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矢的脸又黑又臭,活像一个三次亲眼看到妹妹被臭小子拐跑的大冤种。
“桃矢啊,你悟了吗?就连时间都不能阻止有情人的双向奔赴。”
闻言怒发三千丈,太阳底下冒火光。桃矢怒气冲冲地瞪着李若城,道:“要不是你从中作梗,让那个臭小子穿越了时间,那个世界的他们怎么会见得着面。”
“欸,话不能这么说,你自己不也是穿越时空的受益者吗?”
桃矢沉默了,老实如他,学不会李若城那灵活的标准。
“看来你还是不服啊。”
桃矢接着沉默,李若城突然问道:“你知道孟获吗?”
“什么?”
桃矢当然知道七擒孟获的典故,只是不知道李若城这时候提孟获有什么用意。
“五次,你还有五次机会!”
反应过来李若城这是把自己当成孟获那个憨憨,桃矢怒不可遏道:“如果再让我看这种定制好的剧本,我看两次和七次也没什么区别。”
“那你想怎样?”
“第一,我要有自由行动的权力。”
“这样的话,你就没有上帝视角了。”
“没有更好!”
“第二,我不想让小樱和库洛再有牵扯了。”
“这个我很难做到,不过我可以保证下一次,小狼或者小樱都不会和库洛牌有牵扯。”
桃矢点头,同意了这一安排。在他看来,小樱和那个胆小鬼之间的纽带就是库洛牌,如果没有了库洛牌,他们两也就没了交集。
二人商量好后,李若城又推过一杯酒,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侠请重新来过。”
诚挚的祝福在桃矢听来就是在阴阳怪气,他气呼呼地又灌下这杯酒,开启了新的受气之旅。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次的时候,桃矢很快就适应了。他发现,这一次的情况很前两次都不同,看环境,是自己熟悉的友枝镇,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沙漠国度。而且自己也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什么上帝视角。他在路边商店借着玻璃看了一下自己的样子后,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自己这副身体看起来也就十来岁的样子,那小樱顶多四岁,是绝不可能有能力收服库洛牌的,这样看来,李若城真是个敞亮人啊。
“返老还童”的体验还是很新奇的,桃矢感觉像是穿越回了儿童时代,不由放慢了脚步,欣赏街景。桃矢发现,身体虽然是小时候的身体,建筑装饰都是最新的,他也不以为意,只当是李若城不知道过去的友枝镇是什么样的。他慢悠悠的闲逛,还不知道家里有多大的惊喜等着他。
木之本家,少年看着眼前一脸陶醉的少女,就知道自己刚才的苦工白费了,忍不住屈指弹在少女光洁的额头上。
“唔欸~”
“木之本同学,你又走神了!”
“小狼老师,我错了。”
少女乖乖认错,李小狼也很无奈,亲昵地捏了捏少女的鼻尖,道:“我是来给你补习数学的,你这个样子我很难和叔叔交代的!”
“可高中数学真的好难,我不知不觉就⋯⋯”
“你忘了你的誓言了吗?”
“我一刻都不敢忘!”
木之本樱学数学学得很痛苦,她相信,和自己有一样感受的人不在少数,幸运的是,她遇到了李小狼,在李小狼的悉心教导下,她才能勉强跟得上进度。从这个时候起,她就意识到,对学生来说,一个好老师是多么重要的。
由此,木之本樱立志做一名数学老师,拯救广大数学困难生。这不是不切实际的妄想,首先,木之本樱的目标是小学老师,教小学数学,木之本樱觉得现在的自己也能胜任,更不用说大学毕业以后的她了。
第二,如果把一个人的数学天赋粗略分成好中差三个层次,木之本樱自认为是属于差的那一部分,和别的差生是有共鸣的,是能理解他们的困难的。最后,她觉得,既然自己受了李小狼的帮助,就有义务帮助别人,让更多的人脱离苦海。
“那你要乖乖学习啊!”
木之本樱点头如捣蒜:“嗯嗯!”
“说起来,这个点小桃该回来了吧!”
李小狼口中的小桃是木之本桃矢,年仅十一岁,还是个五年级小学生。和桃矢想得有一点出入,这个世界里,木之本樱不是什么四五岁的小女孩,而是已经上了高中的学生。换句话说,这个世界里,木之本樱,是木之本桃矢的姐姐。
有些人是经不起念叨的,比如桃矢,或者说,是现在的小桃。
“我回来了。”
“小桃回来了啊?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看着面前殷勤问好的男子,桃矢一度怀疑是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对,退出去重新开门,结果看到的情形依旧,坚毅成熟模样的李小狼,一脸讨好的笑容,让桃矢分外别扭。
“小桃,快进来,傻站在门口干什么?”
