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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众头领们皆神情一阴,眼中流露出一抹杀意。

脾气比较暴躁的索超,甚至于都已经握住腰间剑柄,想要拔剑而出,狠狠质问一句,“是你的尚方宝剑利,还是老子的战剑利乎?”

李虞侯见状,也跟着骂骂咧咧道:“就是!还有,我等赶了三百里路,从汴京赶来这里,你们难道不应该早早地就在城外相迎?”

“竟然还让我们自己走进城中,只带这么几个人,在府外敷衍我们。”

“你们这些人,究竟是兵,还是贼寇?”

“若非贼寇,怎敢对我等上使如此怠慢?”

此话一出,众头领们登时更加愠怒。

连休养比较好的张清、花荣两人,眼中都流露出浓浓的冷意。

“诸位兄弟,不得无礼!”

卢俊义倒是沉得住气,摆了摆手,阻止众人发怒,随后抱拳道:“陈太尉,我等今日确实有失仪之处,万望恕罪!”

“卢某带领将士们劳师远征,攻城略地两月有余,直到今日一早,才刚刚返回威胜城。”

“将士们不及歇息,太尉随后便至,又未提前通知,我等只能备些简单酒菜,在府外相迎。”

陈宗善闻言,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随后苦笑道:“卢员外,你的苦衷,本官当然明白。”

“这两、三个月来,你们为了剿灭贼寇田虎,征战疆场,功勋卓越,圣上都为之大为欣喜。”

“本官今日前来,就是特奉圣上之命,给将军道喜,岂敢嫌弃怠慢?”

“将军,咱们还是……进府说话吧?”

“好!太尉请!”

卢俊义拱手抱拳,和陈宗善一起走进府内。

张都管和李虞侯见状,纷纷不屑地冷哼一声,也都趾高气昂地跟在后面。

林冲、呼延灼等人面面相觑,一个个都眯着眼睛,压下怒气,暂不发作。

进府的这一路走来,陈宗善始终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对卢俊义只有赞赏,没有半点儿傲气。

倒是张都管和李虞侯二人,一边走着,一边左顾右盼,还不住地品头论足,乱骂一气。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座威胜城,从前是贼寇田虎的都城吧?”

“这座伏虎罗汉雕像摆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纪念反贼田虎么?赶紧给我砸了!”

“还有这字画,竟然出自李华章的手笔!”

“你难道不知道,这李华章曾是田虎的座上宾,与他狼狈为奸么?”

“公然将反贼的字画,挂在如此显眼的位置,我看你们是也有反心吧?”

“呵?不是?不是就把字画摘下来,赶紧烧了去!”

面对张都管和李虞侯两人的故意挑刺,呼延灼等人皆气愤不已。

卢俊义却始终微笑不言,全都按他们说得照办。

他早已看出,这张都管和李虞侯,表面上是陈宗善的随从。

但实则,陈宗善却仿佛很是惧怕他们,还受他们的窝囊气似的。

卢俊义何等聪明,自然是看出了其中端倪所在。

为了不让陈宗善难堪,他也得先隐忍一番才是。

在好一通挑肥拣瘦之后,总算是来到城主府内。

喽啰们的动作,还算是迅速,赶在陈宗善来前,就换上新的席面。

卢俊义拱手道:“陈太尉,请!”

“好!卢将军请!”

卢俊义仍旧坐在本座,陈宗善则坐在方才潘雪儿的座位上。

张都管和李虞侯,毫不客气的坐在一左一右两个最近的客席,占了原本属于林冲和呼延灼的位置。

林冲和呼延灼二人神情一阴,眼中流露出冷冽的怒意。

他们两个这段时间,可是一直随着卢俊义南征北战。

收复田虎所占的失地,除了卢俊义之外,便属他们两个位居首功。

此时,见面前的这两个家伙却如此傲慢无礼,直接占了本属于他们席位。

林冲和呼延灼两人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正怒不可遏之际。

突然,见屏风后的潘雪儿,朝他们轻轻咳嗽一声,使了个眼色。

二人瞬间会意,当即紧紧握着的拳头,又缓缓松开,往后错了一个席位坐下。

“卢员外,来!”

眼看着气氛有些剑拔弩张的沉重,陈太尉急忙举起酒碗,道:“卢将军,你这三个月来,剿灭贼寇田虎,为朝廷收复五州之地,足堪劳苦功高。”

“这第一碗酒,本官当敬你才是!”

卢俊义闻言,点了点头,微笑道:“好!卢某多谢太尉!请!”

二人相互点头示意,正要一饮而尽。

李虞侯这时候突然站起身,大喊道:“且慢!”

“陈太尉,这第一碗酒,让我先来敬一敬卢员外!”

“李虞侯,你……”

陈宗善咬了咬牙,眼中流露出一抹愤然之色。

那表情憋屈的,都快要把“你算个什么东西”写在脸上。

但是出于投鼠忌器,哪里敢对这个代表了高太尉的虞侯,说半个不字。

只得强忍屈辱,将已经敬完酒的酒碗,又一口没动的放回桌上。

李虞侯举着酒碗,嬉皮笑脸道:“卢将军,说起来,在下对你钦佩得真是发自肺腑,五体投地。”

“你的勇武事迹,一经传出,就让我惊为天人。”

“不过呢,小人倒是有一件事不解,想要问问卢将军。”

卢俊义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虞侯有何事,但问无妨。”

李虞侯佯作狐疑道:“卢将军收服了田虎的五州之地,却都自己在这五州之地安排了上下官吏,连一个县都没有还给朝廷。”

“这些被田虎窃占的土地,将军究竟是为朝廷夺回来,还是为自己夺回来?”

“换句话说,卢将军究竟是为朝廷收复失地,还是想取田虎而代之?”

“如果卢将军取代田虎,做了晋王,又有谁人能制你?”

李虞侯此话一出,现场本就沉默的气氛,瞬间更充满浓烈的火药味。

卢俊义面无表情,思忖片刻,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笑什么?”李虞侯见此,不由得皱眉道。

“卢某笑的是,虞侯最好祈祷,卢某是为朝廷收复失地,而非为了自己做晋王。”

卢俊义淡笑回道:“因为,如果卢某想取田虎而代之,自己占据晋豫之地称王称霸,又会如此款待你们这些朝廷使者?”

“如果卢某真要造反,那虞侯今日,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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