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崇应彪奉父崇侯虎之命,疾驰赴翼州城。
翼州城,地处北域,乃北伯侯崇侯虎所辖之地。崇应彪挥鞭策马,疾如流星,不消一日,便已抵达翼州城下。
崇应彪抵达苏府,自报家门后,急欲求见苏护。
然而,苏护未现,唯有杨氏出面接待,崇应彪心中焦急,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崇应彪急切地言道:“家父有紧急书信一封,欲呈递于苏侯,烦请夫人代为通报。”
杨氏面露难色,苏侯已于昨日启程前往东鲁,此刻恐怕已抵达,如何招待崇应彪?
杨氏眉头紧蹙,温言道:“我家老爷已不在城中,翼州之事,现由忠全主理。我已派人去寻忠全,还请应彪侄儿稍安勿躁,稍作等待。”
崇应彪闻言,得知苏护不在,心中一惊,急忙追问:“夫人,可否告知,苏候究竟去了何处?”
杨氏称崇应彪为“侄儿”,可崇应彪却称她为“夫人”。
她见崇应彪这般无礼,面露不悦之色,心中暗想,若苏护能与东伯侯结缘,或许亦是喜事一桩。
翼州城虽位处北域,却地处边陲,与东伯侯所辖东域毗邻,若将翼州纳入东域,亦非难事。
“前些时日,东伯侯遣书相邀,我家老爷已应允前往东鲁。”杨氏面露傲然之色,缓缓道出。
崇应彪听罢,心中一惊,不禁暗呼不妙。
于是,急忙取出书信,双手递与杨氏,沉声道:“此乃家父所书,事态紧急,我须速赴东鲁。今日所骑之马已疲惫不堪,还望夫人阅毕此信,即刻为我备齐快马。”
苏护不在,崇应彪只得将书信交于杨氏,望她能够协助于他。
崇应彪本就心急如焚,加之武将本色,哪里还顾得上繁文缛节。
杨氏见此情形,面露不悦之色,接过书信,缓缓展开,细读其中内容,随着目光所及,面色逐渐凝重。
杨氏阅毕信件,面露惊疑之色,愤怒地将信件掷于地,怒斥道:“我岂能信此等荒唐之言!我儿妲己向来温顺贤淑,方及二八芳华,怎会有此等深沉心机?她岂会觊觎王后之位,竟敢拆毁太庙,筑酒池肉林,以迷惑君王,颠覆朝纲!”
崇应彪听罢,面露错愕之色,崇侯虎并未向他透露书信之缘由,对于信中所述,他亦是一无所知。
他此行,不过是奉命传递书信,并提醒苏护提防东伯侯,见苏护已启程前往东鲁,心中焦急万分。
如今听得杨氏之言,顿觉惊涛骇浪,未曾料想苏妲己入宫仅三月,竟已掀起滔天巨浪,行此等惊天动地之事。
此刻方悟崇侯虎之嘱咐,始知前因后果。
崇应彪急切地对夫人道:“夫人,不论家父书信中所述是否属实,但苏候已赴东鲁,恐怕此行凶多吉少。夫人速速为我备马,我须立刻启程前往东鲁。”
言罢,俯身拾起散落一地的书信,这些书信届时还需交于苏护。
杨氏听罢,心中一惊,虽心中存疑,但若东伯侯真有歹意,苏护此行恐怕凶险重重。
杨氏强自镇定,平复心绪,缓缓开口:“你且稍候片刻,忠全即刻便至,届时他自会与你同行。”
言罢,杨氏又遣一名小厮速速去催促苏忠全前来。
未几,两匹骏马自翼州城疾驰而出,直奔东鲁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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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姜恒楚的书信送往崇城,本就路途遥远,待崇应彪抵达翼州之时,苏护早已启程。
如今苏护已踏入东鲁之地。
姜府。
府中虽设宴,然苏护案前之盘,却仅余空盘,盘中粟米稀疏,配菜全无。
苏护强抑怒气,沉声问道:“姜伯侯,此乃何意?”
姜恒楚含笑回应:“今年大商遭遇严重旱灾,百姓收成全无,只得委屈苏候了,还望苏候海涵。”
苏护闻言,面色稍缓,心中却疑云重重。他暗自思忖,若真如姜恒楚所言,百姓遭灾,何以不待来年丰收再设宴,而偏在此时相邀?此事必有蹊跷。
再者,他知晓北地虽遭旱灾,但东伯侯之地并未受其波及,何以宴席之上仅有几粒粟米?
苏护正自沉思,忽见侍女们手捧佳肴,鱼贯而入,将一盘盘丰盛之肴置于姜恒楚案前,而自己桌上却是空空如也,无一物。
苏护见此情形,不禁拍案而起,怒声质问:“姜恒楚,你这是何居心!”
姜恒楚朗声大笑,语带讥讽:“苏护,既然已至,又何必故作姿态?”
姜恒楚话音刚落,便见一群侍卫蜂拥而入,将苏护团团围住,形势顿时紧张。
苏护面露惊慌之色,目光疑惑地望向姜恒楚,期待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姜恒楚面露讥讽之色,冷笑道:“苏护,休要再装腔作势。今我子女皆受你牵制,困于朝歌城中,你竟还奢望我如何款待?今日你自投罗网,便以你为质,换回我子女。”
苏护面露困惑之色,不解地追问:“姜恒楚,你究竟何意?请将话讲明白。”
姜恒楚眉头紧蹙,目光如炬,审视着苏护,心中暗想:苏护此状,似非作伪,莫非苏妲己之事,并非苏护所指使,背后另有其人?
他实在难以置信,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女,心机竟能深沉至此。
于是,他将姜王后的家书与赵启的书信一并掷于苏护面前,目光如炬,似在试探其反应。
苏护拾起书信,目光如炬,逐字逐句地细读,面色逐渐凝重,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苏护心中不愿相信,他坚决否认道:“此事绝不可能,我儿妲己向来温顺懂事,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姜恒楚怒目而视,声音如雷,斥责道:“两封书信,一封乃梓童亲笔,一封乃赵启亲书,岂能有假?你女儿苏妲己觊觎后位,梓童忧心我孙儿遭其毒手,故我命文焕接我孙儿至东鲁避祸。此后种种,若非你暗中指使,难道你女儿年仅十六,便有此等深沉心机?”
苏护闻言,神色恍惚,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姜恒楚见状,便命侍卫将苏护带离,关入别院,并特意嘱咐侍卫须以礼相待,虽非囚于牢狱,却也不得擅自出入,只得禁足于内。
不论苏妲己背后是否受苏护指使,姜王后与姜文焕被囚于朝歌,成为人质,乃是事实。
姜恒楚手中亦需握有筹码,方能换回子女。
若苏妲己能识时务,届时便称苏护因醉酒数日,沉溺于酒色之中,流连忘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