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在走进府衙后,晁盖便闻到那股诱人的异香。
看着鲁达桌案上,堆积如小山般的汉堡,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那晁某就却之不恭了。”
当即,晁盖将自己的事情,抛之脑后。
和鲁达一起,尽情享用起这些汉堡来。
这两位豪杰,都是力大无穷,饭量自然也大得出奇。
直接你一个我一个,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数十个汉堡一扫而光。
“哈哈哈……晁天王,怎么样?”
鲁达笑道:“这武家汉堡,滋味不一般吧?”
晁盖两眼放光,连连赞许地点着头。
“炊饼外脆里嫩,肉排唇齿留香,青菜爽口解腻,还有风味无穷的豆酱。”
“晁某此生,还是第一次尝到这等珍馐!”
“哈哈哈……刚刚只顾着吃饭,都忘了吃酒了。”
鲁达拉着晁盖的手,笑呵呵道:“走!走!走!”
“洒家最近,刚刚买了几坛子上好的女儿红。”
“到后院,吃酒去!”
晁盖喝着酒,总算是想起了自己的正事。
急忙一本正经问道:“大人,晁某此来,是有一事相求。”
“晁天王,你我是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鲁达笑道:“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是这样,晁盖之所以从郓城县来到清河县,是为帮一位贤弟的忙。”
晁盖问道:“可前几日,我与哥哥吃醉酒后,那位贤弟便不知所踪。”
“这几天来,我在清河县四处打探寻找,都未找到贤弟的下落。”
“还请大人,能帮个忙。”
“哈哈哈……这点儿小事情,算什么?”
鲁达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晁天王的兄弟,便是洒家的兄弟!”
“天王,你尽管说,你那位贤弟叫什么名字?”
晁盖回答道:“我那位贤弟,便是郓城县的宋押司,人称‘孝义黑三郎’。”
“哦?”
鲁达两眼一亮道:“莫不是山东呼保义,及时雨宋公明?”
“正是!”
晁盖急忙点了点头道:“大人可曾见过他?”
鲁达摇头叹了口气道:“哎呀……这宋三郎,也是江湖之上响当当的汉子。”
“洒家一直想要拜会,但奈何无缘相识!”
“不过,天王放心,洒家一定派人替你打听。”
“若是在这清河县的地面上,找到了宋公明,洒家便要请他饮上三百杯。”
“好!”
晁盖满脸感激道:“如此,那就多谢大人了!”
他原本是不想来求自己这个朋友的。
毕竟,宋江先前说过,他初来清河县时,便遭了县令的一顿毒打。
但是,喝了几次酒下来,晁盖怎么都觉得这位县令,不是那种鱼肉百姓的狗官。
所以今日,才试探性地询问一二。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来!大人,晁某敬你一碗。”
“哈哈哈……天王请!”
晁盖和鲁达正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一名衙役突然从外面走进来,毕恭毕敬道:“禀大人!”
“前几日您抓到的那个西夏奸细,方才想要逃狱。”
“被弟兄们又捉了回来,请问大人,该如何处置?”
“哪个奸细?”鲁达皱了皱眉。
衙役回答道:“就是生得黑矮肥胖,天天在狱中喊冤的那个。”
“呵!洒家最看不惯的就是他,那厮竟然还敢逃跑?”
鲁达冷然一笑,怒道:“给洒家打!”
“将那细作的双腿打断,看他还如何逃跑!”
“诺!”
衙役点了点头,悻悻转身离开。
晁盖饶有兴味问道:“这清河县如此偏僻,大人竟还能抓到西夏细作?”
“哈哈哈……晁天王,是这样。”
鲁达解释道:“洒家打算在这清河县,征收三千斤精糖,上奉于老种经略相公。”
“但前番夜里,那狗贼纠集了十几人,意图破坏种糖的菜地。”
“若筹不到这批糖,咱们与西夏交兵的将士,就只能每日吃无滋无味的干粮稀粥。”
“你说那狗贼,不是西夏细作,又是什么?”
晁盖顿时听得义愤填膺道:“还有这等事情?”
“这等狗贼,定然是细作无疑!”
“大人,依我看,也不劳衙役们动手。”
“你我自去将那狗贼双腿打断,出上一口恶气,如何?”
鲁达精神一振,笑道:“此话正合洒家心意!”
“天王请!”
当即,鲁达带着晁盖,直奔大牢而去。
一名身穿破烂囚衣、黑矮肥胖的男子。倚坐在墙角。
蓬头垢面遮住了半边脸,浑身沾满血污和泥泞。
显然这些日子,他每日都要挨了不少毒打。
此时已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狗贼,还想逃狱?”
鲁达打开牢门,拽着这人的头发,直接一把从大牢扔了出来。
“洒家今日,便打断你这细作的双腿。”
“看你还敢不敢卖国通敌!”
说着,鲁达从身旁衙役手中,接过水火棍。
棍子对准这人的双膝,正准备一棍子砸下去。
晁盖突然注意到什么,瞬间惊恐地瞪大眼睛,醉意完全清醒。
这个蓬头垢面、浑身血污的“西夏细作”。
不正是他的三郎贤弟吗?
“大人切勿动手!”
晁盖暴喝一声,拦住了鲁达。
同时,晁盖的双手攥着宋江的肩膀,焦急问道:“贤弟,你怎么样了?”
“哥哥……”
宋江的眼神,有些涣散,愣愣看着晁盖。
由于受的惊吓和刺激太大,他的下身直接尿了裤子,歪头昏厥过去。
“呃……”
鲁达挠了挠头,疑惑道:“晁天王,你这是?”
“大人,你……”
晁盖狠狠瞪了鲁达一眼,一时不知面前这人,究竟是敌,还是友?
只得叹了口气,无奈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位……便是郓城县的宋押司,我三郎贤弟。”
“啥?!”
鲁达闻言,顿时身上的酒意也全部惊醒,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世人都传,宋公明乃英雄豪杰,力能扛鼎。”
“这……这黑矮肥胖的小矬子,便是宋江?”
鲁达的内心,瞬间也是无比复杂。
他向来敬仰英雄豪杰,励志此生要结识天下好汉。
“及时雨”宋江的大名,自然也是如雷贯耳。
但是,那日宋江确确实实的是在意图破坏潘雪儿家的菜田。
堂堂宋三郎,怎么会像个细作一般,做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