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建国的明确史料可以追溯到唐朝,公认的他的实际离国者,就是很有名的松赞干布。
这个国家的统治也没有延续很久,传承了九代,就分裂了。
吐蕃最后一位赞普叫朗达玛,他的名字本是达玛,因为他反对佛教,佛教徒说他是牛魔王下界,因此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一个“牛”字,在藏文中发音为朗,他的名字就成了朗达玛。
而这位牛魔王在登上赞普之位后,果不其然,停止了寺庙修建,关停,毁坏了许多寺庙。焚烧佛经,针对僧人。
朗达玛是针对佛教的佛、法、僧三宝摧毁佛教的,时间虽然不长只有六年左右,但对佛教的打击十分沉重,以致西藏佛教史把朗达玛时代以后的近百年间称为“灭法时期“。
王真坐在牛车上,听着老者用浓重的口音给他讲着吐蕃历史和佛教的关系,在他的言语之中,满是对这位牛魔王的憎恶与厌弃。
在他的描述中,有一位大智大勇的金刚,不忍魔王行施如此暴行,将魔王刺杀,谁知导致一众魔头爪牙死不悔改,反扑而来,捕杀藏地僧人。
王真问他朗达玛死后,为何吐蕃就不算一个王朝了。
老人赶着牛车,又讲述了两位王妃对立,导致的吐蕃分裂,各地有野心的首领也都脱离了管辖,很多地方都爆发了奴隶和平民的叛乱。
悠悠长路,王真有一搭没一搭的同老者闲聊,问到这位老人的学识为何如此渊博。
老者说:我不认识字,也不懂得看书,我知道的故事都是父亲告诉我的,我也都告诉了我的儿子,我们每日都在放牧,种青稞,做各种各样的事情,这些事情做完以后我们就会讲故事,有时候还会唱出来,我只是复述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故事而已,没有什么学识。
在牛车路过一处水源时,老人停下了车,让老牛歇息一段时间,轻轻给他刷洗,期间还给王真讲了一个涉及到朗达玛的故事。
传说朗达玛其实是一头驮牛的转世,今生他为赞普,在世间灭佛教是前世他当牛时立下的恶誓。
在很早很早以前,一个地方住着一些佛教信徒,他们为了表示对佛的虞诚信奉,为了给自己积福田,选了一个高坡地,要在山坡上建造一座佛塔。
在施工过程中,自始至终为佛塔驮运石块的就是这头可怜的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佛塔竣工时,这头牛己耗尽体力,背上鞍疮溃烂,奄奄一息。
而建造佛塔的人们,正在为佛塔开光喜庆,都认为自己为佛做了莫大的好事,所积的福泽无比之大。
没有人注意栓在墙角的这头老牛。俗话说万物都有灵性,此时,这头将近死亡的老牛心中忿愤不平,在断气之前立了一个恶誓“我今世为牛,被佛教徒如此折磨虐待,下世我若能转世成为一个掌握有生杀权力的大人物,我一定要把佛教毁灭”。
不知又经过了多少劫,这位老牛终于转世成藏王赞普,向佛教徒报前生之仇来了。于是就有了朗达玛灭佛的举动。
王真开玩笑的说:“你对待这头老牛这么好,也是怕他转世成为魔头报复吗?”
老人听后哈哈一笑,说:“可能吧,不过更多的,还是希望这头老牛,能够通过歇息,恢复更多的体力,供我驱使罢了。”
老人刷洗了老牛,喂它吃了些草料,让它卧着歇息一段时间。王真趁着这个时候,问老人是否知道鸠摩智。
老人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又问王真,那位鸠摩智是什么人?
王真记忆中,这位鸠摩智应该是吐蕃国师,就如此告诉老人,老人沉思很久,说:“他既然是国师,当在拉萨,你往那里去。”
老人指着拉萨的方向,王真点点头认准地方。
其实鸠摩智应该在大雪山大轮寺,也就是横断山脉一带,与拉萨并不是同一方向。
随着牛车又前进了一段路程,老人对王真说:“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前面的路我也不认识,你自己向着拉萨的方向去吧。”
王真和老人告别,步行向着拉萨走去。
这里天野茫茫,王真心里意外的没有纵剑的想法,而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一直走了一千多里,不知多少日夜,才望见了布达拉宫。
他缓缓步入布达拉宫,僧人守卫居然都没有阻拦他,都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王真沿着路途向宫中走进。
在布达拉宫东部位置,外墙是白色的,这里被称为白宫,有一位老僧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王真。
王真轻轻拱手,问:“这位大师怎么称呼?”
老僧慈祥的一笑,说:“拉隆·贝吉多杰(ལྷ་ལུང་དཔལ་གྱི་རྡོ་རྗེ་)。”
老僧带着王真游览布达拉宫,并问王真:“你来到这里,是所求什么呢?”
“我来到这里是找鸠摩智大师来的。”
听到这个回答,拉隆摇摇头,说:“我不是问你来到拉萨,而是问你来到这个世界。”
王真听到这话忽然感觉毛发耸栗了起来,这人的话语间仿佛知道他是从其他世界降临到这里似的。
看着王真不说话,老僧笑了笑,问:“很难理解吗?人来到这个世界时,是没有目的的,是被动的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由于上一世的情感,有着不满足和欲望才来到这个世界。不同的人对轮回的看法都不同,你愿意讲一下你的看法吗?”
王真这才明白,这位僧人所说的来到,指的是生命的诞生。
算是松了一口气,王真想了一下说道:“人的生死,只不过是世间规律的一环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人类拥有了深入思考的能力,从其中总结出了许多的哲学理论而已。”
拉隆笑了笑说:“轻死视生,你是学的庄周?”
王真摇摇头,说:“若论学派,我自认为我更接近于杨朱。”
听到王真的话,拉隆点点头,又问道:“你又如何看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的理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