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莫雨农从昏睡中醒来。他看一眼身边没看到林芳，便问个人终端时间，知道已经早上六点半。被角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酒气，闻着直犯恶心。莫雨农揉了揉额角，想起来是自己昨晚在吕施勉家喝酒了。
他沉入恒温床下的干浴池里，选择温水淋浴 按摩格式舒服地洗了半个小时澡使脑子清醒一些。等洗浴机器人给他穿上干爽的睡衣，他才起身下楼，走进厨房。素面朝天的林芳穿着睡衣正在愉快地做早餐，头也不回地说道：不多睡会？
窗外的花房里有两只青鸟在清脆地啼鸣，透进屋里。
莫雨农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走过去想帮忙。
林芳屁股一顶把他赶出厨房，说道：马上就好了，去餐桌等着去。
莫雨农乖乖地在餐桌边坐下。他想起莫奇，便问道：要不要叫莫奇起床？
林芳端着一杯泡好的茶小跑出厨房，放到他面前，说道：昨晚你闹腾得太厉害了！我和莫奇费了半天劲儿才把你抬到房间里，让他再睡会。
说完，她又哼着好听的小曲小跑进厨房。莫雨农不知道妻子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女人心海底针，可能是花房的花开了，或者听到窗外青鸟的啼鸣开心了吧！
林芳很快就做好了简单的早餐，用一个托盘把一大盘烤面包和两杯浓缩营养液放到餐桌上。她夹起一块烤面包放到莫雨农面前的碗里，把一杯营养液推到他面前，说道：吃饭！
莫雨农想为昨晚的冒失说点什么，便说道：芳芳……
林芳看着他，等着下文。
莫雨农困难地说道：昨晚……
林芳眼波流动，笑了：你是想为昨晚喝醉酒道歉吗？
莫雨农像做了坏事的小孩一样嗯了一声。
林芳用手掰开一块烤面包塞进嘴里，说道：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莫雨农还是觉得不舒服，说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林芳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营养液，说道：你有这个觉悟很好！
莫雨农想起吕施勉夫妻，还是很内疚：芳芳，还有件事我想向你道个歉。
林芳愣了一下，以为丈夫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便把杯子放回桌子，等他把话说完。
莫雨农磕磕巴巴地说道：对不起，过去二十年我太少关心你和莫奇了！
林芳又愣了一下，不知道丈夫受了什么刺激居然甜言蜜语起来了。她掰下一小块面包继续吃了起来，接着抿了一口营养液，这才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莫雨农认真地说道：你知道我这个人，工作起来就停不住。当然这和你太纵容我有关。
林芳第三次愣住了：我纵容你？
莫雨农点点头：你应该多管着我，比如让我每天必须干一些家务活，或者要求我必须对莫奇和你上点心之类的。
林芳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脑子一转，索性实话实说：如果让你管家里的事，我觉得这个家会乱套！
莫雨农诧异地看着妻子：为什么？
林芳不想说太多以免打击到眼前这个在生活中经常性不怎么灵光的男人，虽然他昨天到今天的表现确实让自己很爽。她说道：雨农，我觉得这个家现在这样挺好的。你有你的事业可以忙，我有家里每天各种琐碎的事情要照应。你只要专心工作就可以了，家里的事我能照料好。但是——
她每次想起莫雨农一直瞒着自己参与政府保密项目的事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以后工作上无论什么事都一定要对我坦诚。
莫雨农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其实当初接受树懒计划这个任务之后，他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告诉妻子。但非常时期，这个国家危机四伏混乱一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否活过今天，所以最后决定还是对她和孩子们保密——这样至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不给他们带来压力。这么多年来，这件事成了他心里一个很重的负担。虽然林芳得知内情后消沉了几天之后大度地对自己表示了谅解，但他每每想起这件事心里都不好受。
他伸手握住林芳的手，再次认真地说道：芳芳，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给莫雨农这么一抓，林芳心里忽然一阵小鹿乱撞，娇羞地说道：雨农，莫奇要起来了！
莫雨农触电似的缩回手，抓起一只烤面包塞进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过了一会儿，林芳等心情平复了一些之后才说道：你昨晚喝醉的样子挺可爱的。我从来没见过你会有这种失态的时候。而且你今天的表现也很奇怪。
她看着丈夫，好奇而认真地问道：说，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
吃完早餐，谈话并没结束。林芳对吕施勉一家，特别对张老师充满了好奇，揪着莫雨农又问了一些问题。莫雨农最近经历的变化也很大，特别是昨晚见到吕施勉夫妻的相处状态之后更深刻地意识到了家庭建设的重要性，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一耐心地解答。
林芳很满意丈夫的表现，吃完饭收拾餐桌的时候突然抱了他一下，把古板的莫雨农闹了个大红脸。
然后他们回到卧室里，林芳服侍莫雨农换上正装。莫雨农想起一件事，说道：芳芳，你一会跟莉娅和舒尔联系一下，还有两个孩子，和他们约一个晚上的时间开个视频会议。
林芳给他套上一件黑色的西装，随口问道：开什么会？
莫雨农回答：商量一下送两个孩子去少林武术学院进修的事。这段时间大家都一直忙着工作，也很久没有聚在一起说说家里的事了。
自从莫雨农提到送莫奇和米娅去少林武术学院，林芳已经私下跟米舒尔和莫莉娅交换过意见了。大家对此基本上没什么意见。不过作为大嫂，她也觉得有必要让大家坐下来说说家常，便说道：好，我一会就和他们约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