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朱武仍然迟疑,杨春急切道:“如果大哥真的如此无情,我便自己去同二哥一起动手!”
“从今往后,这少华山,就请大哥一人守着吧!”
说着,杨春也抄起自己的兵刃,大步流星的拔腿便走。
“你给我站住!”
朱武震喝一声,拦住杨春,咬牙切齿道:,“我朱武身为大头领,岂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厮杀,自己作壁上观?”
“就算真的要杀那贺连方,也用不着傻乎乎地硬拼!”
“你,赶紧去将陈达、史大郎,连同那个潘头领,都给我请回来!”
“我自有妙计,可以将那姓贺的置于死地!”
“我就知道,大哥不会抛下兄弟们不管的!”
杨春闻言,面露喜色,急忙追了上去道:“二哥,潘头领,大郎,你们等等!”
片刻后,他便将陈达、潘雪儿和史进,又统统请了回来。
朱武坐在正中的交椅上,微微叹了口气,无奈道:“既然潘头领心意已决,我少华山也不能袖手旁观。”
“我再确定一下,你们只是想取贺连方的性命,而非攻占华州府,是吧?”
“不错!”
潘雪儿点了点头,淡笑道:“我徒儿史大郎心系华州百姓,所以才要杀那狗官,为华州除害。”
“至于城中百姓,我们绝没有叨扰之心。”
“好!那就好办了!”
朱武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正色道:“既然如此,朱某倒有一个计策。”
“潘头领,你虽现如今是朝廷缉拿的要犯,但是华州山高路远,海捕文书并没有送来这里。”
“如此,我等不妨使一招引蛇出洞之计……”
当即,朱武将自己的计策,一五一十讲述而出。
听完他的主意,史进、陈达、杨春都不由赞叹。
“朱头领,真是好计策!”
史进兴奋道:“依照此计,我们一定能将那狗贼置于死地!”
陈达、杨春欣然道,“大哥,你有这么好的计谋,为何不早些说?”
“早知如此,都无需等潘头领动手,咱们自己便将那狗官除掉了!”
朱武闻言,嘴角又是一抽,气得鼻子都歪了。
你们还特么好意思说?
若不是你们两个货胳膊肘往外拐,将我架在火上烤。
我至于被逼到这个份上,将筹谋已久的计划,说出来吗?
潘雪儿摸着下巴,思忖片刻,觉得此计确实可行。
看着朱武的眼神,多出几分欣赏和喜爱之色。
看来有一个军师,确实是很必要的事情!
或许通读水浒全书的自己,论谋略并不逊色于他们。
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军师的意义,就在于时时刻刻保持清醒,一直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来分析战局。
然后,结合当下的局势,并且提供出最优的计谋。
一时之间,潘雪儿的心中,已然下定决心。
自己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将朱武收入麾下。
除了朱武之外,还有吴用。
虽然眼下,吴用与自己素无交情。
或许因为宋江的缘故,还与她的亲密度是负数。
但不论付出多大努力,自己都一定要得到那个智多星。
到时候,自己武有秦明、杨志等一干猛将,文有吴用、朱武两大军师。
还何惧于天下?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去准备!”
陈达果断道:“明日傍晚,我们便动手!”
“好!”
杨春赞同地点了点头道:“夜长梦多,必须趁那贺连方未反应过来,便直接要了他的狗命!”
史进兴奋之余,有些担心地看了潘雪儿一眼。
“师父,此计谋的关键,就在于你。”
“你此次要身涉险境,千万要小心谨慎,决不能出什么意外!”
“徒儿,放心吧!”
潘雪儿摆了摆手,笑呵呵道:“连蔡京、童贯那一干奸贼,都拿我莫可奈何。”
“区区一个贺连方,还不至于威胁到我的安全。”
“诸位拭目以待,看我如何戏他!”
……
次日,晌午时分。
潘雪儿换上一身民女的打扮,头上系了一条白布孝带,下山前往华州城。
来到府衙外,她便立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提前酝酿好了情绪,直接挤出眼泪,放声大哭。
一边哭着,一边还拿着鼓槌,奋力敲动府衙门口的鸣冤鼓。
“冤啊!”
“冤枉啊!”
潘雪儿的鬼哭狼嚎,很快便惊动了两名守门的衙役。
“那个女的,干什么的?!”
两名衙役立刻冲过去,没好气道:“大白天的,嚎丧呐?”
“不错!”
潘雪儿红着眼圈,悲愤吼道:“我就是在为我爹嚎丧,怎么了?!”
她这悲痛欲绝的气势,瞬间将两名衙役,给震住。
“哟!这……这是怎么了?”
“姑娘,你别急,起来慢慢说,你爹出什么事了?”
“凭你们两个,又没法给我做主。”
潘雪儿擦着眼泪,哭嚎道:“求华州太守大人做主,还民女一个公道!”
两名衙役不管怎么询问,潘雪儿都半个字不说,一个劲地只是哭和喊冤。
二人焦头烂额,为首的一人,只得无奈道:“好!好!好!你先进去吧!”
“我们这就去通知知府大人!”
潘雪儿走进府衙内,便再次“扑通”一声,跪在堂上,满脸生无可恋的绝望。
衙役则转身走进后堂,将此事通知知府。
过了三、五分钟左右,一名中年男子打着哈欠,从后堂,走了出来。
这名男子三十来岁光景,身材瘦削,满脸皱褶。
身上穿着五品知府的官袍,头上戴着官帽,与蔡德章的打扮,如出一辙。
潘雪儿的心中,暗暗思忖,看来,这位便是华州太守贺连方。
嗯!果然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
看这张标准跑龙套的脸,就是个在原著中,绝对活不过两回的主儿。
贺连方一边走着,一边打着哈欠,没好气道:“这点小事儿,你们自己解决不就是了,何必打扰我午睡?”
衙役无奈道:“那名女子哭得实在凄惨,我们怎么询问她都不说,只说求大人为她伸冤做主。”
“我二人无奈,也只好来通报大人了。”
“真是的!我要你们这帮废物何用!”
贺连方坐在桌案前,不耐烦道:“说吧!你有何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