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壮壮一直跟着廖局进了他的办公室。

有人给我们倒了水，我和壮壮并排坐在了沙发里。

壮壮四下打量，我喝水。

廖局说：“大力，壮壮，你们是怎么想的？和我说说。”

我这时候把腰带上别着的手机包拿了出来，我说：“这个先上交，据说这手机号挺值钱的。”

廖局笑着说：“我和电信公司联系过了，这手机号啊，组织以蓉城市的名义奖励给你，并且给你办理了全球通业务，这个月免费使用，不过下个月这手机费得你自己交。”

我说：“这手机是店里的，手机上交吧！”

“手机以局里的名义奖励你了，就不再另发奖金和通告了。毕竟这件事影响太坏了，我们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绝对不能对外界透漏一个字，你们要绝对保密。”

我点头说：“我们都懂。”

“今天我主要找你聊聊接下来的工作。我们必须要把文物完好无损的追回来，那都是国家和人民的宝贵财富，不能就这么流失了呀！”

我说：“我们发现的及时，他们即便是出了蓉城，大概率也没有出四川盆地。只能抽丝剥茧，一点点查了。我们没有一点线索吗？”

“省博物馆周围的监控全部被破坏了，由于我们把所有的警力都放在了蓉城大厦，所以出了纰漏，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啊！”廖局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他说：“谁能想得到这么大的阵仗不是为了杀人报仇，只是为了调虎离山。”

我说：“能报仇最好，但报仇不是主要目的。这是个一石二鸟的计策，搂草打兔子，两不误。”

“那几个门派的家伙都不怎么配合，一问三不知。不过那个左诚意说，这次她是立了大功的，摩斯电码就是她发出来的。”

“没错，要不是她，我们就和组织失去了联系，手机和对讲信号都被屏蔽了。这个老程，竟然是内鬼，要不是我发现了博物馆的事情，估计现在我们也发现不了。”我说，“这次确实要给她记功。不过，她身上背着几条人命，是个嫌疑人。没抓她，实在是另有隐情。”

“要不是这个左诚意懂摩斯电码，那就太可怕了。大力，壮壮，我们一起干怎么样？我给你们派几个精兵强将配合你们。”

我摇着头说：“廖局，不用。不是我看不上您的人，我也知道，您给我的绝对是兵王级别的存在。但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兵王，相反，我需要的是街头的小二流子。你看壮壮，是不是很像一个牲口贩子，我像不像一个出租车司机或者开小卖部的小老板？这种江湖气，您的人是装不出来的，他们不善于演戏。”

壮壮说：“我们保持联系，只要等得线索，我们就会向您汇报。您不是内鬼吧！”

廖局指着壮壮呵呵笑了起来，说：“你小子，怎么说话呢？你看我一身正气的像是内鬼吗？”

壮壮说：“我是被内鬼搞怕了。这次要是因为被自己人出卖死在里面的话真的冤死了。多悬啊！”

廖局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点头说：“这件事我有责任啊！用人不察，我会写检查请求组织给我处分的。因为我的工作失职，险些导致整座城的沦陷，现在想想我就后怕，我起鸡皮疙瘩，我冒冷汗啊！大力，要不是你能明察秋毫，蓉城就完了。”

“您严重了，没有我王大力，还有李大力，总会有人站出来的。只不过这次凑巧是我，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警察。”

廖局说：“你太谦虚了，我看了你的射击水准，毫不拖泥带水，百发百中，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行的。能和我说说你这射击是怎么练出来的吗？”

“不瞒您说，我老家在兴安岭深处，世代打猎为生。我从小就开始摸步qiang了，是那种三八大盖儿！”

“三八大盖儿，你怎么会有这种军火？”

“我也说不好，我家好像有用不完的武器，是不是我爷爷发现了一个鬼子的弹药库啊！”

廖局点点头说：“这样啊，怪不得。现在外面禁qiang行动很严格，一般的气qiang都不让用了，更别说是军火。”

“大山里，与世隔绝，我们村一共就几十口人，十几户，都打猎为生计。那苦寒之地种不出庄稼和果树，不打猎没办法生存。”

廖局点点头说：“是啊，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嘛，对了，你是汉族吗？”

我点头说：“我是汉族，不过我们村有鄂伦春人，还有俄罗斯人。大家生活在一起，不分彼此。”

“好吧，本来我是想给你配几个人的，你要是不需要就算了。”

我想了想说：“要是有个当地的女 同志也行，不要太漂亮，一般模样，能藏在人群里那种。我需要个向导。”

