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修轰飞赢沧海之后,也没有再出手,不屑的看着眼前围上来的一群人。
“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把这个人交给我,我可以放过你们。”
林龙见识过这鬼修的实力,心沉到谷底。
可他仍旧没有畏惧。
在茅山的教义中,有很多东西,比性命更重要。
杨戈丧尽天良,绝对不可能再让他逍遥法外。
那鬼修感受到林龙的态度,收敛笑意,语气变得冰寒。
“冥顽不灵!”
随后,他不再留手,那根长满红毛的手臂不断膨胀,几息间就变得如同天柱一般!
天色暗了下来,阴风乍起中,巨臂横扫开来!
这一击,无人能挡!
可就在这时, 一团柔和的力量,将方圆百米都包裹在内。
阴云尽去,九幽之力被抵挡在外。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朵朵泛着白光的荷花,在虚空中悄然绽放!
与此同时,一柄拂尘,挡住了那横扫而来的巨臂。
众人定睛看去,握住那拂尘的,是一名女子。
那女子穿着青袍,一副道姑打扮。
五官虽然难掩老态,但皮肤保养的很好,依稀可见曾经的风华绝代。
见到这道姑,那鬼修眼中带着深深的忌惮。
它之所以没有直接出手,将此地之人抹杀,夺取杨戈,就是在忌惮可能出现的人。
可他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有这道姑在,他今日不但不能再动这些人一根毫毛,连自身的安危都难以保住。
他催动九幽之力,那根红毛巨臂,缩回了身体之中。
“荷道姑,久仰久仰。”
荷道姑点点头,面色无喜无悲,淡淡的说道。
“阴间的老鼠,也敢踏足人世。”
“你既然敢这么做,想必已经做好了飞灰烟灭的准备。”
话音落下,荷道姑直接出手!
手中浮尘扬起,灵力漫天!
那法力柔和至极,看似如沐春风,可对那鬼修来说,却如跗骨之毒,一点点蚕食他的力量!
鬼修眼中的怒意一闪而逝,全力施为,挡住道姑的进攻,沉声道。
“荷道姑。”
“吾乃西方鬼帝杜子仁座下百夫长王述。”
“你应该明白,你的实力不如我。”
他说的是实话,可荷道姑却没有任何的迟疑,全然不惧。
拂尘散发出梦幻般的光芒,虚空荷花,朵朵摇曳!
鬼修的脸色更加阴沉,他并不畏惧荷道姑。
他害怕的是,这道姑把御法宗的强者引来。
到时候,面对御法宗强者的围攻,它也只能饮恨于此。
情急之下,他开口要挟。
“荷道姑,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自己不怕死,难道要让这些凡人陪葬吗?”
听到这句话,荷道姑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王述一句话,戳到了她的软肋。
她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可她没办法忽略无辜之人的安危。
在没有把握从王述手中保下众人的情况下,她也只能选择妥协。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述见荷道姑妥协,松了口气。
“我要他手中的那个人。”
“或者,让我问他几个问题。”
王述非常着急,他怕再耽搁下去,御法宗的强者就会赶来,所以再退一步。
林龙见状,也不再抗拒,将手中的杨戈,扔到了地上。
王述打出一团九幽之力,没入了杨戈躯体。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杨戈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他见到身前的道姑,和不远处的王述,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王述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叫什么名字?”
杨戈呆呆的盯着王述,这人的气息,与王冕如出一辙!
王述失去了耐心,背后巨臂伸出,那巨掌直接将杨戈的一条腿拍成了肉泥。
“啊!”
杨戈一声惨叫,无边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几欲昏厥。
“听着,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杨戈的额头,已经被冷汗占据。
“我,我叫,杨,杨戈。”
“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你跟我的哥哥王冕是什么关系?”
杨戈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这鬼修竟然是王冕的弟弟!
“我曾经,曾经是,是他的手下。”
“王冕现在在哪?”
“他死了。”
“死了?谁杀的?”
“松山市治安处处长宁道远。”
听到这个名字,王述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阴沉。
他自从来到人间,便一直处在沉眠之中,所有的事情全是由王冕负责。
可王冕的气息突然消失,他从沉眠中被惊醒。
他顺着王冕残留的气息,一路追寻到此,才有了这一幕的发生。
他虽然早就猜到王冕遇到了不测,可没想到竟然是死在了御法宗强者的手中。
这岂不是说明,他们早就来到人间的这一批鬼修,已经暴露了?
他的眼中,除了狐疑,更多的还是恨意。
他们本是兄弟三个。
他与王冕联手来到阳间,本是为了寻到天碑,建功立业。
可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而且,他非常清楚的记得。
不久之前,他那姗姗来迟的三弟王和,刚一走出通道,就死在了一个名叫林天的年轻法师手中。
本是兄弟三人,如今只剩他一个。
王述收回思绪,狠狠的瞪了荷道姑一眼。
“很好,御法宗,我记住了。”
扔下一句话,他的身影直接消失不见。
众人同时松了口气,赢沧海从地上爬起,与一众法师一起,朝荷道姑拱手拜谢。
“多谢荷前辈相助。”
荷道姑点了点头,视线落在林龙身上。
“我先去茅山看一看。”
见林龙愣住,她再次开口。
“怎么?不方便?”
林龙回过神来,连忙说道。
“方便!太方便了!荣幸之至!”
随后,赢家和上官家的人各自离去,茅山的一众弟子,带着杨戈,回了松山市。
而林龙夫妇,则是陪着荷道姑,赶往茅山。
路上,见这两人欲言又止的样子,荷道姑开口道。
“你们有什么疑惑,大可以问出来。”
林龙想了想,开口道。
“荷前辈,恕我直言,晚辈并没有听过您的名号……”
他很想知道荷道姑的来历,可直接询问,又有些不礼貌。
荷道姑摇了摇头。
“贫尼三百八十五年前遁入道门,不再问世俗之事,之前种种,不提也罢。”
“至于我的来历,我只能说,宁道远是我的同僚,其他的,你们没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