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内院的尸体处理干净之后,张彪等人就在外院进入了隔离模式。
因为虽然他们都做好了防疫措施,但是鼠疫太过凶险,谁也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被感染了。
而鼠疫的最长潜伏期大约在十天左右,所以张彪决定带着弟子们在外院隔离。
在他进入隔离状态的第二天,李绩和李靖就带着援军赶到了泾州城。
在来的时候,两人都以为将要面对一场恶战,却不料来到之后,只看到了城外满地的突厥人尸体。
这让李绩和李靖感到非常奇怪。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在即将攻破泾州城的时候撤军。
而且就好像吃了败仗一样,连自己人尸体都没有来得及处理。
面对两人的疑问,尉迟恭并没有告诉他们实情,只是说事关重大,必须暂时保密。
对此两人也没有深究,在帮忙打扫战场,将城外的尸体焚烧掩埋之后,就带兵返回了武功和高陵。
对此正在隔离中的张彪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正忙着给一众弟子讲故事。
从盘古开天讲到到了三皇五帝,从大禹治水讲到了封神之战。
这时候张彪也发现,自己在穿越之后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好。
只要是曾经看过的东西,只要稍微一想,脑海中便会浮现出相应的内容。
非常之神奇。
在他的讲述中,一众医师听得那叫一个如痴如醉,直到隔离期结束了都还舍不得走。
或许是防疫措施做得好,又或许是运气不错,所有人都没有出现感染的症状。
如今隔离期已经结束,张彪便带着他们离开了这座他们呆了半个月的宅子。
在走出大门的那一刻,众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因为在半个月之前,他们都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没想到居然一个不少的活了下来。
怀揣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期盼,在离开之前,张彪带着一众医师,把这座困了他们半个月的宅院给点了。
大火足足烧了一天一夜,将这座二进宅院烧成了一片废墟。
这并非是为了泄愤,而是为了彻底消除后患。
在大火的高温之下,就算是一只跳蚤都无法逃出来,彻底断绝了鼠疫的传播途径。
但为了以防万一,等大火熄灭之后,张彪还是带着一众医师,将整片废墟都铺上了一层石灰。
正应了红楼梦里的那一句话——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就是不知道此地的主人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了。
不过这已经和张彪没有关系了,因为他再次投入了到了另一项工作之中。
那就是制作黑火药!
瘟疫这种生化武器,属于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只能作为威慑,不能作为常规武器。
相比之下,黑火药这种穿越者必备的东西,才是常规战中降维打击的神兵利器!
当然,这也是张彪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穿越者,实在搞不出更高级的东西。
不过他也没有按照“一硝二硫三木炭”的配方来搞,而是根据到手的材料进行实验。
经过多次实验之后,他将配方调整为“二硝一硫一木炭”,然后开始大量制作手榴弹。
当然不是那种高端的手榴弹,而是相当落后的“边区造”。
没错,就是《亮剑》中的那种我军在极度困难的条件下,用黑火药制造出来打鬼子的手榴弹。
就当时而言,可以说是相当落后了。
但是在大唐就不一样了。
就算是“边区造”,那也是足足领先了一千多年的“超级武器”!
在张彪看来,如果半个月前尉迟恭能有一万颗这样的手榴弹,那么二十万突厥人都得夹着尾巴跑!
一万手榴弹当然不能消灭二十万突厥人,但是却足够让他们胆战心惊、丢盔弃甲了。
所以张彪的目标,就是先搞它一千颗壮壮胆!
在尉迟恭的配合之下,整个泾州城直接就进入了兵工厂模式,每天都能出产近百颗手榴弹。
十天之后,一千颗“大唐造”手榴弹的制造任务就圆满完成了。
与此同时,阿史那社尔和执失思力两人,也带人驱赶着成群的战马和牛羊来到了泾州城。
不过两人的目的并不一致。
阿史那社尔是来给张彪献上祭品的,他代表的是回鹘、薛延陀和铁勒三部。
而执失思力是突厥可汗阿史那咄苾的心腹,他是代表突厥来向大唐献上国书,申请结盟的。
既然两者的目的不一致,接待的方式自然也不一样。
尉迟恭将阿史那社尔留在了泾州城,而执失思力,则被他派人护送着前往长安。
倒不是他不想跟着一起回去,而是没有李世民的调令,他不能回去。
不过等到执失思力到达长安之后,想必调令很快就会到来。
尉迟恭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张彪,并询问他打算怎么处理阿史那社尔送来的战马和牛羊。
听到他的话,张彪顿时愣住了。
“这些东西不是战利品吗?由我来处置合适吗?”
闻言,尉迟恭便笑了起来。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些东西是突厥私下送给你的礼物,不算是大唐的战利品,归你私人所有。
况且,这次突厥退兵都是你的功劳,等到回去长安之后,陛下肯定还另有赏赐!”
听到他这话,张彪这才放心下来,于是朝着他问道:“义父,依你之见,我该怎么处置这些东西呢?”
“那要看你怎么想!”
尉迟恭当即给了张彪两个建议。
“你要是急用钱,就把这些牛羊和战马都卖了,如果不是急着用钱,就雇人帮你养着。
等这次回去之后,陛下肯定会提升你的爵位和封地,到时候这些牛羊和战马就有去处了。”
“那既然如此就养着吧!”
张彪看向城外的一群群的牛羊,嘴角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我记得大唐很缺耕牛,我这些牛拿回去养着慢慢卖,应该能卖到不错的价钱。”
“呃……”
听到张彪这话,尉迟恭顿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突厥的牛是不会耕地的,只能宰了吃肉,卖不出耕牛的价钱的。”
“那可不一定!”
张彪微微一笑,然后朝着尉迟恭挑了挑眉毛。
“到了我的手上,就算是突厥的牛,说不定也能学会耕地呢?义父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
“小小的赌一下,一千贯吧!”
“好啊,赌了!”
尉迟恭微微扬起了下巴,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