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计谋刚刚失败,本来心情就极为暴躁。
如若这个时候,自己再丢了城池,那便等同于是往枪口上撞。
以王庆那残忍扭曲的性格,血腥阴毒的手段,自己非得被他千刀万剐,剁成饺子馅不可。
所以,现如今,陆昭已经走投无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如果不将城池夺回来,那就全完了。
当即,陆昭丝毫不顾手下人的劝阻,醉醺醺地披盔戴甲,拎上战刀,率领数百亲兵,冲出城主府。
然而,在冲出城主府的一刹那。
看到面前的一幕,他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气,便瞬间砰然消散。
陆昭以前只是听说过,梁山军的军心如铁,战斗力超群,是一群比官兵更猛的猛人。
但却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亲身和梁山军交过手。
此时此刻,梁山军的士兵们,都化作死神屠夫,挥舞着镰刀,大开杀戒。
而他手下的“精锐”们,却都如同杂草一般,被人家随意收割,没有丝毫抵御招架之力。
陆昭现在终于明白,为何自己的南丰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迅速沦陷。
面对这么一群如狼似虎的恶魔,如果他是守城的将士,肯定第一个开城投降。
但此时此刻,自己已来到阵前,身后还站着一群士兵们。
陆昭纵然心中再怎么恐惧,也只得咬了咬牙,怒吼一声,冲上前。
“梁山贼寇们,你们敢攻打老子的南丰城!”
“我陆昭,跟你们拼了!”
面对如蛮牛般冲过来的陆昭,喽啰们不由得面面相觑,纷纷不由自主的朝左右退后,给他让开一条道路。
陆昭还以为是自己的勇猛,将这些喽啰们给吓到了,心中还在沾沾自喜。
但下一秒,他抬起头,定睛一看,瞬间忍不住浑身一个哆嗦。
喽啰们的退让,使陆昭毫无阻拦向前冲着,眨眼之间,便冲到了梁山军的军阵内。
周围小喽啰们围成一圈,将他团团包围在中间。
而在陆昭面前,只有一人。
便是一名骑在马上、手执朴刀的青面大汉。
“陆昭!”
杨志冷然笑:“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动你吗?”
“因为洒家早就和弟兄们打好招呼,要亲手斩下你的狗头。”
陆昭强压惊恐,咬着牙,问道:“你……你是何人?”
杨志淡然喝道:“梁山八虎骑先锋使,青面兽杨志!”
听了杨志自报家门,陆昭浑身不由得一哆嗦,险些被吓得尿出来。
他虽然恐惧得瑟瑟发抖,但此时身处重围之中,已无路可退。
只得心一横,咬了咬牙,厉声喝道:“杨志,我跟你拼了!”
杨志不愿欺负这厮,直接翻身下马,与陆昭徒步交战。
二人战了十几回合,竟是不分胜负。
杨志的心中,不由得暗暗惊讶,这陆昭还真是一员骁将,武功相当不错,难怪会被王庆委派镇守一城的重任。
论及本领,陆昭比起杨志并不逊色太多。
但若结合心境的话,他就被秒得渣都不剩了。
杨志此时,心中燃烧着复仇的烈火,一心想着建功立业,一雪损兵折将之耻。
而陆昭则是惶恐万分,尤其看着周围自己的士兵渐渐倒下,只剩下梁山军的喽啰,内心更是愈发绝望。
此消彼长下,他自然不可能是杨志的对手。
坚持了三十个回合,便被杨志一刀给挑飞了兵刃。
“杨将军,小……小人认输!”
面对杨志寒芒凛凛的刀锋,陆昭一个激灵,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人愿投降将军,效忠于梁山,求将军饶我一命吧!”
杨志将刀锋架在陆昭的脖颈上,冷然笑道:“陆昭,你这一身难得的好本领,没想到竟是个软骨头窝囊废!”
“若你不跪地讨饶,洒家还会动动惜才之心。”
“但你为了苟活性命,如此不顾脸面,洒家便偏不饶你!”
说罢,杨志毫不犹豫,手中刀锋一挥。
只见,血光一闪,杨志直接斩下陆昭的人头,一具无头死尸,顿时就栽倒在地上。
“好!”
梁山众军忍不住连声叫好,喊声震天动地,气势如虹。
而仅剩不多的南丰守军,见陆昭被斩后,也都再无半点儿侥幸,纷纷放下兵刃,乖乖投降。
顷刻间,杨志便以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伤亡,直接攻下了南丰城。
吕方、郭盛两人这时候走上前,笑着说道:“杨志哥哥,这下咱们可是一雪前耻了!”
“攻下了南丰城,就等于是拔掉王庆嘴里面一颗锋利的獠牙。”
“咱们速速派人禀报金莲姐!金莲姐必然会重重嘉奖将军的!”
杨志闻言,眯着眼睛,略一思忖,摆了摆手,道:“不!不用急着禀报!”
“咱们攻打南丰,伤亡了多少弟兄?”
吕方闻言,不由得愣了愣,随后回答道:“轻伤六十八人,重伤二十一人,死三人。”
“好!”
听到这个战损比,杨志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兴奋的笑容。
“郭盛兄弟,距离南丰城最近的淮西国城池,是哪一座?”
郭盛闻言,随后回答道:“是南丰以北的永定城,距此有大约六十里左右。”
“守将名叫刘子义,是王庆麾下殿帅之一……”
说着说着,郭盛就意识到了不对劲,随即愕然问道:“杨志哥哥,你……你想做什么?”
“你不会是……还想继续攻打永定城吧?”
“不错!”
杨志咧嘴笑道:“洒家正有此意!”
“哥哥,万万不可!”
吕方不由得苦着脸,劝道:“弟兄们本就是长途跋涉归来。刚刚攻下南丰城,已是濒临极限。”
“现如今,弟兄们人困马乏,有如强弩之末,正是急需休整,恢复元气。”
“若是再继续攻打永定城,不论胜败,都必然会伤亡惨重啊!”
“哥哥,吕方此言有理!”
郭盛闻言,也跟着劝道:“我听说,永定城守将刘子义,熟读兵书,深知兵法,远非陆昭这个酒囊饭袋所能比拟。”
“永定城的城防和兵力,也比南丰城要坚实得多,有三千大军驻守。”
“咱们手中不过两千多喽啰们,而且,还都是连续征战的疲兵,如何能够攻打永定城?”
杨志闻言,微微一笑,一脸自信道:“二位兄弟,放心吧!洒家自有妙计!”
“按洒家说的做,永定城必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