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封信上的内容后,戴宗和时迁二人,瞬间都面露愤然之色。
“这个宋江贼人,真是个杀千刀的混账!竟然勾结辽寇,陷害咱们汉人的自家忠良!”
时迁骂骂咧咧道:“亏他还自号什么呼保义、孝义黑三郎呢,我呸!”
戴宗闻言,也满脸愤慨,不满道:“难怪这些日子,关胜每次行动以前,我们都能偶然抓到官兵的信使。”
“原来这些信使,便是那宋江故意放出,用来给我们通风报信的!”
“早知这厮如此可恨,当初在江州,我们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将他置于死地才是!”
吴用闻言,却是不怒不恼,就见得他轻摇羽扇,嘴角也是勾起了一抹笑容。
“金莲姐,大事成矣!”
“现在有这封密信在手,宋江百口莫辩。”
“金莲姐想要如何处置他,都只是一句话的事而已。”
潘雪儿闻言,眯着眼睛,思忖片刻,沉声道:“军师有何计策?”
“金莲姐,小生有上、中、下三策。”
吴用满脸从容不迫道:“上策是,顺着此信的来源,寻到这名辽国番将琼妖纳延,将其抓住之后,押去关胜大营,当面对质。”
“中策是,派人扮作信使,将这封信送与宋江,然后将其拿下,打他个人赃并获。”
“下策是,动用你以前的人脉,联络种家军军官,尽最大能力去找到种师道,并将这封信交于他。”
“让种师道派人前来处理此事,我梁山则可抽身事外。”
潘雪儿认认真真听完吴用的计策,眯着眼睛,思忖片刻。
“军师,你这三策,上策太急,下策太缓。”
“中策,则有些太过阴暗,不符合我梁山泊光明磊落、替天行道的好汉之风。”
吴用闻言,不由得面露困惑道:“那……金莲姐打算怎么办?”
潘雪儿随后,微微一笑道:“很简单。”
“直接将这封信,交给关胜。”
“剩下的事情,让他自己处理便是。”
“什么?”
吴用闻言,愣了愣,立刻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道:“不行!绝对不行!”
“关胜不管怎么说,毕竟和那宋江同为官兵,是一伙人。”
“再加上这几日来,在宋江的计策下,对我们梁山频频占到便宜,对他肯定更加信任。”
“此信之上,一无图印,二无署名,根本没有绝对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信属于那琼妖纳延。”
“万一送到关胜手中,他以为是我们伪造了书信,在使用离间计。”
“亦或是那宋江一口咬定,这封信就是我们伪造的,关胜直接将信烧了,我等又该当如何?”
“军师,放心吧!”
潘雪儿摇了摇头,笑呵呵道:“我相信关胜!”
“这大刀关胜,乃是千古罕见的豪杰,未来更将是我们梁山的兄弟。”
“忠奸善恶,真伪虚假,这点分辨是非的能力,他定然是有的。”
“咱们能截获此信,已经是铁证如山的证据,无需再费心思,去琢磨其他计策。”
“他大刀关胜,也是要面子之人,自然不需要我们,来替他清理门户。”
吴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赞叹道:“金莲姐真是知人善任,用心良苦啊!”
“不过,小生倒是还有一个建议。”
“哦?”
潘雪儿闻言,饶有兴味道:“军师但说无妨!”
“这封信,可以直接呈给关胜,但最好能再临摹出一份一模一样的信来,交到宋江的手中。”
吴用轻摇羽扇,一脸淡笑道:“如此一来,宋江必然按照信上的内容,建议关胜出兵直捣我梁山泊聚义厅。”
“如此一来,便是关胜的心中有所疑虑,也定可帮他打消了。”
潘雪儿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军师的这个主意甚妙!”
“那么,该找何人来拟写这封书信呢?”
“我有一位故交,济宁府人氏,名唤萧让。”
吴用随后说道:“他因写得一手好字,所以被称作圣手书生。”
“苏、黄、米、蔡各字体,他都写得一模一样,惟妙惟肖,模仿区区一名辽国番将的字迹,根本不成问题。”
“只要将萧让请来,必然可以写出一封一模一样的信,让那宋江信以为真。”
“好!就这么办!”
潘雪儿闻言,顿时面露喜色,朗声道:“此外,我听说济宁府内,还有个叫金大坚的,刻得一手好图章,人送外号玉臂匠。”
“这两位人才,我梁山都志在必得!”
“明日我便亲自跑一趟济宁府,将这两个人找到。”
“不论用什么方法,都必须将他们带回山上!”
“我下山的这段期间内,山上大小诸事,就拜托军师做主了。”
“小生领命。”
吴用闻言,抱拳颔首,重重的点了点头。
潘雪儿的心中也是在默默盘算着,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容。
其实,这封信写不写,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相信关胜,肯定早已对宋江产生怀疑,有了这封信为证据,十拿九稳会相信的。
但是,伪造一封假书信是小。
能得到萧让、金大坚两个人才,事大。
这两位在原著中,可绝对是专业技能无敌的手艺人。
她如果将这两位人才收入麾下,那日后对她定然大有帮助。
“对了!军师,还有一件事情。”
潘雪儿随后淡笑道:“让林冲、秦明、呼延灼、杨志四将,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只要一有动静,即出兵下山。”
“哦?”
吴用闻言,不由得面露不解道:“金莲姐,这是为何?”
“莫非你认为,关胜在拿下宋江之后,会率兵与我梁山决战吗?”
“不!断断不会!”
潘雪儿摇了摇头道:“不过我认为,如果宋江暴露完蛋的话,辽人肯定不会沉得住气。”
“他们在北疆战场,已经被种师道将军,率领着种家军打得节节败退,占尽下风。”
“倘若再加上大刀关胜之勇武,则必然是一败涂地,溃逃千里。”
“辽人或许不在乎宋江的性命,但一定很想取关胜的性命。”
“失去了宋江这张牌,他们定然会狗急跳墙,即便不择手段,也要强行谋害关胜。”
“关胜么,现在虽是朝廷武将,但过不了多久,便是我梁山的自家兄弟。”
“自家兄弟有难,咱们水泊梁山,自然要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