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亮有一个疑问：“天上都是神仙，你这下品符箓对他们没什么用吧？”
“你怎么忘了那些上仙养的灵兽？它们中有些刚刚化形，与凡人一般无二，正用得上这些下品符箓。”姒老四解释道。
见他还在发愣，姒老四说：“先别说这些了，这面是好东西，还有么？”
柳小亮遗憾地一拍大腿：“我寝室就剩这一袋了，下次我多带点来，原来神仙都好这口！”
姒老四试探着问道：“这种面如果道友还有存货，有多少我都要了，我出十块下品灵石。”
见柳小亮似乎在考虑，他劝道：“刚才那碗虽然卖出了十倍于此的高价，但毕竟只是特例，除了那吃货不会有人再出如此高价。而且这面里没有灵气，大家也就吃个新鲜，过了新鲜劲儿可能就卖不动了。”
柳小亮眨眨眼，听懂了灵石之间的兑换比率，应该是一块中品灵石等于一百块下品灵石，不知道天庭的物价什么样，他试探着问：“你每月能挣多少灵石？”
姒老四说：“天庭每月给我五块中品灵石的养老金，我自己摆摊大约还能赚五块中品灵石，加起来就是十块中品灵石。”
柳小亮愣道：“养老金？”
姒老四也一愣：“是啊，天庭任职满三千年就可以退休，有问题么？”
柳小亮忙说：“呃，没问题，我是想说，你摆摊挣得不少啊，都赶上天庭的养老金多了！”
姒老四得意地说：“那是！我虽然修为不高，但毕竟也算天庭的老人了，认识的人多，总能搞到便宜货，挣得也就多点。”
想了一会儿，柳小亮说：“我可以把方便面的专卖权给你，但营销方法我说了算，咱们卖一块中品灵石一碗，挣了钱有你的好处。”
“啥方法？”姒老四完全没听懂。
柳小亮莫测高深地笑了，缓缓吐出四个字：“饥饿营销。”
见姒老四还是没懂，柳小亮不再解释，这事儿下次再说来得及，他现在得抓紧采购些东西回去，一会儿室友回来就出不去了。
先在姒老四的地摊上看看，什么隐身符、神行符、护身符、行雨符、狂风符、五雷符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每样都买了两张，反正这些下品符箓每张才三个下品灵石，他现在手握一块中品灵石，也就是一百块下品灵石，消费起来毫无压力。
但这些东西不能回人间卖，只能自己留着防身，他现在急需改善自己的经济状况，要买点能在人间卖钱的东西，就告别姒老四，在天街集上闲逛起来。
一路看去，天街集上的商品五花八门，很多商品都匪夷所思。
像传书飞鸽、传声筒、飞行法器、飞剑这些东西虽然没见过，但顾名思义还能猜出用途，可是那只卖五个下品灵石的纸房子是什么鬼？
店主见他似乎对纸房子感兴趣，上前介绍道：“这房子祭出来后是前院后院、上下两层的，屋里宽敞明亮，院里环境优美，住二三十人没问题。”
柳小亮咂舌道：“这么便宜？”
店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天庭本就地广人稀，神仙们又各有府邸，这纸房子不过是外出游玩时的临时住所，还能卖多贵？”
柳小亮不敢面露异色，只能点头赞道：“言之有理！”继续参观下一家店了。
商铺里最多的是各种法宝，但那些东西能拿到人间卖吗？被有心人发现，不说试衣镜的秘密会不会暴露，只怕自己都有生命危险。
再者说，根据法宝旁的说明来看，这些法宝都需要一定的修为才能使用，拿到下界去说是法宝也没人信啊！
丹药也不适合回人间卖，延长寿元的药就不要提了，跟人说“这颗丹药吃了能延长六十年寿命”？被人当骗子打死都不冤！
其他丹药也都是药效太过神奇，在人间卖的话一定会惊世骇俗。
但看到一种叫做“祛伤小还丹”的药时，柳小亮心头一动，包治各种外伤？这药可以给爸爸用！
一问价格，才卖二十块下品灵石，他毫不犹豫地买了两颗。
再走一会儿，柳小亮眼前一亮，见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在地上随意铺了一块布，上面堆满了金元宝，正在没精打采地叫卖：“宋代金锭，足赤金，每个卖一块下品灵石。”
柳小亮眼睛发直，快步走过去捡起一块，吃吃地问道：“这是……金元宝？”
“元宝？哦，差点忘了，元代以后就管这东西叫元宝了。”那人答道。
“元代以后？这么说道友是元代以前成仙的了？”柳小亮随口问道。
那人挺了挺腰，傲然道：“我乃大宋仁宗曹皇后之长弟，受封济阳郡王，曹佾曹景休是也。”
柳小亮没听过这名字，想必不是什么出名的神仙，随意点点头就专心看手里的金子了。
忽然，他猛地抬头，惊道：“等会儿！你姐姐是皇后？你姓曹？那你是，嘶……”
他吸了一口凉气，一字一句地说：“曹——国——舅？”
曹国舅点点头，挺起了胸脯答道：“正是！”
但随即摇头叹道：“我成仙时带了好多金锭，本想着金子到哪儿都是好东西，没想到这东西在天庭最不值钱，要不是有的装饰品上能用到一些，简直一文不值了！”
见到传说中八仙之一的曹国舅，柳小亮不禁肃然起敬，但随即就被发现商机的喜悦冲淡了，可惜兜里只剩五块下品灵石了，一股脑地塞给曹国舅：“我买五个。”
揣着五个金元宝、两颗丹药、一沓符箓，柳小亮喜不自禁，没心思再逛其它店铺，找到来时那栋房子，喜气洋洋地钻进铜镜。
一回到寝室，他恨不得马上就把丹药送回家，好让父亲立刻站起来，但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回老家的火车了，反正明天是周六，明早走也一样。
那么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把金元宝出手，家里为了治父亲的病，可是欠了不少外债呢。
半小时后，他走进一家金店。
金店的店员阅人无数，最会看人，一打眼就看出他不是买金子的人，没人理他。
柳小亮在柜台前转悠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人少，凑过去跟特务接头似的，神秘兮兮地小声问：“你们收金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