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索超独自一人骑着马,大摇大摆地来到大名府北城门。
他既没有悄悄潜入,也没有乔装打扮。
就这么穿着一身高调至极的金盔金甲,手中握着金蘸斧,趾高气扬,威风八面。
城门外的守将们见状,顿时一个个都面露紧张,急忙架枪阻拦。
“什么人?”
“站住,未经盘查,不许入城!”
面对守将们的阻拦,索超嗤鼻一笑,一脸轻蔑道:“你们这些小子,端得吓了狗眼。”
“连你索爷爷,都不认识了?”
“索……索将军?”
有些资历比较老的官兵们,认出了索超,顿时面露错愕之色。
“你……你不是已经投了梁山,做了潘金莲的阵前大将么?”
“怎么还敢回到大名府来?”
“谁说我投了梁山,便不能回这里来了?”
索超闻言,不由得冷笑道:“好了!本将懒得和你们废话,要先去见见梁中书了。”
说着,索超一挥马鞭,旁若无人地骑着马进城。
老兵使了个眼色,几名新兵再次冲上去,将他团团包围在中间。
“你们想干什么?”
索超见此,不由得眉毛一拧,大怒道:“想当初,老子给大名府保境安民的时候,你们这帮小崽子还在吃奶呢!”
“今日老子有要事回来见他梁中书,你们这群小崽子,竟敢拦我?!”
“哼!拦……拦得便是你这背叛朝廷、投效梁山的贼寇!”
新兵们虽然畏惧索超之威,但也只得壮着胆子,大吼道:“弟兄们,上啊!”
“朝廷可是悬赏整整两万两银子,通缉这贼人的脑袋!”
“擒了他,去见中书大人!”
新兵们随后纷纷亮出刀枪,鼓足勇气,冲向索超。
“呵!自不量力!”
索超见此,不由得轻蔑一笑,掌中金蘸斧猛然一挥,便将新兵们全都逼退好几步,不敢近前。
“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索超仗斧而立,厉声大喝道:“看爷爷手中这杆金蘸斧,能不能砍断你们的脑袋!”
面对这位曾经名镇大名府的第一牌将,这群刚刚应征的新兵蛋子,哪里能在气势上与之相抗。
纵然他们一个个鼓足勇气,也是控制不住地浑身瑟瑟发抖。
眼看着双方对峙,正僵持不下之际。
突然一队人马,从远处浩浩荡荡的驶来。
“中书大人到!”
士兵们见状,顿时一个个都像见到救星一般,忙不迭的纷纷退后。
“中书大人,你看这贼人……”
梁中书闻言,摆了摆手,不紧不慢的从车上走下来。
在两名士兵的护卫下,来到索超面前,淡笑道:“索将军,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是啊!自从当初索超领军出兵,便再也没见过了。”
索超仍坐在马背上,抱拳道:“中书大人,一向可好?”
“本府有岳丈蔡太师照应,自然好得很。”
梁中书微微眯起眼睛,眼中冷意迸射,话语之中,也多出一丝质问之意。
“倒是索将军你,听说当初兵败梁山,损兵折将,已经投了梁山入伙,做了强人。”
“今日却返回我大名府,莫非是要引红头子前来,血洗我的大名府不成?”
索超如同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忍不住的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中书大人,你未免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现如今,水泊梁山拥兵三万,兵强马壮,军械粮草数之不尽。”
“若是真想攻打大名府,我自然当率大军压境,又怎么可能单枪匹马,前来送死呢?”
梁中书闻言,悄然观察着城外,见十里之内,都寂静无声,并没有藏匿伏兵。
不由得,梁中书的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随后继续问道:“那索将军此来,所为何事?”
“听闻近来,河北田虎日渐猖狂,占了晋豫五州之地,自立晋王,声势滔天。”
“现如今,河北许多的城池都已沦陷,只有大名府等几座坚城,仍然固守待援。”
“大名府是我的家乡,中书大人曾是我的上级,与我有交情。”
“所以,我索超才特向金莲姐请辞,独自返回大名府,助中书大人,抵御田虎贼兵。”
“待到击溃田虎,确保大名府安然无恙之后,再返回梁山。”
听闻此话,梁中书明显存有极大的狐疑,并不怎么相信
毕竟,土匪和官兵,向来是势不两立的存在。
索超既然已经投了梁山入伙,那与反贼田虎,便是一丘之貉。
又怎会前来帮助他们大名府,抵御田虎乱兵?
该不会……是梁山与田虎联手,让这厮混入城中做内应吧?
梁中书正狐疑不下,索超冷然一笑,一脸轻蔑道:“中书大人,我知道你性情多疑,必然不信我。”
“但我索超,的确只是对大名府这片土地,怀有感情,不愿当初我所保护过的同乡们,和其他地方的百姓一样,沦为乱兵烧杀掳掠的对象。”
“为了得到你的信任,来此路上,我还特意花了心思,给你备了份见面礼。”
“哦?”
梁中书闻言,急忙问道:“不知将军所说的见面礼是?”
索超闻言,随手将马侧腿上所拴着的那颗人头解下,而就听见“咕咚”一声,索超就将那颗人头,扔到梁中书的面前。
梁中书定睛一看,瞬间面露错愕之色。
“这……这不是田军大将,殿帅安世荣的头颅么?”
“半月来,这安世荣奉田虎之命,统领上万的兵马,没少来我们大名府袭扰”
“索将军,你、你……你是如何杀的他?”
索超闻言,冷笑回道:“老子来大名府的路上,正好见这安世荣带着贼军,往大名府的方向而来。”
“所以,便直接从旁杀出,于万军丛中取了他的首级,将那伙贼军,统统吓散。”
“若是我没有来的话,那恐怕现在,兵临城下的,就是这家伙率领的一万贼军了。”
“可笑我索超一片赤诚,竟还被中书大人这般怀疑。”
“既然中书大人,不愿接纳我索超,那我走便是!”
说罢,索超冷哼一声,一勒缰绳,转身便走。
这潘雪儿亲传的欲擒故纵之法,果然让梁中书这个老狐狸,也为之上钩。
当即,梁中书不顾身旁护卫的阻拦,急忙追了上去,苦着脸,焦急喊道:“索将军,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