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暖阳正好。

司无邪坐在客栈二楼窗前，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小的云如意模样的发饰。

那一日迷迷糊糊从符华头发上扯下来的东西。

他不明白为何醒来之后还在他手里。

莫非是某种信物？还是她忘了拿走？

司无邪突然想到了那一次在江边遇到她把她当成林朝雨的时候，自己曾经为了夜雨剑形的修炼向向她求一样东西。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把云如意给到自己？

司无邪将发饰放在桌面双手叠在一起作为支撑，脑袋放在手上眯眼看着发饰。

半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是你……那还真是缘分……”

“师父，朱伯伯叫你下去一趟。”

司无邪轻轻一笑让一身青蓝色罗裙的少女来到自己跟前。

少女扑灵扑灵着水灵的眸子看着司无邪赞赏的目光有些不解。

谁又能把这个女孩儿和好几个月以前时候那个一席麻衣又瘦弱的小丫头联系在一起呢？

“小雨，伸手。”

少女对师父没有戒心，当然没有问为什么，乖巧的伸出纤细的手掌。

她的手掌白皙，手指青葱粉嫩，看上去十分可口。

司无邪收回杂乱心绪将云如意放在她的手中。

“默念剑心决调动注入其中真气。”

小雨照做。

丝丝缕缕的真气随着她的意念包裹住云如意，可是最终结果就真气如同晨雾一般虽然能将山川百河纳入其中，到终归消散无形。

过了一阵司无邪喊了一声停，最后叹息一声收回没有任何变化的云如意。

“师父……小雨哪里没做好吗？”

司无邪看着她谨小慎微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最后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小雨最让我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会觉得我对她不满意，懂了吗？

小雨，师父很庆幸有你这个徒弟。”

她不怎么表露出表情的脸上少有的传达出了笑容。

“好了，我等等下去。小雨先去吧。”

小姑娘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

司无邪坐在窗前将云如意模样的饰品放在眼前然后缓缓握紧。

眼中光芒一闪。

顿时间，窗外的风声，鸟鸣，落叶纷纷停了下来。

世界好像由一滩流动的水变成一个凝固的铁块一般。

司无邪咳了咳放开了手将云如意的饰品收回。

世界开始流动。

果然是它……但是为何小雨接触没半分反应？

是小雨尚未悟出剑魂？还是它经过一次形变之后就无法在形变？

打开房门发现下方的朱简慎一行人穿着整齐，整装待发。

见到司无邪出门朱简慎笑着招手示意过来。

司无邪下楼后遇到了楼梯间的萧海。

老者看似浑身松散，实则气息凝实比之后世500年后的萧远山强上不少。

司无邪看着他，他也看着司无邪。

“刚刚……我看到了客栈外的落叶被停在了空中像是被无形的钉子钉死在空中一样。”

司无邪饶有兴趣。

“那是一种阵法，你认识？”

萧海沉默一番。

“萧家先祖，乃是开辟道之理论，人称道祖。萧云，50年前我从先祖遗物云游笔记之中偶然得知，先祖曾执剑出山试剑天下，最终在斩杀妖兽饕餮的时候与赤鸢仙人结为好友。

之后我经历千难万险叩访太虚山，仙人见我之后赐我先祖留下的道典，阵法，秘术，那些秘术我都翻得滚瓜烂熟。如果看的不错的话，那应该困龙阵？”

司无邪笑了笑突然想到了曾经不知道在那而听过的话……。

“若水呢？”

萧海领娃娃于他还知道若水……但是仔细回忆一番发现到也属于正常。

“先祖最后被葬在太虚山南边的一颗松树下，我叩访之时，曾经萧家大难临头，不得已请若水回家镇压，还顺势用若水截断江河下游，救过不少百姓。”

司无邪嗯了一声。

“所以若水还在你哪儿？”

萧海摇头。

“神剑有灵，曾经它因为我的请求助我荡涤四方，当萧家平稳之后，我再也发挥不出它半分的力量……就好像它在排斥我一样。最终我把它重新归还给太虚山，依旧插在先祖墓前。”

司无邪了然不知为何心情觉得不错。

若水果然只能是我的剑。

“你笑什么？”

“你当然无法使用，因为若水是我的剑。”

萧海愣了愣又嗤笑一声。

“黄口小儿真以为自己和仙人有些关系就能大言不惭？你可知万事万物都有适合只说，若是性情不符合之人只是握剑便觉身处海底如堕泥潭。”

司无邪依旧笑而不语一副自信满满。

小雨看着司无邪的模样抿了抿嘴唇。

总感觉师父说起剑的时候……比起自己更亲近……

萧海懒得和司无邪多说只是又开口。

“喂，小子，我们什么时候来真正的打一架？”

“打一架？”

“别忘了那天到底是谁把你背回来的！”

司无邪大概理解了萧海应该真的看到了自己与符华交流的场景。

他自称是仙人师弟，定然知道那一场白云村那一场没拿出实力。

司无邪一笑。

“可以，但是不是现在，到时候可来太虚山一叙。”

萧海砸了咂嘴，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司无邪来到朱简慎三人面前。

那消失许久面容阴柔的公公居然今天又出现了。

他畏畏缩缩不敢直视司无邪。

估计也知道这位现在可是和陛下称兄道弟之人，也不是自己能得罪的。

“司先生，此行在天穹府逗留日久，也该是时候离去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按照现在的社会来说这一句话很重要。”

朱简慎哈哈一笑，随后踌躇片刻。

“先生可愿随我回顺天府？当然，一首桃花庵歌让我知先生喜静，自然不会让先生劳心劳力。如若可以我封先生为国师之位，不必劳心政事。”

那面色阴柔的公公也是面色一愣。

国师一位本应参与所有祭祀相关，但是陛下只授其职，而不履此职位。

这……

司先生摇头。

“朱兄不必如此，我们已是好友，如若有难飞书一封到太虚山便行。”

朱简慎尴尬的咳了咳。

“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人之常情而已，日后若是有缘我必来顺天府向你讨两杯酒喝。”

“那我便扫榻以待了。”

司无邪说完便从袖中拿出六枚铜钱。

众人疑惑的目光一下以气抛起。

最终落到桌面。

“离上，坤下。地火明夷。”

司无邪摸了摸朱右成的脑袋。

“是个好卦象。切记，果断前进，无所畏惧，不要放弃，这对以后为君之道有所益处。”

“这是……”

“是我送你的卦，也是你们大明的卦……”

朱简慎激动的目光下朱右成一愣随即躬身。

“谢谢先生。”

随后司无邪看向了雪衣。

冬日里，些许的低温将她脸上渲染的红红的。

她眼眶有些红红的似乎哭过，似水的目光中流露出十分的不情愿。

司无邪最后还是一笑。

“我教你一个东西，下次见面的时候要验收成果。但是在这之前，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雪衣表情变得明媚起来。

…………

走出客栈后，身后的一些暗卫留下一批，开始对此间客栈打扫关门，就此分离之后此间客栈会永久关闭。

或许一直不开，或许等待下一次天下之主前来。

毕竟皇帝住过的地方怎么又能重新开放给他人？

司无邪一袭白衣慢吞吞的向天穹府外走去。

他不像是去赶路反而更像是去冬游。

跟随一边的小雨疑惑的问道。

“师父，你教雪衣的是，剑心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