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空离开大师兄房间后,内心思绪如潮。
他不理解,是什么原因让前几日还要对他掏心掏肺的大师兄如此待他。
难道只是因为一场情感的不如愿?
他觉得这不是最根本的原因,可他一时又不能想出新的解释。便如是着思索,走路速度也慢了不少。
不久之后,却见两个和尚飞奔着来找他,道:“妙空师兄,快些去大殿,官府来人了,看架势,有大事发生!”
妙空内心一咯噔,莫非渝州捕快追到这里了?
他赶忙叫住其中一个和尚,道:“可认识?”
那个和尚喘着气,沉思了一会,道:“有些面善,却一时想不起来。我得去叫主持和其他师兄!”
妙空点头,沉思起来。
“面善?或许只是本地捕快,应该还认不出我?可若不是,又很麻烦!难道是周东胜一事?这更不可能,杀了江湖坏人,《大虞律》不兴问罪?到底是何事?要不要过去?”
正在他沉思之际,妙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妙光:“师弟,走啊,与我一起。”
妙空看着恢复了往常模样的大师兄,点点头。
大师兄微笑着与妙空并肩往前走去。
大殿内,很快就云集了妙林寺里的一众人。芳晔华没有来,可能在后山没人通知。梦空和陆九门沈清风三人在两个捕快的右手边站立。
大殿内站着两个执刀的捕快,面相倒不见得凶悍,只是脸颊也没有多少油水。显然青蛇古镇承平日久,他们也就不需要凶神恶煞地去镇压。自然,其中油水也就少了不少。
妙光进入大殿,便径直走向两个捕快。两个捕快知道来人当是主持,便抱拳做了个鞠。妙光忙回了一礼。
其中一个道:“叨扰了!”
妙光:“不敢,只是不知因何事劳烦二位高才来到寺里!”
“小事,只是前日有人状告贵寺一个和尚打伤了人,我们依例来遣将去衙门问案!”
妙光:“我寺里众人一想安心修佛,守法诚信,不知何来此顽劣。两位高才可知名字?可对照一下是否是我寺里顽劣?”
“名字倒不曾有,只说是贵寺之人,携一娇娘……”
话未毕,众人便知晓他们说的当是妙空。
梦空:“两位官爷,依规这可不对!《大虞律》说擒贼必有证!二位一来问人则诸多迷糊,二来既是有人告状,当将之带来,好认便是。”
一个官差道:“是极,我们本意也要将之带来。可他死活不同意,说要等什么仙子?想来当是前几日那王城来之美人,我们也不好用强!”
梦空:“即如是,又何不几日后再来?”
“非是我们愿来,只是如今上头有人看着,我们若不如是则必然不可!”
梦空:“倒是辛苦!”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梦空:“这般,我这里有些辛苦茶钱,二位便当结个善缘,也不枉费此番腿脚!”
两人大喜,忙伸手结果梦空递来的银两,依其重量,约莫有七八两重!
接过梦空的钱财之后,一人道:“如此,我们便回去复命,这里没有那刁民,就当那状告的小厮记错了!”
梦空:“如是,倒麻烦两位官爷!”
“无事!”
梦空:“二位可愿留下共进午餐,吃些再走?”
“不用,官命重要,我二人即刻下山复命便是。”
梦空:“辛苦!”
二人摆摆手,就要离开。
妙光却突然开口道:“两位官爷且等等!”
梦空直直看着妙光。妙光也不避,有条不紊地对说道:“两位官爷,我寺里的妙空师弟却是颇符合二位的描述。但我相信他是清白的,我也愿意让他随二位同去以证清白!”
两个官差眉头一跳。他们对视了一眼之后便有了决定。
顺着妙光的眼光,二人看向了妙空。
一个官差自腰间拿出一张白纸,铺陈开,却见是一个没有脸的人物印在上面。
这个官差又自腰间取出了一块小黑炭,看着妙空,刷刷几笔落下,妙空的脸赫然出现在上面。
梦空:“两位官爷这不符合规矩吧!”
“我们但将之带去,本是小事,我二位准保其无事!”
梦空:“呵呵,今日谁也带不走他!”
妙光:“师傅,你要让妙空师弟不能自证清白?”
梦空正眼都没往妙光身上瞟,他只是看着二位官差。
两位官差见梦空态度如此坚决,他们又拿了他的好处,可在那么多人面前又不能下不来台。
他们又一再表示绝对保证妙空无事,但梦空依然不依不饶。
两位官差也动了火,可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在梦如实质般的杀气下,他们相信自己一旦将事情闹僵,执意要带走梦空的话,迎接他们的必定是死亡!
终于,妙空叹了口气。道:“走吧,我随你们去!”
梦空呆呆看着,没再坚持。他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陆九门和沈清风随了上去。
两个官差带着妙空赶紧离开了。
大殿内一时只剩下一众弟子,但他们此时鸦雀无声,气氛一度压抑。第二次,他们要直面寺里权势人物之间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