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仇琼英纵是万般不愿,也只得按田虎的命令,从飞虎营中点了五千精锐,浩浩荡荡的开赴土门坡而去。
来到土门坡,命将士们安营扎寨,设岗布防后,已经是黎明时分。
仇琼英心力交瘁,身心俱疲,回大帐之中,正准备好生歇息一阵。
突然,一名士兵从外面走进来,抱拳道:“禀将军,在我们坡下三十里开外,发现了灭虎军架设的营寨。”
“哦?”
仇琼英闻言,不由得微微愣了愣,随后急忙问道:“他们是正在扎营,还是已经扎营完毕?”
“灭虎军的营寨已经极为扎设得极为整齐,并且建立起了土墙堡垒,布防严密,难以攻克。”
士兵回答道:“他们应该是在我们之前,便已经安营扎寨完毕。”
“只是将军刚刚才放出岗哨,所以才这么迟的发现他们。”
“方才我捉了那贼酋燕青,便是在这土门坡下……”
仇琼英眯着眼睛,若有所思道:“这些梁山贼寇,被我击败之后,为何既不前进,也不撤军。”“反而直接原地驻扎,寸步都不再前进呢?”
“反常!属实是反常……“
那名士兵闻言,不由得猜测道:“将军,会不会是……这些梁山贼寇知道,从土门坡到威胜城,一路上处处都是大王设下的埋伏。”
“由于担心落入大王的天罗地网中,故而才按兵不动,以防打草惊蛇?”
“嗯!有这个可能!”
仇琼英点了点头,干笑着摇了摇头,道:“双方大战在即,敌我双方却仅隔三十里扎营立寨,真是可笑啊!”
“将军,我们该如何是好?”
士兵试探性的问道:“要不要趁他们刚吃了一场败阵,且尚未发现我们,立刻派出一支起奇兵,直接突袭灭虎军?”
“不!”
仇琼英闻言,摇了摇头:“方才我们所击败的,不过是卢俊义派来探路的前部,而对于他们的大部队,则是根本没有丝毫影响。”
“况且,以卢俊义的精明,也不可能不派眼线在周围打探消息。”
“我们在这里驻扎营寨,那么大的动静,他定然是早就已经发现了。”
“敌军有两万多之众,而我们则仅仅只有区区五千人马。”
“再加上灭虎军本就修建了土堡,易守难攻,如是我们贸然奇袭,必定是损失惨重。”
士兵随后面露愁容道:“那……我们就在这里按兵不动,守好我们的阵地,不去管他们?”
“也不行!”
仇琼英闻言,仍是摇头道:“灭虎军兵多,我军兵少,若是双方摆开营盘,排兵布阵,我们根本就没有胜算。”
“而且,土门坡距飞虎营,不过短短二百里之遥。”
“如果我们迟迟都没有动作,大王必然不悦。”
“甚至于有可能猜忌本将,与梁山贼寇暗中有所勾结……”
士兵顿时满脸苦逼道:“将军,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咱们究竟该如何是好?”
听闻此话,仇琼英也不由的重重的叹了口气,自嘲般的凄笑着摇了摇头。
“你问我,我去问谁?”
缄默了片刻,仇琼英稍稍调整过情绪,淡淡道:“这样吧。”
“你挑选十几个精明强干的士兵,前往灭虎军的土堡外骂阵。”
“骂得越难听越好,极尽你所能地羞辱卢俊义,还有灭虎军的那些士兵。”
“只要能让他们恼羞成怒,从土堡之中吸引出来,便算是你大功一件。”
“我会率领大军,一直在此列阵,等着你们将敌人吸引过来,然后便一举歼灭!”
那士兵默然片刻,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将军,我明白了!”
“我这就去挑选一些精明强干的兄弟,前去灭虎军的土堡下骂阵!”
……
“灭虎军的杂种们,赶紧出来啊!”
“你们不是号称有两万多大军嘛,怎么爷爷们才二十来人,便将你们都吓成缩头乌龟了?”
“让那小贼卢俊义,赶紧乖乖地开城投降!”
“看在他武功还算不错的份上,我家大王还可以封他个官做!”
“哈哈哈哈……挨了这般骂都不出来,灭虎军都是群娘们吗?”
“话说,这梁山的老大,貌似本来就是个娘们来着?”
“哈哈哈哈……原来是娘们统领的军队,难怪一个二个都是软骨头呢。”
“没错,都是一群孬种!”
……
看着堡下,二十来名田虎军士兵,横七竖八地歪倒在地上,口中满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土堡上的一众喽啰们,都气得咬牙切齿、怒目圆睁。
好多喽啰们实在忍不住,都纷纷张弓搭箭,弓弦都快要拉满,却被身旁的人死死拉住,导致一箭射空。
“兄弟,你拦我作甚?让射死这帮嘴里不干不净的贼寇!”
“兄弟啊!金莲姐有命,在他回来之前,决不可与田虎军接战,你忘了?”
“万一你射死他们,坏了金莲姐的大计,该如何是好?”
“那难道,就任由这群狗东西,在城下羞辱我们吗?!”
“他们愿意骂,随他们骂去便是!”
“没有金莲姐和卢员外的命令,咱们绝对不能贸然出手!”
“兄弟,你一时逞匹夫之快,和剿灭田虎的大计相比,哪个更重要?”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
要说梁山的喽啰们,确实执行力和整体素质,已然超越大宋的正规军之上。
在没有统帅的情况下,面对敌军的肆意辱骂,愣是始终忍辱负重,一箭未发。
土堡内,卢俊义正坐在帅案后,手中捧着一卷兵书。
几名梁山的百夫长、千户、都尉,站在他的面前,一个个都攥紧了拳头,满脸义愤。
“卢员外,准我们出战吧!”
一名千户愤然道:“敌军不过派出二三十人,到我们的土堡之下,已经骂阵半个时辰之久。”
“若是区区二、三十人,便吓得我们寨门紧闭,那往后我梁山弟兄们,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上立足?”
卢俊义头也未抬,淡淡说道:“不准战!”
“可……可卢员外,他们骂的实在是太难听了!”
一名百夫长闻言,憋屈道:“不仅辱骂我们梁山弟兄,还辱骂了您,辱骂金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