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前路
老婆婆回头关上那扇木门之前,褒鱼执和幸都没法动弹。阿执已经满脸大汗,幸却极度的预约,热泪盈眶,他稍稍回忆起那种相似的温暖了。那个老婆婆应该是自己的母亲女娲所变化的,这点确凿无疑。漂泊了这么久,他差点把她给忘了,甚至连做梦都没有梦见过她。可是这一次,他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的归来。这种感受太神奇了,只有母亲才能带来如此深邃而异样的温暖。
他们能够动弹并且不约而同地迅速转身后发现,那个老婆婆连同整个木屋都消失不见了。褒鱼执说:“她是这里的主宰者。不知道是不是大祭司的敌人。”
幸说:“她喊我们是‘我的孩子’,她会不会是我们所有龙族共同的母亲?至少是青铜战士们的母亲?”
“呵呵,龙族,青铜,战士,母亲?你怕不是永远活在一场梦里吧?”阿执颇为嘲讽地说,“我们这样的亡命之徒,还要找什么母亲?我都不知道下一刻还能不能活下去。”
他的话声刚说完,就见到不远处的密林里有动静声,慌忙拉住幸的胳膊说:“看,追兵这就过来了么不是。老太婆说什么的来着?对,逃到那个……奥林波斯山的山顶对吧。看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从这地方逃脱出去!”
他立即拉着幸飞速地逃离。然而,树林里的追踪声反而更加密集起来。还没有等到他们两人跑出多远,一伙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经把他们给团团包围了。其中一个生得生猛高大的汉子大声吼道:“你们想跑哪去?两个小家伙!”
两人无路可逃,只有呆立不动,再次束手就擒了。这一队士兵盘查了他们,问他们是哪个邦的公民。阿执无从判断他们是站在王军联盟这一边的,还是站在遨游者这一边的,只好含糊其词说,自己是从雅典城逃难出来的无辜难民。
那个威猛的大汉应该是这一帮士兵的头领。他表情温和,眼神友善,笑笑说:“我看你们是两个雅典山里的农奴。好吧,只要不是那帮遨游者的奸细,一切都好说,跟我们一起走吧。”
经过与他们的攀谈才知道,原来这队人马并不是雅典王军的人,也不是遨游者兵团的人,只是靠着奥林波斯山之南一个小邦德尔斐的卫兵。德尔斐才是真正供奉着阿波罗神像的地方,被视为大地的中心。德尔斐邦的人依靠着无数来朝拜神庙的人而发家致富,还有无数德尔斐女人真正做祭司、做先知,为络绎不绝来此朝拜的人们提供预言和算命服务。
德尔斐人出现在这个离家很远的地方,实在令人有点意外。一路上,他们互相大声谋划着,按照先知的指示,翻越奥林波斯山去到叫做马其顿王国和吕底斯王国的地方,去寻求这个两个地方的国王更大的帮助,以击败在雅典得势的遨游者们。他们不断地打退了希腊诸邦国王们的联军,并且把“赶走国王”的变成了各个城邦的热潮。要不了多久,整个希腊地区都将见不到一个国王了,以往的世界完全被颠覆了。
听到这个消息,幸松了口气,又心中一紧,询问说:“那么,这么说来雅典还是落在了遨游者的手里了?那位,那位‘俄狄浦斯王子’,他怎么样了?”他的脑中迅速浮现出那个年轻人微笑的样子,和善又勇敢,金色的头发曾在地中海的阳光中熠熠生辉。
“怎么,你们认识那位‘俄狄浦斯王子’?”德尔斐人警觉了起来,却直接了当地告诉他们,“他的去向成了谜团。有人说他已经被遨游者们给当成奸细给处死掉了;还有人说有两个捣乱的人要救他,他被送给雅典的国王,不过这也没什么区别,被他那个如宙斯般暴怒的父亲给宰了!就因为他,现在的希腊混乱一团,难道不都是这个混蛋家伙造成的?”
德尔斐人随后又问阿执和幸:“希腊已经乱成了这样,你们这两个无头苍蝇一样的家伙准备跑到哪里去避难?”
“翻过奥林波斯山,离开希腊,去遥远的东方!”
“东方啊,我曾经听吕底斯王国的航海者说过,在十分遥远的东方,有一个疆域庞大的地方,叫做‘大周’,有人从那里回来过,一直跑到所罗门王的国土上。你们要是想到那里去,嘿嘿,那可不止十万八千里了,一直要走到死了!”
阿执难得一见地笑了笑说:“如果我们能够永生,就算走到世界的尽头,也没啥可怕的。不过就是时间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