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古墓里，坐在餐桌上吃晚饭。

我想起孙婆婆的异样，连忙问道：“婆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们？”

“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内伤还没有完全好嘛。”孙婆婆笑道。

“不对，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我的直觉从来就没有出过错，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过儿太多心了！我们朝夕相处，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啊？”孙婆婆还是笑道。

尽管孙婆婆用笑脸相迎，但我还是从中看出来一丝黯然和勉强。于是，我懒得再说，直接握住她的手输入一丝九阳真气，对她的身体进行探查。

“怎么会这样！”探查结果让我很吃惊，“我不是已经完全祛除了你体内的毒素了吗？怎么还会有残留？而且，毒已经重新扩散，现在都进入五脏六腑了！”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因为昨晚内脏隐隐作痛才发现的。原本没打算告诉你们，想等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再说。没想到过儿太聪明了，现在都看出来了。不过你们也不要太担心，老婆子我还有心事未了，不会那么快就走了的！”孙婆婆看着我和小龙女，终于说了出来，不过脸上依旧挂着那一抹慈祥的微笑。

“唉，这种时候你还想着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我无奈地说道，“不过，这些毒素到底是怎么残留下来而没有被我的九阳真气祛除的呢？”

“寒冰玉床！”小龙女也是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出四个字。

“怎么会？啊，原来如此！寒冰玉床虽然抵消了九阳真气的多余阳气，却也用它的极寒之气掩盖了少量的毒素所在。唉，真是成也寒冰玉床，败也寒冰玉床。”我最后也只能唉声叹气。

孙婆婆的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纵使我内力通天，凭我的微末医道却是难以救命。全真教的道士更是不必说！除非郭伯母或者她的父亲东邪黄药师在，以他们的歧黄之术总会有办法的。可是桃花岛远在千里之外，孙婆婆是支撑不到那里的。

我有些恨自己，当初因为自己的九阳神功百毒不侵，所以一颗九花玉露丸都没有带出来，现在却是吊不住孙婆婆的命了。

一想到郭伯母，我突然想起郭伯父，想起他每天练功时用的双手互搏之术，小龙女的双剑合璧却是有了着落。真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是吗？也不要紧了。过儿，老婆子也不求你照顾龙姑娘一生一世，更不用陪着她待在古墓里，只求你在龙姑娘有什么事的时候帮帮她就好！”

孙婆婆这是各退一步吗？不对啊！小龙女不会照顾自己，那她岂不是每天都会有事？我若是帮她，不还得待在古墓里？

算了，趁着孙婆婆还有一口气，我还是先答应着再说：“也罢，也罢，我答应婆婆你照顾好龙姑娘便是了。不过等哪天，龙姑娘有了其他可以照顾好她的人，我可就撒手不管了！”

我还是会离开的。不过，我既然答应了孙婆婆，便会说到做到。如果届时小龙女非要待在古墓里，我就是绑也要把她绑出古墓，虽然做法有些不正道。

听了我的话，小龙女皱了皱眉，微张嘴巴，却也没有说什么。

结果，孙婆婆就很高兴地说道:“好好好，那我们吃饭吧！”

…………

第二天，抛开不能救治孙婆婆的烦恼事，我在练功室找到了小龙女。

小龙女昨天拿到了口诀，现在自然是在练全真剑法。有了口诀就是不一样，小龙女的剑法更加精准，威力也是强了许多。

我没有打扰小龙女，而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像一只翩跹起舞的蝴蝶，那一缕长发随身体的摆动而飘扬，那一身白衣衬出了她的惊艳绝伦！

想到这里，我不禁自嘲：“刚出少林寺的时候，遇到李莫愁和洪凌波，我都没有什么词汇可以对她们多加赞美，现在对着小龙女都可以油嘴滑舌了！是我的审美真的有问题？还是我也世俗了呢？”

她很快就收剑归鞘，向着我走来。

我现在有些不好意思，因为看着她，我的心里有些偷窥的感觉。我摸了摸了鼻子，尴尬地说道：“那个，你练成了？”

“没有。有了口诀虽然是事半功倍，但要练到得心应手，却不知何年何月方能成功。初时我小觑全真派的武功，心想它虽号称天下武学正宗却也不过如此，但到今日始知其中奥妙实是深不可测。”小龙女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叹息地说道，“而且，口诀中那些‘涌泉’、‘十二重楼’、‘泥丸’的名字，我却是不懂，还要多加演练方可。”

“暂时不懂也不要紧，我找你却是我想到一个人使双剑合璧的方法了。”

“什么办法？”小龙女疑惑地问道。

“办法是有了，却是要你先办成一件事，不然还是没办法。”我一边拉着她蹲下，一边跟她说。

“什么事？”她问道。

“一手画圆，一手画方！”我深呼吸一口气，伸出双手，在地上画了起来，可惜没有成功。我的心里果然还是有杂念。

其实，在桃花岛上，我成功过一次。那时候我吹着海风，放空了心里的所有，近乎忘我！所以，要想一心二用，做到一手画圆、一手画方，必须要保持心性单纯，不为杂念所动。

小龙女按照我的做法，在地上画着。她果然是那样的人儿，如同淳朴的郭伯父和他口中那个老顽童一般能一心二用。

“如此，这双手互搏之术便成了！你一手使玉女剑法，一手使全真剑法，可不就是双剑合璧吗？”我笑道。

“这倒是个法子。你很聪明！”小龙女冷淡的语气，让我几乎看不出她是在夸我。

不过，应该被夸的不是我。“聪明的人不是我，而是一个老顽童。我也只是知道办法，你看我刚才不就没有做到吗？”

“老顽童？”

“那是我郭伯父的结拜大哥。听郭伯父和郭伯母说，这个老顽童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当年他被困在桃花岛的时候，闲着无聊，就经常用左手和右手打架，也就成了这双手互搏之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