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没关系!”
蔡松年一本正经道:“秦少游有诗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只要咱们师徒情深坚定,即便相隔万里,也一定情比金坚!”
潘雪儿闻言,顿时一阵哭笑不得道:“你这小家伙胡说什么呢?”
“还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诗,是那么用的吗?”
“我且问你,昨日我教你的破阵子,你背下来了?”
“当然!”
蔡松年急忙点了点头道:“师父,我背给你听!”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潘雪儿听完蔡松年的背诵,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能在历史上留下姓名的人,都非等闲之辈。
尤其是能单凭才华便青史留名的文人,更个个都是才高八斗。
相比昨日,蔡松年今日背诵的这便破阵子,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英气。
才十来岁,便已经展现出了如此了得的文学天赋。
未来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
潘雪儿赞许地点了点头,淡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你这个小徒弟。”
“谢谢师父!”
蔡松年闻言,顿时大喜过望,急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徒儿拜见师父!”
“免礼!免礼!快起来!”
潘雪儿急忙将蔡松年搀扶起来道:“为师明日便要离开,行程匆忙,来不及教你太多东西。”
“这样,上次我教了你一首破阵子,今日我再教你一首永遇乐。”
“希望下次见面之前,你能将此诗参悟明白,然后,给我看一副你自己创作的作品,可好?”
“没问题!”
蔡松年期待地攥紧拳头,道:“师父请讲,徒儿洗耳恭听!”
当即,潘雪儿眯起眼睛,朗朗开口朗诵起来。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
“百余年来,望中犹记,烽火楚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
“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蔡松年原本一开始,还满怀期待和自信。
但在潘雪儿吟出这首词后,便惊得目瞪口呆,久久无法释然。
“师父,这……这首词……”
“简直,太伟大了!”
蔡松年思来想去,选择用“伟大”二字,来评价师父这副作品。
毫不夸张地说,在他的认知中,潘雪儿这一首永遇乐,便是最伟大的作品。
他背下的唐诗三千首,都无一能与之媲美。
东汉孙权,南朝刘裕,战国廉颇。
短短一首词,便引用三位历史名人的典故,并都运用得如此恰当。
单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这首词的不凡!
蔡松年虽然仅听一遍,便背了下来。
但是,恐怕自己的心中默念一千遍,都无法将其中的滋味,全部咀嚼出来。
师父的词,就是这么深不可测!
“师父,你放心吧!”
蔡松年面露坚毅,振声道:“我一定会将这首词参悟透,并写下一首自己的词!”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让师父对我刮目相看!”
“嗬!好!”
潘雪儿摸了摸蔡松年的头,笑呵呵道:“为师很期待下次与你的见面。”
“希望下次见面时,你可以成长为一个真正能评价才华,引领一个时代的文人。”
……
当晚,潘雪儿和林冲、呼延灼,在柴进的盛情款待下,喝了一顿话别酒。
次日晌午,吃罢早饭,他们便动身离开沧州,返回梁山。
这一路上,潘雪儿真的贯彻先前的话,每天只行六个时辰。
每天晌午出发,傍晚便找客栈投宿,还要错过天气最炎热的时间。
原本加把劲,一天就能抵达的路程,愣了走了足足五天。
五天后,他们总算是抵达济宁府的领域内。
来时路上,便见城门戒严,布下重重哨岗,显然是进入戒备状态,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混入城中。
潘雪儿却仍然不紧不慢,带着二人,找了个茶摊,歇脚喝碗凉茶。
“折腾了这么多天,总算是到了。”
呼延灼一边喝着凉茶,一边苦着脸道:“来时路上听人议论说,朝廷与梁山的战争,三天前便已经打响。”
“不知道战局胜负如何,弟兄们现在安危如何……”
林冲则疑惑问道:“金莲姐,咱们既然都已经回来,为何不直接回山,而是要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进入济宁府歇脚呢?”
“回山不急!”
潘雪儿闻言,摆了摆手,淡笑道:“我嘛,在等一个消息!”
“消息?”
林冲和呼延灼两人闻言,都满脸懵逼道:“什么消息?”
潘雪儿却是神秘笑道:“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消息!”
“从天上……掉下来?”
林冲和呼延灼两人听到这话,不由得面面相觑,正满脸费解之际。
突然,一名头戴斗笠、身穿黑衣的男子,来到他们面前坐下。
正是神行太保戴宗!
“戴院长!”
林冲见到戴宗后,微微一怔,连忙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朝廷大军已经开始进攻,弟兄们都还好吗?”
“林教头,你先别急!”
戴宗淡淡一笑,看向潘雪儿。
“金莲姐,按照军师的锦囊妙计,咱们此次对朝廷大军的应对,极为顺利。”
“杨志兄弟和徐宁兄弟,率领骑兵和钩镰枪兵,迎战索超,奇兵致胜。”
“仅仅第一战,徐宁便险些用钩镰枪,将索超生擒。”
“可惜那之后,索超有所防备,钩镰枪未能再得手。”
“现在,两军正在山寨北面对峙,僵持不下。”
“史进兄弟和李逵兄弟迎战张清,在战场上悍不畏死的表现,将东昌府兵杀得胆寒,窝在石碣村内,不敢接战。”
“李俊、张顺等兄弟率水师,进行游击骚扰,且战且退,那张清的飞石本领,根本施展不出,被折磨得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