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于九间殿中,欲建酒池肉林,此议一出,群臣哗然,纷纷上疏,言辞激烈,反对之声不绝于耳。
臣子们皆言此举劳民伤财,民间疾苦,百姓饥寒交迫,君王若行此奢靡之举,实乃不仁之举,有失君德。
尤浑进言,言如今野猪众多,只需数十之数,便可成就酒池肉林之事,此举既能满足大王之欲,又能不致劳民伤财,实为两全其美之策。
尤浑此言一出,帝辛心中欢喜。
于是,此事自然又落在了尤浑的肩上。
群臣虽然心中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妲己随后下令尤浑优先着手建造酒池肉林,此事细节,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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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伯侯府。
“父亲,姐姐传来家书。”
一位身披战甲的英姿少年,手执书信,急匆匆地踏入府中。
姜桓楚端坐于堂上,神色从容,不慌不忙,沉声说道:“稍安勿躁,急急匆匆,成何体统。”
姜桓楚如今贵为东伯侯,位列四镇诸侯之首,权倾朝野,地位显赫,又身兼国舅之尊,权势滔天,备受尊崇。
长女姜梓童贵为当朝王后,又为帝辛添两子。
姜桓楚位高权重,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此生可谓圆满无憾。
若能恪守本分,不生异心,其家族未来定能福泽绵长,恩泽三代。
想象着未来两位皇子登基为王,仍需恭敬地称呼他为外公,姜桓楚心中自是得意洋洋,喜不自胜。
届时,若言大商江山实乃姜家之天下,亦不为过。
姜文焕激动地将书信递至姜桓楚手中,姜梓童多年未曾寄回书信,此番消息传来,自是让他欣喜若狂。
姜桓楚接过书信,瞟了一眼姜文焕。
他膝下仅此一子,未来将承继他的衣钵。
姜桓楚对姜文焕的宠爱之情溢于言表,然而,姜文焕的年少轻狂,冲动冒进,缺乏沉稳,却令他深感忧虑。
最让他头疼的还有一事。
姜桓楚缓缓展开书信,字字句句细读,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面色愈发凝重。
这一幕落在姜文焕的眼中,使他越发兴奋。
姜桓楚将书信猛地一甩,怒不可遏地斥道:“苏护欺人太甚!”
姜文焕见状,不问青红皂白,激动地一跃而起,兴奋地问道:“父亲,我等何时起兵造反?”
姜桓楚闻言,面色愈发阴沉,他怒不可遏地一把揪住姜文焕的耳朵,厉声训斥道:“你这逆子,成天就知道造反,造你姐姐的反,造你姐夫的反,造你外甥的反。看我不打死你这逆子!”
姜桓楚怒火中烧,言辞激烈,对姜文焕拳脚相加。
“哎呦~”
姜文焕的耳朵被捏得生疼,他痛得直叫唤:“父亲,若不造反,我这一身武艺岂不是无用武之地?”
姜桓楚怒气冲冲地推开姜文焕,愤然道:“你一身武艺,竟不想如何保家卫国,我当年就该将你霍在墙上”
姜文焕捂着被捏得通红的耳朵,眼中流露出一丝无辜,他无奈地辩解道:“如今天下太平,我去何处保家卫国?”
“去北海,遂闻太师征伐七十二诸侯。”姜桓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姜文焕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颤抖,他低声细语,仿佛在自言自语:“北海之地,妖魔横行,非同小可。你这是要我赴汤蹈火,还是让我去送死?我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姜桓楚斜睨一眼,声色俱厉:“此乃你武艺不精之故,还敢强词夺理?”
姜文焕闻言,心中虽有千般不甘,却不敢再言,只得低头不语。
他虽武艺不凡,终究不过是凡胎肉体,如何能与妖魔鬼怪相抗衡?