“我是小桃?”桃矢指着自己反问道。
“对呀。”
“那你又是谁?”
“我是你姐姐呀。”
轰,好比柯南的脑袋被电劈通,桃矢瞬间就明白了一切。李若城那狗东西又坑他!说什么让他体验棒打鸳鸯的快乐,现在看情况,自己的年龄和小樱对换了,恐怕这个世界里,自己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妹妹就和那个臭小子相遇了。
“李!若!城!”
桃矢对着天花板咬牙切齿地喊出那个缺德的名字,现在在他心中,李若城的仇恨值远远超过了李小狼。
“嗯?大哥做了什么,惹得小桃这么不开心?”
李小狼正准备替自家大哥给桃矢道歉,结果木之本樱先开口说道:“小桃,不管是若城哥,还是小狼君,你都不能直呼其名的,要叫哥哥知道吗?”
“哼!”
桃矢报以冷哼,眼见没呼唤出李若城给自己一个交代,他便把矛头对准了李小狼,即便是对他来说虚假的世界线,他也不能接受李小狼和自己妹妹在一起。
“这个人为什么还在咱们家!”
这个世界的小桃和李小狼的关系也不好,准确的说,是小桃单方面和李小狼关系不好。
女友的弟弟不给自己好脸色,李小狼已经习惯了,可木之本樱却不能容忍这么叛逆,这么没礼貌的小桃。
“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没礼貌了,你小狼哥哥给姐姐补数学,怎么不能在咱们家了?”
“⋯⋯”桃矢感觉荒缪极了,曾经的妹妹,居然以长姐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李小狼安抚好女友,又来到桃矢的身边,蹲下身子,抬起手想摸一摸桃矢的脑袋表示亲近,被桃矢的眼神吓得改成拍肩膀:“小桃,如果我大哥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我替大哥向你道歉了。”
桃矢现在心情很复杂,别扭又难受。一方面,他实在习惯不了李小狼用这种温和讨好,像是哄小孩的语气和他说话。另一方面,看着这个世界的小樱以姐姐自居,他又觉得很荒唐。
一腔情绪找不到发泄的目标,桃矢只能烦躁地拍开李小狼的手,径直离开,走到父亲的书房里,眼不见为净。
“你!”
李小狼对此心里没有丝毫芥蒂,反而劝起了心上人:“小樱你也别生气了,桃矢还小。”
“小狼君,你每次都这样说,他都十一了哪里小了!”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我在这个年纪比他还皮呢!”
“才不是,小狼君十岁的时候也很可靠呢。小桃刚遇到你的时候,还是很喜欢你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谁让我是要抢走他姐姐的坏人呢!”
“小狼君才不是坏人!”
“那今天的数学题多做五道吧!”
“小狼君,你变坏了!”
在藤隆书房的桃矢自然是看不到李小狼和木之本樱秀恩爱,也不用为此心梗,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被一本书吸引。
“库洛之书!”
“这本书怎么会在这里?”
桃矢可是记得李若城信誓旦旦的保证过,库洛之书是不会出现在家里的。现在这本书莫名出现在家里,难道是李若城要变卦吗?
