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
玉虚宫。
云中子俯身于座下,恭谨地聆听吩咐。
元始天尊微微颔首,沉声缓缓道:“云中子,本座已洞悉天机,知你命中注定有一弟子,即将降临人世。此子乃天降将星,注定成为你之弟子。”
云中子眉宇间微蹙,素来不喜收徒,向来孤身一人,更无红尘之厄缠身,与十二金仙迥异,无需招揽弟子以挡劫数。
云中子躬身一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道:“师尊,弟子实不擅长教导弟子,此子或许应交由其他师兄,弟子恐怕难以胜任。”
元始天尊听罢,眉头紧蹙,面露不悦之色,沉声道:“云中子,此乃天命所归,岂能推诿?你虽自谦,然此子与你缘分深厚,非你莫属。”
此将星乃天道所赐,非凡俗之辈可堪为师。
前世红云老祖积德无数德,却不得善终,其间亦有一份鸿钧因果。
故此,云中子此生得遇天道之补偿,亦受天道之庇护。
欲纳将星入阐教,令与天道有缘之云中子前往,实乃最宜之选。
元始天尊缓缓伸出右手,掌心朝上,露出两枚仙杏,沉声吩咐:“若你不愿授徒,待其长成,待其助武王伐纣之日,令其吞食此仙杏,便可。”
云中子面露疑惑,轻声问道:“此乃何物?”
元始天尊略显不耐,缓缓解释道:“此乃本座自混沌异兽炼化所得,一对风雷翅也。内蕴风雷之力,非凡俗之物。”
云中子听罢,心中一惊,心知此物虽能赋予异兽之力,然一旦食之,必将异化,非人非怪。
身为有道之士,自不会将此物亲手赐予徒儿,令其食之。
云中子心中暗想,若要令那未来徒儿自行寻得此物,便须巧妙布局,引其入局。
云中子虽心怀千般不愿,然师命如山,不得不从。
遂领了仙杏,又得风雷翅咒语,遂燕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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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仙宫。
苏妲己欲与生母重逢,狐妖妲己自是不便打扰,遂在归途中将肉身之权交还苏妲己。
此时苏妲己摔倒于地,面露惊愕之色,凝视着杨氏,眼中泪光闪烁,红润如血,似是难以置信。
苏妲己方才轻步奔入寿仙宫,望见久别重逢的母亲,心中涌起一股渴望,欲投入杨氏怀抱,感受那久违的母爱。
然而,未料杨氏竟一掌将她掴倒在地,令她惊愕不已,泪眼婆娑。
十六年来,杨氏未曾对她动过一指,昔日在翼州,她乃苏家之宝,家中长辈无不宠爱有加。
苏妲己此刻心中满是委屈,不解为何四月未见,母亲竟对她如此冷漠。
贾氏目睹此情此景,亦感惊诧莫名,她原以为母女重逢,当是温情脉脉,岂料竟成此等局面。
贾氏急忙上前,急切劝解道:“姐姐,此乃何意?怎可对孩儿施以暴力?”
杨氏面若寒霜,冷声回应:“我岂有此等不肖之子。”
苏妲己闻言,泪眼婆娑,哽咽道:“娘,我乃苏妲己,您亲生女儿苏妲己啊,您怎忍心弃我于不顾?”
杨氏见苏妲己泪眼朦胧,心中一软,却硬生生撇过头去,不再直视,强压下心中不忍,语气冷淡地问道:“我且问你,你何时母仪天下,登上后位?”
此言一出,在场二人皆惊愕不已。
苏妲己泪眼婆娑,泣不成声地辩解道:“娘亲,您切莫听信那些无稽之谈,孩儿心中绝无觊觎王后之念。”
贾氏急忙上前,言辞恳切地劝解道:“此事纯属误会,苏妃娘娘向来贤良淑德,岂会有此非分之想?我贾氏愿为苏妃娘娘担保,绝无此事。”
杨氏轻蔑地哼了一声,语带讥讽地嘲讽道:“贤良淑德,名声已具。如今你权势滔天,连姜王后亦不如。如今你所缺,不过是一个名分罢?”
