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冷静一下。”

“该冷静的是你，Andres。你究竟是谁？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是专门负责执行光之子计划的AI，目的为塑造光之子并辅助他或她。”Andres的声音仍然是波澜不惊，仿佛它只会用这一个语调讲话似的。

“那你为何要选择与我为敌？”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我必须执行，彼得先生，请您理解，即使您死亡，我也会用TT2协议复生您的。”

彼得沉默了两秒，呼出一口气：“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只要有我的存在且我不同意，TT2协议就无法在我周遭执行。这已经有过很多次了。我从接种光芒起，就逐渐能感受到你在我没有下达指令时反复执行暂停操作，这种感受越发强烈，以至于我可以凭借主观意识逐渐干涉它，现在的我已经能使TT2协议失效，并固定自身周围时间的正常流速。那鬼知道我死后是否能用这东西复活？”

“……看来我的推断完全无误。没错，反复调用TT2进行暂停是我一直在进行的操作，用于确认您本身对于奇点技术的抵抗能力。这也是为什么我敢于让您处于险境之中。身为都市最优秀的AI之二，我有思考过所有可能性。请相信我，您正在逐渐成为‘绝对存在’，为了验证这一点，这一点小小的实验是您所需要的。

处决弹经过L公司和K公司联合研发，它的威力强于那些异想体的强制击杀效果，但甚至未必对高阶收尾人奏效，为了保险起见，我希望您先在异想体身上进行尝试，极大概率无事发生，毕竟能少冒点险让您熟悉这种感觉也是好的。”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推动光之子计划执行。”

“为此你什么都干得出来？哪怕是杀死我？”

“……杀死您并非我的目标。我是一名AI，请不要用人类的道德和常识束缚我，毕竟您甚至不能用它束缚人类。”

“最终，还只能是一名AI吗……”彼得沉默了。

“处决弹还有很多，但您选择的时间可不多了。”

“切……突然搞这一出，打我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加时间限制，给我施压是不是？我没得选。但你也只是一台机器罢了。”

彼得可算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意志其实无关紧要——他们只是想要塑造一个强大的战士去颠覆这一切罢了。他们从来不在乎这个人是谁，只要一次次地尝试，从数以万计的候选人中能有一个成功，这就是他们的胜利——但不是他的愿景。

最终，他还是被迫接受了这个任务。他没有把握挡住、躲开数十枚小到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处决弹。

先是那只“惩戒鸟”。

“正常活动范围逆卡巴拉抑制器已经关闭。彼得，祝您好运。”

那是一只TETH级的异想体，体态娇小，完全就是一只白文鸟，通体洁白，唯独肚子上有一块红色的斑点，偶尔会跳动几下。它突破收容时会从故障的阀门封中挤出来，然后扑棱起小翅膀，慢慢地飞行，它会用它的小喙不断啄击它所见到的目标，有时还会啄出血来，不过这基本不会造成伤害，它可以说是最无害的异想体了——前提是你不要招惹它。

“我们曾指派某个员工镇压“惩戒鸟”，当他攻击“惩戒鸟”后，“惩戒鸟”肚子上的红色部分突然裂开并████，在那之后该员工被发现已经死亡，镇压失败。”这是员工手册上的记录内容。

那只鸟扑棱扑棱地飞来，凑到彼得脸旁，轻轻啄了他一下。

彼得伸出一根手指，“嘣”地一下把那只小鸟弹飞了出去十来米。

“呼……”

伴随着一阵金边白光闪耀，亮黑色的护甲随之展现，彼得手持那把同样是亮黑色的大刀，威风凛凛地站在那只鸟前。

惩戒鸟变得通体通红，它腹部的肌肉开始诡异地蠕动起来，它小小的眼睛愤怒地看着彼得，一振翅膀冲了上来！

彼得一横刀摆出防御态势。

惩戒鸟腹部的肌肉蠕动地越发剧烈，通体也变为了危险的殷红色，它冲到彼得的面前，腹部的肌肉突然撕裂了开来，并且迅速膨胀并向外延申，瞬间，一张又一个人大小的巨口出现在了彼得面前，彼得清晰地看到里面长满了锋利的獠牙倒刺，在后面是一片漆黑，深不见底，那巨口仿佛要吞噬一切！

它把彼得一口吞了进去！

伴随着可怕的“嘎吱嘎吱”之声，那张巨口猛地咬下……

可是那张巨口无法合上。

那血红色的肌肉上暴起条条可怖的肌肉线条，凸显那强大的咬合力一步一步加剧。可是那张巨口却始终无法再压下一寸，相反，那张巨口反而颤动着，显出极度用力的样子，被一点一点往外顶开！

彼得两手分别抓着一颗獠牙，脚踩着皮肉，正在往外撑开这张巨口！

终于，那张巨口先达到了它的极限，随着可怕的肌肉撕裂之声，整个巨口爆了开来，被彼得用力撕成了三瓣，那一瞬，又随着一道致盲般的光芒闪烁，惩戒鸟被“黑夜将尽”一刀砍得灰飞烟灭。几滴鲜血溅上彼得的护甲，顺着防御面板流下。

那张巨口在伤害数值化里是5000多点物理伤害。这比“一无所有”的1500点攻击恐怖数倍。然而毕竟是TETH级的伤害。彼得的护甲“黑夜将尽”神备的性能很奇怪。

从测试下来看，它的面板是0.1、0.1、0.1、0.1加上免疫10点及以下的伤害且高于10点的伤害减10、战斗状态每秒恢复0.5%的生命值，但它的等级似乎比ALEPH级要高一级，所有异想体攻击它时的攻击力全部受到等级压制，并且它能为使用者提升全部属性25%左右。

因此，这5000点伤害就先因护甲等级压制只剩下40%，乘以面板抗性0.1，再是0.5的基础抗性，只剩下了可怜的100点。由于它的攻击没有破甲值（总伤害中一定比例无视抗性），所以很轻易地被彼得抗下、反击。

而彼得的“黑夜将尽”大刀则是一把攻击伤害上限极高的武器，能同时造成所有伤害，并且所造成的伤害无法被吸收，自带20%破甲值，等级同样压了ALEPH级一级。Andres称这是武器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