怀着好奇心,桃矢打开了库洛之书,只见扉页上写着与“遇桃而开”四个大字,他对水浒传的套路不敏感,接着翻下去,终于翻到了藏着库洛牌的那一页。
和木之本樱的遭遇不一样,桃矢仅仅是翻开扉页之后,库洛牌就被唤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出封印,只留下一张镜库洛牌。
在桃矢目瞪口呆之中,一直陪伴在自家妹妹身边的玩偶也出现了,说着什么:“组织上已经研究决定了,就由你来当这个库洛牌继承人。”之后,就扔下一根粉色魔法棒,也消失不见了。
终于,桃矢想起了李若城的原话:“不过我可以保证下一次,小狼或者小樱都不会和库洛牌有牵扯。”
现在库洛牌确实和小樱没牵扯了,是自己成为了库洛牌的继承者!桃矢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穿越回开始的时候,给当时夸赞李若城的自己两巴掌,什么敞亮人,这是多鬼迷心窍才能说出的话。
李小狼和木之本樱自然也注意到了书房的动静,他们早就知道藤隆的书房里有一本库洛之书,只可惜他们已经有了生肖符咒,缘分又不够,他们都不能开启库洛牌的封印,也都没想到小桃居然是库洛牌的有缘人。在确保小桃没遇到危险之后樱狼二人就没有多加干涉,当然,他们两也不是完全放任不管了,他们决定日后把约会地点定在库洛牌出没的地方,方便保护小桃。
说不清这个决定对桃矢的正面作用更大还是刺激更强,总之,可以预料的是,过去李小狼和木之本樱避开小桃约会的历史结束了,在未来一段时间里,桃矢将处于,并将长期处于被“姐姐姐夫“秀恩爱,塞狗粮的心梗状态。
桃矢面对的第一张库洛牌是飞牌,在“姐姐姐夫”暗中压阵下,他万般无奈地挥舞粉色鸟头杖,去面对肆虐天空的大鸟。有镜牌的全力配合,他堪堪与受伤的飞牌打了个平手。
隐身观战的木之本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忍不住偷偷出手,用马符咒治疗好了飞牌的伤势。伤势好转的飞牌脾气也变得温和了,自己变回卡牌的样子,归顺了桃矢。
恰在这时,之前消失的守护兽可鲁贝洛斯出现了,它给了桃矢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他选择继续,自然是一切照旧,而如果他选择放弃,可鲁贝洛斯将重新选择库洛牌的继承人。
面对这一选择,桃矢沉默了。收服飞牌已经如此不容易了,可想而知,收服所有的库洛牌是何等艰难的事情。然而,就是这么难的事情,现实中自己的妹妹竟然完成了。在这个过程中,桃矢自觉是没帮上什么忙的,为此,他一直很自责,很痛苦,很遗憾。
“既然我分担不了你的痛苦,那至少,让我体验你的痛苦和不容易吧。”
抱着这样奇怪的心态,桃矢选择了是。
他本以为自己和小樱年龄互换,境遇互换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第二去上学发现“惊喜”远不止此。
先是同班同学秋月奈久留抱着摄影机神秘兮兮地展示她拍到的好东西,桃矢打开一看,是自己骑着鸟头杖飞行的画面。秋月奈久留威胁到:“桃矢,你也不想大家都知道你会魔法的事情吧。”以此为要挟,桃矢不得不答应以后封印库洛牌会带上她,并且穿上她做的衣服。
接着,上课的时候,老师忽然宣布有转学生要加入这个班级,在桃矢不妙的预感中,月城雪兔登场了。这个雪兔给桃矢的感觉很矛盾,一会儿冷漠仇视地看着自己,一会儿目光中又传来歉意。桃矢猜测,是雪兔与月并存在这一具身体里。
月甫一登场,就直勾勾地盯着桃矢,脑中不由得想起了老主人临终前的安排。库洛去世前,嘱咐可鲁贝洛斯选择一个新主人,作为他的继承者,又给予了月一票否决权。月清楚地记得,当时库洛是这么说的:“若后主可辅,则辅之。如其不才,君可娶而⋯⋯咳咳⋯⋯妻之⋯⋯”
尽管库洛遗言说得断断续续,但月还是听出来,这用的是白帝城托孤的典故。清楚归清楚,可月不打算做诸葛亮,他已经决定了,不管可鲁贝洛斯选的继承人是谁,他都要取而代之,与其竞争。
裁判摇身一变,变成了选手,于是,审判的重任就落在了遴选者可鲁贝洛斯头上,为了避免可鲁贝洛斯对候选人投入太多感情,影响裁决的公正,其指引者的职责则由与小桃投缘的镜代劳。
此时的桃矢还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直到课后,月来找他说明来意,要与他公平竞争,面对来势汹汹的月,桃矢沉思片刻,还是果断拒绝了。
如果说之前桃矢决定走上收服库洛牌的道路,是为了体会自家妹妹曾经的艰辛,在遇到雪兔之后,他的理由又多了一条,那就是阻止月自杀!
现实世界与这个世界有许多不同,但有一点,桃矢相信是相通的,那就是月必须依靠主人的魔力才能维持存在。这个世界上,桃矢不知道库洛有没有留下什么后手,他也不会把希望堵在不确定的后手上。在他看来,魔力本就不够用的月,再负担全部库洛牌的消耗,根本就是在自杀,他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有了这样坚定的目标,再加上亲友团真心实意的帮助,魔卡少年桃矢收集库洛牌的进度可比自家妹妹快多了,而月也利用自己的过去的声望,聚拢了一批库洛牌。
很快,两人就迎来了审判之夜,在收服库洛牌的过程中,桃矢与月的假身份建立了非同一般的友谊,至于月心里是这么想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个世界的李若城倒是没有下场冒充审判者,而是两头煽风点火,一边对月说警惕桃矢打爱心牌,一边又给桃矢出谋划策。场上,在李若城的努力下,一场龙争虎斗就此展开。场外,木之本樱和李小狼用着蛇符咒隐身观战。
“小狼君,你说小桃他能通过审判吗?”
