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技巧不亚于我了。”
今天欣慰地笑着，灵能流随手指滑动。
昨天眼冒蓝光，无数光点在眼瞳中形成复杂的几何图形，优美而神秘。
一圈蓝光如浮空的丝绸，在训练场中四散而飞。
红色和蓝色的灵能流每秒碰撞数十次，碰撞出的灵能碎屑失去意志的束缚，消失在空中。
但依旧不断有灵能粒子凭空出现，霎那间被今天和昨天的控制光圈捕获，汇入灵能河流，加入两者的碰撞。
虽说在灵能视野中体现的形式是灵能碰撞，但其本质是场域的竞争。
今天和昨天都可以完美操纵控制范围内的灵能粒子，而两人的场域被限制在训练场，可操纵的灵能量相当，这时候比拼的就是微操。
微操的关键在控制意志，将有限的精力分配到最关键的地方。
灵能造物也有坚硬柔软之说，符合一些特殊结构的灵能构造更难被其他灵能击溃，按照今天目前的研究，在数学上最稳固的几何体最坚硬。
在同等灵能量下，圆形最稳固，接着是三角形。
放大到复杂结构，坚硬和柔软无法被区分得很开，因为所有复杂灵能结构都易碎，维持时间以毫秒计算。
一个长时间稳定的复杂灵能结构的必要组成部分就是自我修复结构，
以及防护结构。
防护结构寄托着一缕意识，可以自发地操纵结构周围的灵能粒子，形成一个微型场域。
按照今天的推演，最初始的灵能战斗方式是消耗。
他和昨天正处于这一阶段，在这一阶段，熟练的灵能操纵者可以依靠所谓的灵能技巧在消耗中获得优势，但是在本质上，这还是低层次的消耗。
只要操作技巧不是差的太多，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在下一个阶段，今天认为能力者可以大批量地构建复杂而稳定的灵能结构，比如今天可以利用指甲等身体碎屑构建灵能存储结构，在需要的时候将其引动。
或者大批量地构建灵能探测结构，这相当于提前布置战场，当需要使用的时候可以得到奇效。
今天不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他没有发现除了他们之外的其他灵能者。
没有必要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威胁耗费太多精力。
在灵能者面前，灵能的痕迹无所遁形，今天和昨天，明天都可以在一秒内察觉到思维扩散范围内的灵能异动。
那些能源密集的发电站，变电站，高压输电站如同一颗颗闪耀的明星，和高等级职业者构成了灵能的星空。
“你合格了，可以结......”
今天的思维逐渐松懈，他依靠更强的职业等级和经验，占据了些许优势。
他认为昨天没有任何可能反败为胜。
红色的流光照出他高傲的头领，今天露出微笑。
灰色的天空被红蓝两色浸染，灵能领域中，生命才是一切。
昨天将裙角捋顺，对今天说道：
“还没有结束呢，哥哥。”
无与伦比的存在感从昨天纤细的身躯中喷涌而出。
发丝被风吹落，昨天解开束缚发丝的发带，黑色长发逆重力向天空张牙舞爪。
蓝色灵能的屏障被红色灵能突破，两者的差距宛如木头和钢铁，今天的红色灵能在昨天面前一触即溃。
“哦~”
今天难得惊讶，一圈红光向四周蔓延。
他右手指向昨天，巨量灵能微粒合众为一，形成一个头发丝大小的红色高能灵能聚合体，朝昨天闪烁。
0.01秒。
0.02秒。
0.05秒。
0.1秒。
花费了整整0.1秒，昨天的思维才开始发散。
她周围二十米的所有可用灵能瞬间消失，在下一个刹那，在距离她1.2米处与红色高能灵能聚合体碰撞，消耗。
碰撞中，无数灵能‘碎屑’散落，形成一道道美丽的图案。
这些图案栩栩如生，都是两人思维外溢的结果。
这些碎屑在短暂的辉煌后被回收，再度投入消耗当中。
在昨天面前，一个红色喷流带着长长的拖尾，被她勉强攥在手中。
蓝色的灵能涡旋以昨天为中心，汲取周围所有的灵能，用作消耗的薪火。
今天伸伸懒腰，光环褪去，化为一个虚拟照相机，被他握在手中，镜头朝向昨天。
“来，比一个手势。”
咔嚓。
明天窜到今天身边，抱着他的肩膀，一把将虚拟相机抓走。
嘶嘶嘶。
一张照片被明天提取而出。
这是一幅油画。
照片的整体色调偏蓝，整个天空，所有背景，都被一层厚厚的蓝色雾气笼罩。
雾气朦朦，一双最蓝的眼镜和瘦弱而伟岸的身影占据了画面中心。
身影的右手中，一颗血红色的‘子弹’旋转，鲜活得宛如一个生命，但无论如何挣扎，它都逃不出那双蓝色的眼眸。
“帅帅帅！”
明天的眉毛如弯月，捧着照片咯咯大笑。
数秒后，澎湃的灵能波动停止。
蓝色占据了整个画面，红色的‘子弹’被消磨殆尽，短暂地崩解为七色碎屑后被同化。
“失败了......”
昨天失落地收回光圈，朝今天走来。
她用了数秒时间加上一点五倍的灵能才勉强抵挡住这一击。
这还是因为今天主动切断了灵能供应。
“灵能粒子没有体积，灵能集合也没有体积，所以，在理论上，我们可以将巨量的灵能塞入一个质点，或许会得到奇效。”
昨天想起了两个周期前，和哥哥闲聊时他说的话。
“我很早以前就试过了，不可行，因为当灵能浓度达到一个阈值后，灵能维度和物理维度会被打通。所以灵能实际上存在一个浓度上限，这个上限就是干涉现实。”
昨天意图违背这一结论，但最终还是无法摆脱之前的框架。
今天对她说道：
“还要试一试吗？”
昨天摇头。
今天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
“走吧，我们有几天没有一起这么走过了。”
“还有我，还有我！”
明天挤到两人中间，把虚拟照片盖到昨天面前，不停地碎嘴。
......
训练场中，地面上的草坪好像被修建了一遍，自训练场右侧中心开始，形成了一圈圈高低不平的图案。
三块没有来得及收的标靶被扭成麻花，出现了很多无法解释的光滑坑洞。
热浪自训练场中心向外扩散，形成了一阵阵热流。
半空中的涡旋短暂出现后消失，和这些现象一样，不被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