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段家坟的那一战,让得李助此生首次被吓得魂飞三界外,魄散九重天。
他实在想不明白,潘雪儿使用的是何等道法,竟然仅仅喷出一口火,就能够直接召唤出传说中的修罗地狱。
他们真虚教,绝对没有这种恐怖的法!
莫说是真虚教,即便放眼整个道门,这般神通都堪称前所未有!
直到逃回来之后,李助冷静下来,才算是想明白。
那所谓的修罗地狱,根本就是一个幻术障眼法。
遍地的厉鬼和骸骨,就是战场上的士兵和死人。
那黑鳞巨龙和九尾白狐,根本就是潘雪儿和公孙胜的易容。
自己竟然被那逼真的地狱布景,给吓傻了,再一次上了他们的当。
而且,这次败的更加耻辱,自己是被人给打伤,然后如丧家之犬般,匆匆逃命。
原本,此次计划如果成功,可以一举灭掉杨志、鲁智深、武松,以及梁山军的半数精锐。
却只因为潘雪儿及时赶来,施展了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就破坏了他们的满盘大计。
相比于战局的失利,自己被当做蠢猪般愚弄的事实,更让得李助难以接受。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杀到云州府,祭出自己的第四把金剑,将潘雪儿和公孙胜两人,给直接宰掉。
王庆沉默了许久,见李助迟迟没有开口的意思,终于沉不住气,忍不住开口道:“李先生,此次我们的计划,又被他们梁山贼寇给破坏。”
“现如今,南丰、永定、黄羽三城,皆被梁山军所占,再加上云州、荆南二城,梁山的势力等同于连成了一字长蛇阵。”
“现如今,我们想要攻哪个城池,周边的城池都会立刻策应,似乎已经奈何他们不得了啊……”
听闻王庆提起“一字长蛇阵”,李助的嘴角,突然就勾起了一抹阴毒的笑容。
“大王,你可曾听说过,当年呼延灼率领朝廷大军,攻打梁山之事?”
“没听说过!”
王庆此时心烦意乱,心不在焉,哪里有兴致听什么故事。
李助却摸着下巴,不紧不慢的笑道:“那大王,请听贫道给你讲上一讲。”
“想当初,还是那潘金莲初上梁山之际,朝廷担心梁山日后成大祸患,便命呼延灼率领八千兵马,并四千连环马,前去征剿梁山。”
“呼延灼乃大宋开国名将呼延赞的嫡传子孙,深谙用兵之道,他兵至梁山之后,便命手下部下一个战阵,便是所谓的一字长蛇阵。”
“一字长蛇阵的精锐在于,分为首、中、尾三截。”
“击其首,则尾至,谓之扫。”
“击其尾,则首至,谓之咬。”
“击其中,则首尾并至,谓之卷。”
李助此时一脸神秘的笑道:“彼时,那潘金莲刚上梁山不久,麾下只有区区四五千兵马。”
“大王可否知道,潘金莲是如何凭借少量之兵,击败呼延灼来犯之敌的?”
王庆闻言,也不由听得一愣一愣,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李助笑道:“潘金莲将手下的士兵,分为三部,先以一队弱旅,击其中段。”
“呼延灼立刻传命,将首尾之兵,都引至中段迎敌。”
“在其支援的路上,另外两路伏兵,从暗处杀出,直接斩其蛇头,断其蛇尾,才得以将呼延灼生擒。”
“若非潘金莲想出这般破阵妙计,梁山当初就已被呼延灼踏平,又何至于酿成今日之祸。”
“是啊!”
王庆忍不住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这呼延灼,也未免太过于无能了!”
“若他当初就夷平梁山,斩了潘金莲,本王何至于今日这般愁苦!”
李助闻言,有些无语道:“大王,贫道想说的不是这个。”
“贫道要说的,当初潘金莲用击其中流,伏击首尾的手段,击败了呼延灼的一字长蛇阵。”
“现如今,我们何尝不能也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梁山军现如今的一字长蛇方位?”
“李先生的意思是……”
王庆闻言,不由得微微愣了愣。
李助却笑着说道:“正好,现如今,杜壆将军也从延安府前线回来了。”
“有他手中一杆长枪在,贫道自有办法,将梁山贼寇一举歼灭!”
“好!”
李助听到李助这话,顿时精神一振,朗声说道:“来啊!传杜壆将军前来!”
……
杨志攻下的南丰、永定、黄羽三城,有着极为重要的战略意义。
这三座城池连在一起,就如同一把尖刀,捅进了王庆地盘的心脏部位。
所以,潘雪儿命鲁智深、武松、董平三人,分别带兵,去镇守这三座城池。
而云州府和荆南府,则只留下酆泰、袁朗二将镇守。
朱仝、雷横二人,分别率兵前去与穆弘和史进合并一处,以防遭遇淮西军偷袭。
公孙胜则离开淮西,返回蓟州,说是要向师父罗真人汇报些事情。
一直身边兄弟如云的潘雪儿,突然,耳根子安静下来,倒觉得有些孤单和落寞。
……
这日夜晚,潘雪儿正在云州府城主府内饮酒。
身边的弟兄们,都已前去各司其职,只有酆泰、乔道清二人陪同她饮酒。
潘雪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突然开口道:“酆将军,乔道长,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酆泰和乔道清闻言,急忙说道:“金莲姐请讲!”
潘雪儿却一脸神秘的笑道:“我打算前往淮西府,探一探王庆军的虚实。”
“什么?”
听闻此话,酆泰和乔道清两人,不由得微微一怔,顿时都惊愕地瞪大眼睛。
“金莲姐,你、你……你疯了吗?!”
酆泰直接惊得蹦起来,拨浪鼓似的拼命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
“金莲姐,现如今,你已经占了王庆五城之地,还屡次破坏他的计划,王庆肯定恨你恨得入骨。”
“而且,现如今,随着我军屡屡告捷,王庆如惊弓之鸟般,在自己的老巢周围,多设了好几拨巡哨,防御得如水桶般固若金汤。”
“你身为梁山之主,更是我军统帅,岂能独闯贼巢,身涉险境?”
“那王庆本就性情残忍,扭曲变态,经常一言不合,便将人折磨致死。”
“万一你被那王庆给抓住,非得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