二人闻言,顿时哑口无言,确如杨氏所言,妲己如今不仅名声显赫,更有实权在手,甚至能左右帝辛之决策,姜王后与之相较,实是望尘莫及。
可真谓牝鸡司晨。
然而,妲己虽权倾朝野,却也为民做了不少好事,其功绩不可抹杀。
贾氏沉吟片刻,缓缓抬头,语重心长地道:“昔日,大王本有意废除姜王后,欲立苏妃为后,然而苏妃却婉拒了。此事乃是在九间殿中发生,满朝文武皆知,姐姐若是心存疑虑,不妨亲自前往各官员府上探询。”
杨氏听罢,眉宇间不禁微蹙,此事她确实未曾耳闻,难道妲己真的未曾觊觎过王后之位?
杨氏声音冰冷,质问道:“唆使大王拆毁太庙,建造酒池肉林,诱使大王沉迷美色,荒废朝政;颠覆祖制,篡改朝纲,可皆是你所为?”
苏妲己面对杨氏的质问,一时语塞,心中慌乱。
她知晓这些罪名皆非她所为,乃是狐妖妲己的所作所为,然而其中隐秘,实难言表。
她非狐妖妲己,口才不及其伶俐,只得含泪承认,抱膝而泣。
杨氏见苏妲己无言以对,心中愈发确信自己所言非虚,冷意更甚。
贾氏见苏妲己泪眼婆娑,心生怜悯,便挺身而出,为其辩解道:“酒池肉林之事,百官亦默许,且并未荒废朝政……”
贾氏尚未将话说完,便被杨氏打断,她语气坚定地道:“妹妹,无需为她强辩。姐姐虽不谙朝政,却也不是轻易被蒙蔽之人。大王已十日未临朝,若言未误国事,岂非荒谬?”
贾氏一时语塞,尴尬之情溢于言表。
她虽不谙朝政,但黄飞虎每日自丞相府归来,并无多少怨言,此情此景,她亦难以明言。
她轻叹一声,心中暗想,若此刻有朝中官员在场,或许能解此围。
“娘娘,王后娘娘……以至宫外。”
一名宫女轻步疾走,小心翼翼地进得门来,低声地禀报道。
宫女们已知宫内场景,知晓不宜擅自闯入,然而职责所系,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前来。
苏妲己闻听此言,便以袖拭泪,稍作整理,转身步出,准备迎接来人。
杨氏见此情形,心中忐忑不安,她初入宫中,对宫中规矩一无所知,唯恐行差踏错,惹来是非。
贾氏步前一步,温言道:“姐姐,且随我一同前往,迎接王后娘娘。”
言罢,便紧随苏妲己的步伐,杨氏亦屈膝跟随。
苏妲己虽常居识海之内,鲜少露面,然其见识四月,应对王后之事,自是游刃有余。
姜梓童面色苍白,步履蹒跚地出现在宫门之外,一见妲己现身,尚未行礼,便急切地呼唤:“妲己妹妹,速来扶住本宫。”
苏妲己闻声,急忙上前扶住姜王后,关切地问道:“王后姐姐,你身体不适,何不在昭仪宫中好好休息?”
苏妲己心中明了,三女在酒池肉林遭帝辛蹂躏十日,身心俱疲,二妃亦知苏妲己之母来探望,故不欲回寿仙宫打扰,各自回宫休憩。
姜梓童轻启朱唇,柔声细语道:“皆是为了你,你那宫女匆匆至昭仪宫,求我前来助你。”
苏妲己闻言,四下张望,欲探究是哪位宫女,目光掠过紫鸢之际,紫鸢急忙跪地,颤声请罪:“奴婢擅自行事,望娘娘恕罪。”
苏妲己轻叹一声,面带苦笑,温言道:“罢了,起来吧。”
紫鸢之事,苏妲己已悉数洞悉,亦明白紫鸢之心意,乃是出于善意。
贾氏与杨氏亦随后从宫中缓步而出。
杨氏目睹苏妲己与姜王后亲昵之态,不禁面露惊愕之色,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