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您指点一下我怎么样?”
坐在钢琴面前的老人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说话的大男孩。
他穿着一身淡红色的日本和服,上面印着些许白色花纹,手上提着一把白色油纸伞。
老人点点头,从座位上站起来,“小朋友,我这二把刀可谈不上指点。”
他不知道这个大男孩是谁,但能看出来对方是个不错的人,因为大男孩坐在钢琴面前的举止,不像是一个心浮气躁的人。
老人甚至还觉得男孩很优雅,是个教养非常不错的人。
“您听听,如果有哪里不好,还请多指点一下。”男孩抬起双手,十指轻轻搭在琴键上。
老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男孩慢慢吸了口气,下一刻,十指在琴键上飞快跳动。
肃杀之气陡然乍起,快速朝着四周散开,引得周围的路人纷纷驻足,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坐在钢琴面前的大男孩。
老人微微皱眉,这种十分肃杀的曲子不应该从年轻人的手下催生。
曲子和男孩,出现了十分怪异的感觉。这让老人不太舒服,让他的耳朵也不是很舒服。
男孩低着头,专注的弹奏着,基本没人能从音乐中体会到他的情感,更没人能看到他眼中逐渐凝聚的疯狂!
不知过了多久,曲终……老人紧紧皱着的眉心舒展开,他沉默了两秒。
“孩子,养性养心。”老人只是说了短短的几个字。
坐在钢琴面前的男孩缓缓站起来,微笑着点头,“谢谢您的指点,老爷子,咱们下次再见。”
男孩拿起靠在一旁的油纸伞,转身走下黑色大理石石台,汇入匆匆来往的人群中。
就在这时,老人身后突然“咚”的一声,随即人群开始骚乱!
“死人了!”
“快叫救护车!”
……
老人没有转头去看从楼上掉下来的人,他只是慢慢从男孩身上收回目光,低头看向黑色大理石映出的自己。
大理石台就像一个绝对安静的湖面,倒映着钢琴和老人……
“这小子还真是优雅,在楼下弹钢琴消遣,人就不知不觉的死了。”男人趴在二楼的围栏上,俯瞰那具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
旁边的男人用力吸了口烟,“这种杀胚你居然用优雅这个词,你也变成何槿那种变态了?”
男人笑呵呵的摇了摇头,无所谓的说:“大家不都是这种变态么?何必给自己披上真善美的人皮呢?”
……
“喂,到底上不上?他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刘丙元瞪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女孩,脸上满是不耐烦。
他是整个部门仅有的几个A级新生代,今天居然等了一个不守时的家伙几十分钟,怎么说自己的地位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虽说那个不守时的家伙是自己头顶上的那个一人,但现代社会讲的可是人人平等……
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淡红色和服的人,他十分随意的提着油纸伞,边走边微笑着道歉:“抱歉抱歉,有点事耽误了,实在是没办法,手机还凑巧没电了。”
刘丙元鄙夷的哼了一声,“赶紧上台吧,你这套借口用了十几年了!”
“我何槿从来不骗人,我的名字就是证据,谨守规矩,严律克己。”何槿走上拳台,笑眯眯的解释。
“行了,岳小禾都不信你的鬼话。”刘丙元站在拳台上跃跃欲试,他一点都不想听何槿狡辩。
何槿看了眼跟过来的岳小禾,脸上满是诧异的表情。
“没问题吧?你身上的伤好了?”岳小禾有些担心。
何槿咧嘴笑了笑,“放心吧,我的身体我有数。”
他走上拳台,和刘丙元面对面站着。
刘丙元瞪着他,心里一万个不服,虽然他是新生代唯一一个新生代S级,但一点S级的风范都没有。
迟到,睡懒觉,违反纪律,还经常会放弃任务……
何槿提着油纸伞,笑眯眯的打量刘丙元,“我才受伤几天,你就开始跳了,真以为我没法收拾你了?”
“咱们这个部门是很严肃的,你不配当这个S!”刘丙元咬着牙,朝着他的面门攻过去。
何槿向后一退,躲开他的拳头,飞起一脚踹在肚子上,把他踹倒在地上。
“嘶!”
台上的两人同时吸了口气,一人是因为受到重击,一人是因为扯到了伤口。
岳小禾紧张的抓住围栏,高声说:“何槿,别打了!”
何槿摆了摆手,随即两步来到刘丙元面前,油纸伞的伞尖对着他的胸口。
刘丙元爬起来的动作一僵,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起来。
他知道何槿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伤,但没想到自己还是不行,刚才那一脚踹的自己差点喘不过来气。S级还真是名不虚传,不管是成长起来的S级,还是刚刚评级的S级……
“你最好别动,小心我捅死你。”何槿居高临下的看着刘丙元,这句话平静的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这一刻的房间十分安静,刘丙元知道自己跑不了了,除了何槿就是岳小禾,根本不会有人帮自己。
他不怀疑刚才那句话,因为之前有人死了,就这么被何槿杀掉了。
部门里所有人都以为何槿完了,但谁也没想到局长只是罚了几天禁闭。那时候新生代都还小,不明白这其中代表了什么……
现在大家都长大了,知道了何槿那个S的能量,虽然有越来越多的人看不惯他,但却没人敢站出来质疑。
没人知道现在的何槿在执行什么任务,也没人知道现在的何槿是什么实力,更没人知道现在的何槿在领导们心中是什么地位。
何槿收回油纸伞,微笑着说:“逗你玩呢,这次算你输了,别在惹我女朋友了,不然我不会轻饶你。”
说完,他走下拳台,牵起岳小禾的手往房间在走。
“下次别这么傻了,为了一点小事就和别人上擂台,要不是我正好执行任务回来,你就麻烦了。”他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
岳小禾亦步亦趋的跟着,小声辩解道:“他们说的太难听了,好歹也是一个部门的同事,怎么能这样呢!”
何槿想要说话,但消息的提示音打断了他。他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慢慢皱起眉毛。
岳小禾十分好奇,想要看看是谁的消息。但刚刚探头过去,何槿就关闭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