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寻故
“你是一个夸克体娃娃，并且也认识我，那么就对了。我下一次遇到你是在哪里？”陌生人非常亲昵地摸了摸少年幸的头，挥一挥手中勒马的缰绳问他。
“下一次？我哪知道啊！”少年幸笑笑说，“我只记得上一次，是在宇阵里面。”
“嗯，对于你是上一次，对于我将是下一次。事实上，我们两计时的方向是倒错的，就像是两只交错的箭，在向对交汇的瞬间，高速地擦身而过。”陌生人也笑笑说，“那么，说说你第一次遇到我是在哪里，带我去吧，看看故地也好，看看记忆和旅程启动的那个远点。现在，我的脑袋出了点问题，过去的事全都记不起来了，有时候连自己名字都忘了，只有一些模糊导航目标。”
“怪不得你记不得我，我给你起了名字的，你叫呵呵呵！”少年幸认真地告诉那个陌生的黑衣人。
陌生人看了看在厚厚的云层里逐渐露出的、那西周王朝最后弯月和星芒的天空，似乎追忆了良久，最终也露出愉悦的笑容：“呵呵呵，这不是傻乎乎的笑声么，这个名字是挺好。不过，你已经长了几百年了，不是最初的你了，得给我换个名字。”
“嗯，对，连我都有自己名字了，叫做幸，是我的义父给起的。黄飞龙怎么样，我有个师父用过这个名字？”少年幸说，“他给我起了名字的，教会我写字。”
“幸，幸，嗯嗯，不错的名字。”陌生人说，“这个老师不错，教会人写字可不容易。那么，学会写字之后，你又学到了什么。我是说，跟着这个，这个刺客，整天东奔西跑的，学会行刺，还是学会东躲西藏，东逃西逃？”
褒鱼执骑着马，与陌生人驾着的马车并列而行，慢悠悠走在镐京向西的官道上。听见陌生人这么说自己，他忍不住轻蔑地“哼”了一声，说：“跟着我，他至少学到了知道求生之不易，要保住一条小命不被人取了，得拼尽全力。不然，他还真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个贵族呢。贵族身份有个屁用，连周王天子都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人给宰了……”
陌生人诡秘地一笑说：“嗨，刺客，你会像当年那群剑客那样，有自己的信条么？你大概不会只是想用幸的小命，换取你自己的永生吧？”褒鱼执沉默不语，完全不想搭理他。他已经心知肚明，这个一身黑袍的陌生人必然来历非凡，对付那些星宿斗士如同切瓜砍菜。但若非他出手救了自己，褒鱼执甚至懒得跟着他再多说一句。
陌生人继续问幸：“你，幸，为什么就是个贵族了？”
“我被我的义兄封为兰芳公，据说可以有一片封国。阿执也是个不错的老师，他带我去过西方的世界，到过希腊那片地方。我们是龙族，可以搭着某种特殊的云，一转眼就过去。”
“是吗，哈哈，你知道的越来越多了，毕竟二百多年不是白白生长的。”陌生人的情绪比较好，开始了侃侃而谈，“慢慢成长吧，还有好几千年呢。你就会向我越靠越近的。”
“我们要去哪里？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不如就此别过。作为刺客，我是有自己信条的，那就是睚眦必报。救命之恩，日后有缘，我定当相报。”褒鱼执有种隐隐的担心，他突然强烈想早点离开这个奇怪的陌生人。
“嘿，不用那么着急，与我们各自漫长的旅程相比，今天的相遇仅仅算是一瞬，弹指一挥之间。”陌生人笑呵呵地说道，“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你们解释我们所经历，以及即将要经历的一切！”
褒鱼执就沉默了，他又问了一遍：“那么，我们究竟要去哪里？”
“我和我的幸最初相遇的那个地方，那是我下次要去的目的地！”陌生人说。
“在哪里？”
“那个地方，我带你们去。是白鹿之原，乱石之谷，那正是我和呵呵最初相遇的地方！”少年幸回答了阿执和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