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仍表情痛苦的思索着解决方案，与此同时其疯力也再企图剥离被感染的部分。
至于扔掉一只眼睛和一半的脑子这种事情，其实并没有超出人类疯狂的范围。
哧啦！
随着从某个念力疯子继承而来的能力，郑长仍将其被感染的部分撕扯扔出了空中堡垒。
它快速的下落，可随着其越来越靠近地球，时间的加速让这一半的脑子和半张脸快速腐烂，在落地之前其就化成了尘埃。
郑长仍的举动，或者说代表人类疯狂的他，其行为就是人类的行为。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加速中的人类文明开始疯狂的坑杀新生的病患，当然其中还有很多被冤枉的个体。
人类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异常极端的态度应对这些患者，他们并不知道病患感染的原理，亦如郑长仍不知道杀生佛如何寄生的一样。
极端的迫害带来极端的复仇，显然并不是所有的患者都物无力抗。
原本因为没有复仇对象而变得疯狂的患者看见自己的同类被坑杀迫害奋起反抗。
而相对于只有简单火铳的官方病院，他们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病症带来的异常能力。
他们可以将自己的痛苦直接投射到其他人的意识之中。
而被投射的人会根据其思想落得几个下场。
若只是同情那些历史角落的痛苦，那么他将成为下一个患者。
或者说自然生成的患者就是选择了同情的人。
若是选择无视，觉得事不关己，那么他将失去所有关于痛苦的记忆。
选择无视的人可以说是变回了婴儿，他们可能因为不知道开水是烫的而被烫伤，而过了几秒之后就会再次因为忘记又被烫一次，几乎丧失生活能力。
这一点在于病患的战斗中是致命的，因为他们可能因为忘记被刀砍是痛的而丢掉性命。
而觉得自己同情但却无能为力的人将变得手无缚鸡之力。
等等等等...人们的思绪影响着患者能力的效果。
只有选择同情，但是觉得自己还有真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的人才可以幸免于难。
但往往这样的人也不会是哪些想要彻底清除病患的人，毕竟对于现在没有历史的人类而言，清除病患是情绪而不是事情。
对于现在的郑长仍而言，清除寄生也是本能而不是深思熟虑的行动。
寄生并没有因为郑长仍将其撕扯而消失，等郑长仍那一半被撕开的部分长了回来，原本正常的那一半脸部却已经病变完成。
这本质是根植于人类群体的病变，如果无法解决人类的问题，那么身为其化的郑长仍自然会不停的病变，必须要扎到其根于将其解决。
时间暂停！
暂时征用了某个疯子的能力，随着郑长仍意念微动，原本蔓延的病变与郑长仍的身体就停止不动了，只有其思维在发散。
人类本身的问题么？不对，在此之前杀生佛的力量就已经存在了，从种种迹象来看，祂，或者说祂们原本就不是地球上的东西。
所以这种病变应该不只是在人类身上存在，它应该是更加笼统，能在杀生佛影响地球之前就存在的共性。
在不同星球或者位面生物的共性么。
思至此处，郑长仍尝试用一个更加通用的词汇去概括这种病变的本质。
“遗恨！”
拥有大量知识的郑长仍立马就找到了最恰当的词语，试问哪怕是外星人，另一个平行宇宙的或者位面的生物种群，那个没有遗恨这种东西。
正当郑长仍企图随着这个线索继续思考解决办法时，其眼前的画面竟然发生了变化。
这种情况郑长仍并不陌生，在其进入别人世界观时就会发生这种情况，只是这次感觉上更加漫长。
原本空空荡荡的城堡深处缓缓浮现出了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竟然就是郑长仍重生时在光河上看见的小和尚。
只见那和尚双手合十双目含泪，嘴里念念有词，作态似乎是在度化郑长仍一般。
其状况大概类似于一边呜呜呜一边妈咪妈咪哄。
加上其漆黑的肤色和布满红色梵文的身体，场面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似乎是察觉到了郑长仍的异状，那小和尚意外的的将眸子看向了郑长仍。
就在郑长仍与其对视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悲伤涌上了他的心头，突然的情绪波动甚至破除了其征用的时间停止能力。
不过也算身经百战的郑长仍马上就调整了对策，无数眼睛从他的身体各处长出看向那人。
一瞬之间，无数依旧能感觉到悲伤的眼睛被他剔除又换上新的，最终只有电子眼和一些节肢动物的眼睛可以幸免于难。
“施主何必呢”
层层叠叠，虚幻至极的声音不知何处传来，虽然那小和尚自始至终都在念经，但是郑长仍能感觉得到这声音来源于祂。
“人类是哪里冒犯到您了么，如此赶尽杀绝不怕天外有天”
并没有接小和尚的话茬，郑长仍有预想过出现这种情景，所以在此之前他就准备在交流中套出一些关键消息，而其中最关键的就是祂为什么要毁灭人类，其次就是了解祂们的信息。
“小僧？赶尽杀绝？施主误会了，小僧只是路过而已，至于施主族群的灾祸，这是此处过往遗恨积累的业障，终有一劫”
说到这，那层层叠叠的声音轻轻叹息。
“既然此地的人，或者说走了人皇道的你无法解障除恨，顺应天道也好过苦苦挣扎”
祂的话语意外的和善，听到这郑长仍面色不改，但是此时CPU已经字面上处于高速运转的状态。
路过，业障，人皇道等等关键词被用ai快速拟合。
按照其这两句话给出的信息，杀生佛似乎并没有伤害他人的意思，一切都是人类咎由自取，不过这些都是祂的一面之词也不可全信。
“您是说那道红光本是天灾？”
一瞬之间郑长仍就想好了接下来的问题，转而询问道。
小和尚依旧念念有词，虚幻的声音从空处传来。
“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