“相信小桃吧,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兜底了。”
“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对我们来说,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但对小桃来说,就不一定了。”
“你是说?”
“你也知道,小桃他并不是很想成为库洛牌的主人,只是为了月的生命着想,不得不与他竞争。如果月成为库洛牌的主人又没有生命危险,那问题就解决了。”
“可这不可能吧,月是库洛牌守护者之一,必须依靠他人魔力供给才能存活,除非——”
“除非小桃把自己的魔力之源割让给他!”
木之本樱瞬间想到了这个可能,以她对自家弟弟的了解,小桃是真的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做。李小狼搂着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支持着她。
场中,胜利的天平朝着月倾斜,桃矢一招之差,被月控制住了,月用藤蔓把他绑着吊了起来,活像受难的移鼠。
“认输吧,你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不,我还有最后的希望。我许愿!”
随着桃矢话音落下,一张绘有爱心与翅膀的库洛牌缓缓升起,桃矢对着那张月从未见过的卡牌坚定地说道:“我许愿,把我的魔力之源分给月!”
那个长着翅膀的爱心从卡牌中飞了出来,飞到桃矢的头上,稍作停留,又飞走融进了月的身体里。月第一时间感到了身体的变化,从此以后,他的魔力再也不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可他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失去魔力之源桃矢昏迷了过去,月也不愿意接受唾手可得的库洛之主的位置,审判就这么草草收场了,最终还是没能选出库洛牌的新主人。
桃矢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自己的“姐姐”木之本樱就守在自己的床边。
“你醒啦?你这孩子真是乱来,要不是小狼君猜到了你的计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个臭小子猜到了我要怎么做?”桃矢很惊讶,如果李小狼猜到了他的计划,岂不是说李小狼和他一样,一样的抱着牺牲的念头?
“你应该叫小狼哥哥的!是小狼君把你背回来的,你要好好感谢他。”
“⋯⋯”
桃矢现在还接受不了身份转变带来的差异,他宁愿面对现实中那个和他对着干,互看不顺眼的胆小鬼,也不愿意面对现在这个宽容的好像继父讨好继子的李小狼。
“你是说,你们提前就知道了我要做的事?”
“是的,当小狼君提出这个可能之后,我就知道,你绝对会这么做的。身为你的姐姐,你的家人,我是应该阻止你伤害自己的。”
木之本樱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小桃你已经长大了,成为了一个男子汉了,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了,作为姐姐,我怎么能拖后腿呢。”
桃矢用了很久才缓过劲来,抬头看到了笑眯眯的李若城,只见他又推过一杯酒,说道:“喝吧,什么都别说,都在酒里了。”
⋯⋯
李小狼回家了,笑得像个连中三元又和青梅竹马洞房花烛的状元郎,莓铃明知故问道:“小狼这是有什么喜事了这么高兴?”
没等李小狼回答,莓铃又自问自答道:“我猜是小樱和你表白了吧。”
“莓铃猜的有道理呀。”
“你们怎么知道?”
李小狼有点小郁闷,这种大喜事不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总归是有点遗憾的。
“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能看得出来你喜欢小樱,难道看不出来小樱喜欢你吗?不过你也真够逊的,居然要小樱主动和你表白。”
“也不能全怪小狼,毕竟东京时间比港省快嘛。”
“你和小樱确定关系了没有?”
“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关系啊,你两不会光互相表白了吧?”
“表白还不够吗?”李小狼迷糊了,表白不就是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吗?
“你现在敢相信小樱是你女朋友吗?”
“⋯⋯不敢。”
莓铃看着自家堂哥,怒其不争,小樱和小狼都是容易害羞的性子,如果没有在表白的时候一鼓作气确定关系,怕是还得扭捏好一阵子,才能确定自己才是彼此的唯一。她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林正樱劝住了:“好啦,莓铃,小狼和小樱有他们自己的相处方式,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了。”
听了莓铃一席话,李小狼患得患失起来,走着走着,就碰到了自家大哥与醉得趴在桌子上的桃矢。
“这个桃矢就是逊啦,才几杯就醉成这个样子。”
李小狼不知道该怎么搭茬,转身要走,却被自家大哥叫住了:“小狼啊,以后对桃矢客气点。”
“嗯。”他点了点头,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像以前那样对桃矢了。
“所以,作为你们改善关系的开始,今天你就把桃矢送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