廖局点点头，想了想说：“好，我知道了。你先回招待所吧，等下我就让人过去向你报道。”

“我不回招待所，我去看看僵尸和那些僵尸的尸体。”

壮壮说：“僵尸的尸体，这说法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我笑着说：“那你给我个说法嘛！”

“叫死僵尸嘛！”

我嗯了一声说：“廖局，我想去看看僵尸和死僵尸。”

“我们局里没有那么大的冷库，我们借了肉联厂的冷库，你和壮壮先回去招待所，等下我个女孩儿开车过去带你们去肉联厂。你们是不是需要一辆车？”

我嗯了一声说：“对，一辆越野车，和一位女向导！”

“我来安排。”

我先给笑笑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们回去了。她说正在逛街，逛完了给我打电话。

我和壮壮在招待所餐厅里吃的饭，出示证件就可以免费吃。看来这食堂不是外包的，我最烦弃的就是把食堂包出去，人家承包的人就是为了赚钱。食堂都以盈利为目的了，还能吃到可口的饭菜吗？食堂就该是非盈利单位，包出去，那都是黑了心的人干的事。还不如直接关了食堂，开饭店就好了嘛！

吃完刚躺下，有人敲门。

“王云同志，马国梁同志，你们好！我是白月，廖局让我来找王云同志报道的。”

我快速下了床，开了门，我看到一个穿着警服，英姿飒爽的姑娘。

她伸出手说：“你好，我叫白月！”

她太干净了，她干净到耳朵都是半透明的，她的脸和煮熟的鸡蛋清似的。

我把手在身上擦了擦，和她握手说：“我说不要漂亮的，怎么给我派了个这么漂亮的，这走在街上太扎眼了。”

“我不漂亮啊，你看我多矮啊，我只是白一些。”

“你多高？”

“一米五六，体重90。不过你别小看我，我车技很好的，车就停在楼下，我们是现在行动，还是先休息一下？”

壮壮打着哈欠说：“先睡一觉吧，我太累了。”

我说：“先睡一觉，你找个房间先休息一下。”

“那我就在对面吧，这是我们局招待所，很方便。”

我点头，她微笑着和我敬礼，我还礼，然后关了门。

壮壮坐起来说：“这女的行吗？会不会太漂亮了？”

“还凑合，个子不高，应该不会太引人注意。”

“你说行就行吧，我得睡会儿，睁不开眼了。”

下午两点四十出发，三 点半到了肉联厂。这里用警戒线隔出来一块区域，这冷库里专门停放那些僵尸和死僵尸。僵尸此时都被放进了冷库，也都成了死僵尸。都死了才好，不然还真的不知道怎么管理。

我从前到后看了一遍，我找到了苗长林的老婆和孩子，都已经兽化了，样子很可恶。

但是我一直就没找到那个敲打键盘的女的，她跑哪里去了呢？

我说：“少了一个，那个前台服务员周晓莉呢？”

白月说：“会不会变化太大，认不出来了？”

我摇着头说：“不可能，其实面容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觉得变得可恶了。周晓莉哪里去了呢？”

壮壮说：“会不会烧了呀？”

左诚意打了不少符，烧了不少。另外三十六楼的楼梯间里也烧了不少。

“左诚意打出去的符咒肯定没有周晓莉，我都是看着的。虽然我记不住谁长什么样子，但是我见到就能认出来。那些都是陌生的面孔。至于三十六楼的楼梯间里，我不记得看到有周晓莉。有她的话，我一定会认出来的。”

壮壮说：“那人呢？”

我猛地一愣，我说：“指挥这些僵尸的，应该就是这个周晓莉！我奇怪的是她怎么逃出去的呢？”

壮壮说：“还有内奸，有人把她放走了。你想嘛，有一个老程，难道就不会再有个小程吗？”

我看着白月说：“先不要汇报给廖局，暂时保密。”

壮壮说：“白月，你能保密吗？你要是不能保密那就不要跟着我们了。只要廖局先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你就打道回府吧。”

白月说：“为什么呀！既然知道有内奸，就得查啊！”

“打草惊蛇，人就跑了。我们得先固定目标，出其不意。大张旗鼓的自查自纠，只会让他跑得更快。这是一条重要线索，我们要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巢！明白吗？”

白月呼出一口气，她说：“好吧，我听你的。我暂时不把这个情况汇报给廖局。”

我一摆手说：“我们走，先回招待所，明天一早我们去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