姜桓楚心中最是烦恼,这个儿子每日总想着叛逆之事,实在是让人头疼。
姜桓楚眼见姜文焕不再胡闹,便拿起姜梓潼的家书,再次细细阅读,眉头紧锁,面露忧虑之色。
书信之中,姜梓潼细述了妲己入宫后的种种恶行,迷惑帝辛,致使帝辛沉迷于酒色之中,终日醉卧寿仙宫。
不仅笼络了后宫中的二妃,更是与帝辛在寿仙宫中行尽荒唐之事。
不仅如此,她还干预朝政,怂恿帝辛缩短朝会时间,拆毁太庙,甚至建造了酒池肉林,行奢靡之风。
姜梓童在后宫中,日渐被冷落,心中牵挂着两位皇子的安危,若两位皇子遭遇不测,自己的王后之位,恐怕也将岌岌可危。
妲己所言两位皇子仙缘之事,她怀疑乃是妲己捏造,其真实目的,不过是为了在后宫中制造纷争,从而威胁到她王后的之位。
她心中暗忖,妲己一旦有孕,必将图谋不轨,派人加害她的两个儿子。
姜梓童思及此,决意将两位皇子托付于姜桓楚,以保其安全,遂提笔疾书,书就一封家书。
姜梓童在信中恳请姜桓楚,望其能入朝歌,以探亲之名,护送两位皇子离开。
姜桓楚阅毕书信,心中思绪万千。
他怀疑妲己的所作所为乃是苏护暗中授意,意在图谋他姜氏未来的江山。
毕竟妲己年仅十六,怎会有这般深沉心机?
姜桓楚眉头紧蹙,神色凝重,他缓缓起身,取来文房四宝,笔走龙蛇,开始书写书信。
他不能坐以待毙。
……
北伯侯府。
“侯爷,东伯侯府急传书信至。”一名侍卫气喘吁吁,步履匆匆,双手递上一封书信。
崇侯虎眉头紧锁,接过侍卫递来的书信,目光凝重地审视着那封封缄严实的信函。
他与姜桓楚之间,关系并不融洽。
他自认对大商忠心耿耿,然而先王却未将重任托付于他,反将机会赐予姜桓楚。
先王将姜桓楚之女姜梓童许配给帝辛,成为王后,这使他心中充满了不平。
“老爷,何事令您愁眉不展?”李氏轻步上前,柔声安慰道。
“无甚大事,不过是姜桓楚遣人送来了书信。”崇侯虎轻扬手中尚未启封的信函,淡然回应。
“东伯侯久无来信,此信或许事关重大。”李氏轻启朱唇,说完便知趣地退至一旁,不再多言。
“那老鬼,又能有何要事?”崇侯虎嘴上虽轻蔑,手中却已缓缓展开信件,目光凝重地审视着每一个字。
少倾,他的双眼突然瞪得滚圆,随即爆发出一阵狂放的大笑。
“好,好,好!苏护,你这是替我完成了我未能完成的大事,哈哈哈……”
李氏见状,不禁掩口轻笑,好奇地问道:“究竟是何等喜事,竟让老爷如此开怀?”
崇侯虎眉开眼笑,喜形于色,他朗声笑道:“喜事,天大的喜事啊!待那老鬼的女儿自王后之位退下,我定要好好奚落他一番。”
……
南伯侯府。
鄂崇禹手持书信,目光凝重,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他与姜桓楚素来交好,书信之中,姜桓楚字字珠玑,尽数妲己之恶行,其用意昭然若揭,乃是要鄂崇禹助一臂之力,广传妲己之恶名,以削弱其声望。
此事能令姜桓楚欠下他一份人情,他自然乐意之至。
“顺儿,有一事需你亲自操办。”
鄂崇禹招来其子鄂顺,将此事细细吩咐。
……
西伯侯府。
姬昌放下手中的书信,目光扫过眼前九十九位儿子,沉声问道:“此事,你等有何见解?”
“父亲,以儿之见,此事吾等还是莫要插手为妙。此乃大王后宫私事,若被大王察觉吾等暗中挑拨,干涉后宫,恐怕将招致不测之祸。”伯邑考谨慎进言,神色凝重。
姬昌闻言,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姬发上前一步,目光如炬,言辞掷地有声,他续言道:“父亲,孩儿以为,身为臣子,当恪尽职守,为大王分忧。若后宫之事有所偏颇,我等当挺身而出,为大王清君侧,以保朝堂之清明,确保大王江山永固。”
姬昌听罢,亦颔首表示赞同。
他子嗣众多,对教育之事颇为重视,时常亲自教导,考察孩子们的政治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