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下秦……天。”秦天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在‘跳舞’。
要不是有隐约的意识，知道自己是被眼前的老人所救，秦天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终于到了地府，见到了地府中的‘小鬼’。
秦天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全身各处都传来疼痛的感觉。
这疼痛感和在迷蒙空间中感受到的一致。
秦天发现在迷梦空间待过之后，自己好像并不讨厌这种疼痛感，因为这些疼痛感给了自己一种……活着的感觉！
腰部用力、双手微撑，疼痛感突然剧烈起来，让秦天整个人都微微发抖。
躺着不动的时候，疼痛感只是从皮肤和一部分肌肉中传来，当秦天想要坐起来的时候，疼痛感竟然也开始从脊椎各处的骨头处传来。
疼痛感使得秦天身体剧烈颤抖，剧烈的颤抖又引起了更剧烈的疼痛，豆大的汗珠开始密密麻麻地从秦天身体表面往外挤出。
同时，秦天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皲裂伤口也开始隐隐渗出鲜血。
而老白还在‘跳舞’，像是看不见眼前乱来的病人一样。
小黑看到秦天坐起来，本来想迈进来的步子像兔子一样赶紧又缩了回去。
老钱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应该先处理好像已经疯了的老白，还是先处理随时可能会疯了的秦天。
秦天暂时没有办法分出注意力来关注其他人了，现在他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在坐起大概45度角的时候，疼痛感达到了顶峰，这‘活着的感觉’让秦天觉得有点儿刺激，刺激地让他有点脱力。
秦天用力，用力，再用力，想要控制着自己完全坐起来，结果因为全身颤抖地好像不听使唤了。
幸好双臂还能撑住，要不然直接摔倒在床上，秦天不确定会不会出事。
像是看出了秦天的窘迫，老钱过来搭了把手，一把把秦天扶了起来。
这下子，疼痛感直接突破刚才的顶峰，到达了一个更高的程度，然后迅速下落，最后稳定在一个让秦天‘享受’活着的感觉的程度。
一口长气吐出来，顺带着还差点吐出来一口鲜血。
那口血已经涌到了嘴角，但是自己正坐在床上，直接吐到床上不是很好，秦天在刹那间的反应是——直接把那口血咽到肚子里。
刚好嘴里的辛辣味掩盖了血腥味，也刚好缓解了一点点口渴。
秦天缓过起来，向老钱咧嘴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道谢道：“谢谢这位大叔。”
看着眼前这个浑身带血丝，咧嘴一笑，牙缝里也全是血丝的少年，老钱即使见多识广，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个站着的老疯子大夫，一个坐着的小疯子病人，合该他们凑到一块儿。
“你感觉怎么样？”老钱看着眼前的小疯子，随口问了一句。
“还不错，就是有点儿口渴。”说着，秦天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把嘴唇也染上了血红色。
“额……”老钱僵硬了一瞬间，才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连忙拍了一把老白，说道：“老白，你的病人，你照顾，我先撤了。”
顺手把刚才扶秦天时沾到的汗液和血液抹在老白身上，心想，‘老白这形象，也不在意这些吧。’
老白根本不在意老钱干了什么，也不在意秦天身上的污渍，直接上手检查秦天的身体状况，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让秦天略微有点儿不好意思。
不过，治病嘛，不丢人。
“不错，脉象虽然杂乱，但已无躁动入魔之状。”好一会儿，老白才下结论道：“好好养些日子，恢复如初不成问题。”
“老爷爷，大恩不言谢，救命之恩，来日必报。”秦天磕磕绊绊地说出这些话，眼睛无比认真的盯着老白的双眼。
“什么老爷爷？我今年还不到四十岁。”老白看着秦天，故作嗔怒道。
秦天一时无言，看着老白满头杂乱的白发，还有皱纹遍布的脸庞，说他六七十都有人相信，结果竟然才不到四十岁。
当然，年龄不影响秦天对老白的感激之情。
“以后不用叫我老爷爷，叫我老白就行。”老白摆摆手说道，“实在不行，你叫我一声师父也可以。”
听到前半句，秦天正要皱眉拒绝，听到后半句，才连忙应了一句，“是，师父。”
师父，是跟随学习技艺的老师，同时地位和父亲等同。
就凭老白救了秦天一条命，这个‘师父’秦天也认定了。
哈哈哈~
“好，你好好养伤，以后咱们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说道这里，老白突然一顿。
转头看到小黑还在外面探头探脑，伸手招呼，“小黑，你在那干嘛呢？进来吧。”
小黑仔细瞅了瞅，发现秦天现在虽然形象吓人，但眼神清澈，不像会暴起伤人的样子，这才磨磨蹭蹭的进来。
“老白，这小哥不会突然发疯吧。”说话的时候，小黑紧紧盯着秦天，要是状况不对劲，他可要随时脚底抹油的。
“放心吧，小秦走火入魔的程度浅，而且有我和老钱在这里，你怕什么？”老白笑着说道。
小黑看了一眼老钱，他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不说老白和老钱两个大高手，就连自己这些年也已经明劲小成，算得上一个小高手。
但是他担心老钱借着保护自己的理由，扣自己的钱。
想到钱财，小黑连忙从怀中掏出灵芝，笑着递给老白，“老白叔，你看看这灵芝，给估个价。”
“老白，看到了吧，我早就说小黑这小子面黑心也黑，用得着你的时候叫你‘老白叔’，用不着你的时候叫你‘老白’，你还老是护着他这小子。”老钱看着小黑，阴沉笑道：“小黑，你这灵芝不用估价了，刚好能赔我这件衣服。”
小黑一听这话，脸色就涨得黑红，死死地盯着老钱，恨不得咬老钱一口。
当然，考虑过武力差距之后，小黑心中很有自知之明，只是在心里又记下了一笔，‘等以后武力超过老钱之后，再多揍他一顿。’
“这灵芝品相不错。”老白先是仔细看了看灵芝，还闻了闻灵芝的味道，最后用指甲刮下一些灵芝的粉末，放进嘴里。
接着说道：“药性也不错，值个二百两银子。”
听到这灵芝竟然值这么多钱，小黑喜不自胜，刚准备庆祝一番，就看向老钱。
老钱正奸诈的笑着，“小黑，现在知道我心善了吧，上次要你赔三百两，这次只让你赔二百两，是不是感觉赚了。”
老钱说完，就直接出门走了。
小黑捂着胸口痛呼：“我的钱！我的钱！该死的老钱！”
就在这时，老白开口说道：“小黑，这可没办法喽，我也打不过那老家伙。”
话音刚落，老白又转头对看戏的秦天说道：“好徒儿，你运气真好，刚要养伤就有人送上灵芝，师父我马上就去给你熬药。”
说完转身就走。
留下秦天和小黑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