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雪儿见此,急忙再次上前阻拦住,一本正经道:“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公孙道长救命之恩,小女若是不报,岂不是枉为人哉?”
“请道长给我一个报答的机会,否则的话,小女定然一辈子都良心难安!”
看着潘雪儿这低三下气的态度,呼延灼和林冲两人,都忍不住暗暗嘀咕。
虽然这位云游路过的老道,确实帮他们度过难关。
但金莲姐堂堂梁山之主,也没必要这么低声下气吧?
人家都说了不用报答了,还上赶着要报答。
这不是……犯贱嘛?
“嗬!看来姑娘也是位重原则的仗义女子。”
公孙胜闻言,微笑道:“贫道乃出家之人,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无需言报。”
“如果姑娘正想报答,就请将这份善念传递下去。”
“只要做一件善事,便算是报答贫道今日的恩情了。”
“这……”
潘雪儿听到这话,不由得挠了挠头,心中暗暗吐槽。
我这么死皮赖脸要报答你,是为了让你对我生出好感。
若是随便做件善事,便算是报答,那又该怎么让你知道?
不过,转念一想,潘雪儿也就释然了。
像公孙胜这种近乎半仙的大人物,只要他想知道的事情,那就一定能知道。
况且,由于他的专属的无欲特性,送任何东西,施任何恩惠,都无法增加好感度。
与其在这些无用的地方,白费力气,确实不如随便做几件善事,让他对自己另眼相看,没准还能增加些亲密度。
“公孙道长,我明白了!”
潘雪儿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正色道:“小女一定会做一件天大的善事,来报答道长今日之恩!”
“好!那贫道就替附近的百姓,先行谢过姑娘了。”
公孙胜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便骑着毛驴,不紧不慢的离开了。
潘雪儿则始终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一路远去。
直到公孙胜走远,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林冲和呼延灼两人,才凑上来。
“金莲姐,那道士究竟是何许人也?”
“你为何对他态度那么恭敬,简直就像尊奉自己的老师一般。”
潘雪儿闻言,淡笑道:“人家道长救了咱们的命,救命之恩为大恩。”
“咱们对他恭敬一些,难道不对吗?”
林冲和呼延灼两人听到潘雪儿这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面露几分愧疚之色。
“如果,硬要问他是谁的话……”
潘雪儿摸着下巴,嘴角也是不由得勾起一抹成竹在胸的自信笑容。
“他便是未来,咱们水泊梁山最强大的一张底牌杀手锏。”
……
当即,为了完成答应公孙胜的善事,潘雪儿没有急着赶路。
而是让呼延灼护送着柴皇城的马车,先行赶路。
自己则和林冲一起,暂时往附近的古茫镇落脚。
古茫镇距离开封府不远,且依山傍水。
虽然镇子不大,周边的地形,却相当丰富,理应极为富饶。
但是,潘雪儿和林冲走在镇内,举眼望去,却尽是一片荒凉破败的情景。
街上行走的多是老弱妇孺,沿街两侧的买卖铺户,也残破不堪。
看着根本不像是繁荣昌盛的北宋天子脚下,倒更像是若干年后,被金军烧杀掳掠之后留下的焦土。
“金莲姐,这镇子好生奇怪。”
林冲皱眉道:“百姓们一个个暮气沉沉,没有半点生机。”
“而且,百姓们见我手执长枪,便全都避若猛虎一般,绕路而行。”
“这长枪又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他们何至于如此畏惧?”
“嗯!确实有些不对劲!”
潘雪儿闻言,点了点头,淡笑道:“林教头,咱们先寻个落脚之处,找个人问问清楚。”
当即,二人来到一家酒肆坐下。
掌柜的立刻从柜内出来,赔笑道:“二位客官,你们想吃点什么?”
潘雪儿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随口道:“给我们打二斤好酒,再随便切些肉食。”
见潘雪儿出手如此阔绰,掌柜的眼中,不住冒出精光,但还是咕噜吞了口唾沫,歉意道:“客官,真是抱歉!”
“小店里,倒是还有些粗菜白酒,但是肉却卖完了。”
“怎么?没有肉吃?”
潘雪儿闻言,皱了皱眉,自己不吃肉,倒是不打紧。
但向林冲这种好汉,若是不让他吃得酒足饭饱,便发挥不出全部本领啊!
“主人家,我们赶了两天的路,实在肚中饥饿难耐。”
林冲客客气气道:“要不将你们自家吃的肉拿出来,分我们一些,一样算给你银子。”
“客官,实在抱歉,肉真是没有!”
掌柜说完,而后又苦着脸说道:“其实,肉,我这店里倒也不是没有。”
“但是已经留给旁人,不能卖了。”
“留给什么人?”
潘雪儿瞬间听出一丝不对劲,皱眉问道。
“这……这个说不得,说不得!”掌柜的摇了摇头。
林冲也察觉到端倪,面露愤然之色道:“掌柜的,是不是有人强迫你,逼你将肉留与他们?”
“说!是何人如此蛮横霸道,我们为你做主!”
“客官,休要胡言!”
掌柜的顿时吓了一跳,忙不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话若是让大王们听到,非一把火烧了我的铺子不可!”
“你们不要命不要紧,我一家老小可都指着这家酒肆养活呢!”
“大王……”
潘雪儿和林冲捕捉到重要信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恰逢这时,几名身材魁梧、气势汹汹的小喽啰,从外面踢门而入。
一边走进酒肆内,一边嚷嚷道:“吴老儿,赶紧滚过来!”
“诶!大王,来了!”
掌柜的急忙迎上前,点头哈腰,赔笑道:“小人在,小人在!”
小喽啰颐指气使道:“我要的鸡和肉,都备好了吗?”
“大王,您要的鸡和肉,小的都已经煮熟了,只等大王来!”
掌柜的急忙拱手作揖道:“大王,里面请!”
几名喽啰从潘雪儿和林冲身后走过,大大咧咧的坐在靠窗的桌边。
他们刚一坐下,立刻有伙计端着肥鸡嫰鹅,大酒大肉送过去。
闻着这些酒肉的香气,看着面前寒酸得可怜的粗菜白酒,林冲顿时面露怒意,拍桌站起身道:“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