厉害，桌上的时钟显示着3：28分。
程自在望着书桌上空了20个瓶子，以及脑子里依旧毫无增长的八个黑点。
这回……他真的是沉不住气了。
也顾不得再去张氏武馆练拳了，穿上衣服就往诚信医馆跑。
6月3日的临安市街道上已经处处有着高考的宣传语，到处都是：
【千锤百炼铸实力，考场亮剑展锋芒】
【炼过的骨，奔跑过的赛道，做过的卷子……都会化作照亮前路的光，高考加油！】
【青春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高考是闪耀的序章！】
因为夜色浓重，所以每条标语上还贴心的刷了荧光色。
程自在看着这些标语，有些无奈的苦笑。
他看着自己脑海里的八个黑点，看着方盒子上的80%，突然有点害怕人生真的就此被停留在了此刻。
等赶到诚信医馆，刚好是凌晨四点整。
太阳未出，小小的破败医馆里的灯光很是昏暗。
貔貅一见到程自在，就不停的炫耀它的新身体，而郝正道则是坐在角落里，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一个又一个的烟圈在狭窄的室内不断散开。
“黑点必须在你熟睡时，才能进入你脑海里吗？白天不行吗？”
“不行！”
对于这一点，程自在十分的肯定。
他若是处于清醒状态，无论多长时间畸形炁码都无法进入他的脑海中。
之前拿上畸形炁码的时候，程自在做过很多次实验。
只有等他睡着，畸形炁码才会化作黑雾钻进他的脑海。
郝正道点了点头，放下了手里的烟，皱眉看向程自在，
“你这两天身体方面有什么不对劲吗？恶心？头疼？流鼻血？”
连续70个畸形炁码，都无法让黑点增长，说明什么？
要么是想要再增长一个黑点，则需要比70个更多的畸形炁码。
要么……说明程自在的脑子里就只能存在8个黑点。
主要是对于这畸形炁码钻脑子的这个说法，直到现在郝正道也没理出来个名堂。
还清醒时候不能钻，非要等他熟睡时才能钻？
难不成你小子熟睡时，是释放了什么东西，引得那些畸形炁码一个个往你脑子里钻？
郝正道搞不明白，他只能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毛躁的自来卷被他这么一挠，整头的头发都更是乱成了一团。
郝正道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6月3日了！
距离炁考的报名时间就剩下3天了。
程自在着急，郝正道难道就不急吗？
这两天张洪海一天能打十几通电话，发上上百条v信，全是一个内容：
【老小子，程自在脑子里的炁码到底什么时候出现？】
张洪海越练程自在，这小老头的脑海里就越是开启了幻想，这小老头日日夜夜都在告诉郝正道：
“程自在这小子真的有点不同！我给你说，他说不定真的能给我混进神州大殿！”
张洪海的幻想，逼的郝正道甚至比程自在还急。
他将白色大褂的袖口往下撸了撸，好掩盖他那胳膊上的伤势。
抢来那么多畸形炁码，他容易吗？
“恶心？头疼？流鼻血？”
程自在的眼神微微晃了晃，不确定的道：
“好像……有的！”
程自在说完，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领。
衣领上面还溅到了一滴血迹。
这两天在武馆里练拳的时候，脑子里八个黑点跳动的那一刻，脑子会突然性发晕。
“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吧。”
程自在一句问题不大，郝正道的眼睛微微发亮。
他眼里是忐忑，是不安。是害怕陷人不义的忐忑，是害怕错失良机的不安。
郝正道的喉咙转了三遍，才道：
“你知道……黑炁山吗？”
“如果是畸形炁码不够，那么那里有无穷无尽的畸形炁码供你吸收！”
“但是我一直在控制你吸收畸形炁码的量，就怕有个万一也好收场。如果真的去那里，敞开了吸收，事态可能就不好受我控制了。”
程自在明白郝正道的意思。
郝正道一直都在强调自己脑子里的黑点是脑瘤。
按量吸收，脑瘤或许可控。
放肆吸收，那么脑瘤一旦崩盘，死亡就是瞬间的事情。
程自在嘴巴张了张，一时之间竟然有了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决定。
郝正道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程自在的犹豫呢，这个疯医生挠了挠头，拿出手机看了眼地图后，才缓缓道：
“你可以先不回答我，如果要去黑炁山我们不能走高速公路，得走百吉山的窄道。这窄道每逢早上8点换岗，我可以带你穿过去。”
“现在你还有四个小时的考虑时间。”
这一刻，整个医馆很静。
郝正道将抉择的权利交给了程自在。
而程自在的心脏突然跳的很快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