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人多力量大”。
随着张彪一声令下,众人一起动手,很快便将院子里的东西,都搬到了外面的马车上。
张母也上了马车,随着马车开始行驶,她将头探出窗外,一脸不舍的看着向眼前的农家小院。
“这说走就要走了,唉!”
张彪知道她的想法,于是便笑着安慰她。
“娘,我们只是搬去一个更好的地方,反正也不远,以后你想这里了,也可以随时回来看嘛!”
张秀也跟着劝道:“是啊娘,以后我可以陪你一起回来。”
“呸呸呸……说什么?”
张母一脸嗔怪的瞪了兄妹俩一眼。
“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们家好不容易发达了,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张秀,露出一脸的严肃。
“秀儿,你哥当大官了,你也是大家闺秀了,以后不能再出去抛头露面了,听到没有?”
“嗯!”
张秀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娘,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将来一定要嫁一个大官,这样才能帮到大哥!”
“真乖!”
“嘻嘻!”
张彪:“……”
观念转变得这么快的吗?
不过这也不算是坏事。
毕竟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嫁给当官的肯定要比嫁给普通百姓要好得多。
想到这里,张彪便笑着朝着张母开了口。
“娘,你儿子我有本事的,不用靠妹妹的婚姻来稳固地位,官大官小无所谓,只要她喜欢就行。”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又变得认真了起来。
“但是有一点,妹妹必须18岁以后才能出嫁,少一天都不行,这是我的底线。”
“18岁?那不都成了老姑娘了?”
张母一皱眉,但是看着张彪一脸认真的样子,又笑着点了点头。
“好,我儿子是个有本事的,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肯定错不了,就依你吧!”
闻言,张秀顿时高兴的欢呼起来。
“太好啦,这样我就可以在家多陪母亲你几年了,嘻嘻!”
“我才不用你陪!”
张母伸手拧了她的脸蛋一下。
“你要读书识字,要学会琴棋书画,这样以后嫁到夫家了,才不会被人瞧不起,觉得你是个山野丫头!”
“哦,我知道了!”
张秀答应了一声,但是情绪却似乎有些低落。
看到这一幕,张彪再次笑了起来。
“识字是必须的,不过琴棋书画是兴趣,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不用学。”
说到这里,他宠溺的摸了摸张秀的脑袋。
“你是我的妹妹,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够看不起你!”
“大哥你真好!”
张秀一头扑进了张彪的怀里,随后又抬起头来。
“对了大哥,你的官大还是县令的官大?”
“呵呵,那也要看是哪里的县令。”
张彪一边摸着张秀的头,一边向她解释起来。
“地方上的县令,一般只有正七品,要比我低一级,而长安城里的县令,则是正六品,要比我高一级。”
“我明白了!”
张秀兴奋直起身子,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张彪。
“所以在这个蓝田县,大哥你就是最大的,对不对?”
“嗯,也可以这么说!”
张彪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掌轻轻拍了拍张秀的小脑袋。
“我除了官职之外,还是大唐的开国县子,一般四品以下的官员,也得给我几分薄面。
所以你就放心吧,在这里谁也欺负不了你,当然,你也不能随便去欺负别人,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张秀乖巧的应道。
一旁的张母听着兄妹俩的谈话,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不过随即她又板起脸来。
马车走了一路,她一直都保持着这个表情,并且危襟正坐,一副随时准备对人发火的模样。
起初张彪还没有注意到,直到她的脸颊开始微微抽搐的时候,这才注意到了她的异样。
“娘,你这是怎么了?”
张彪皱了皱眉头,然后看向一旁的张秀。
“秀儿,娘怎么了?是不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人欺负到你们了?是不是张麻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愤怒。
不过张秀却摇了摇头。
“张麻子没有欺负我们,只是想让我嫁给他儿子,不过娘没有同意,我也不知道娘为什么生气。”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张母也开口了。
“彪儿,娘没有生气!”
她摇了摇头,然后一脸严肃的开了口。
“你现在是大官了,你的弟子都叫娘老夫人了,所以娘觉得应该表现得威严些,不能丢了你的脸。”
“呃……”
看着故作威严的张母,张彪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娘,威严不是板着脸不能笑,而是处事公正,赏罚分明,您照平时的样子就行了,你这样我有些不习惯。”
“唉!”
张母苦着脸叹息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其实娘也不习惯,就刚刚那一会,娘就感觉比干了一天的农活还累。”
“哈哈哈哈!”
听到她的话,张彪和张秀顿时一齐笑了起来,整个马车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一家人一路说笑,没过多久就到达了南边的庄子。
这是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田庄,当张彪到的时候,正好看到农户正在收割田里的麦穗。
田间沟渠里,还有几个孩子正在里面嬉戏玩耍,哪怕浑身裹满泥浆,依然发出快乐的笑声。
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两个妇人突然冲了过来,手中的树枝舞出残影,抽得一众小泥猴鬼哭狼嚎,疯狂逃窜。
其中一个小孩还冲到了马车前面,撞在了刚下马车的张彪身上。
看到这一幕,追过来妇女顿时被吓得愣在了原地。
她虽然没什么见识,但却能看得出张彪身上的锦衣华服价值不菲,但是现在却沾上了一大片污泥。
这是冲撞了贵人了啊!
想到这里,她顿时被吓得惊慌失措,准备跪下求饶的时候,张彪开口了。
“堂嫂,狗剩我帮你逮住了!”
“啊?”
听到对方的称呼,妇人一愣,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是……彪兄弟?”
“是我!”
张彪笑着将手里的小泥猴送到了她的面前,并朝着她咧嘴笑了起来。
“堂嫂,狗剩给你,你就放心的抽,一定要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
“哇!”
狗蛋一听这话,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听到他的哭声,刚刚下车的张母顿时没好气的瞪了张彪一眼。
“哪有你这样当叔叔的,还不快把狗剩放开,孩子,快来二奶奶这里!”
“呜呜呜呜……”小泥猴找到了救星,哭着跑向了张母。
没有得偿所愿的张彪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然后朝着眼前的妇人微微一笑。
“堂嫂,你怎么来这了?家里的苎麻收了吗?”
妇人点了点头,“嗯,收了,你们怎么来这里了?对了,我二叔呢?”
“呃……”
听到这话,张彪和张母全都愣住了。
……
刚刚回到家的张大根,看着空无一人、空空如也的家里,顿时一屁股坐倒在地。
“额哩个老天爷啊,咋啦?这是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