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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脚下一打滑,差点踉跄了一步。

低头一看,原来在和沈浪生死相搏之际,不知什么时候被他长剑割破了右腿,伤口很深,只差及入白骨。

当下一旦感觉到,便觉得疼痛难忍。

甲板上雨很大,陆长生一瘸一拐进入船厢。

身子一抖,洒落大量雨水。

“喂,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赶紧回甲板!”

早有船员上前,见他打扮奇异,脏湿地板,便开始恶语驱赶。

陆长生也并不摘下斗笠,一看房间,里面船客不少,皆是装扮得体,唯独自己像个粗鄙的樵夫。

“再啰嗦,看我手上长刀!”

他作势拔了一下玄柔刀,一缕刀锋脱离刀鞘,露出寒芒。

那船员一下子被吓住了,识趣地走得远远的。

“败类!一个瘸子,以武欺人,算什么本事!”

陆长生转头一瞥,看到讥讽自己的是一名女子。

那女子一袭白裙,身材曼妙高挑,头上却戴了一顶遮面的银纱帷帽。

女子身侧还有一双年老男女。

男性长者微闭双目,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凝神静气。

老妪却是直钉钉的望着陆长生,一脸不屑。

“姑娘既然没脸见人,就少管闲事,还有,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陆长生反呛一句,同时走到人群中间抢了一壶酒,仰天大饮了几口,紧接着索性席地坐下,彻底不管不顾起来。

“真替我们武人丢脸!”女子又是唾弃了一句。

船厢里其他乘客大多是南来北往的体面商贾,见他这幅模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唯恐避之不及。

“谁说我没脸见人了,你们这些寻常男子,不配看我娇容。”

由于银纱遮面,并不看得出她的表情,不过猜想一下自然是极为高傲。

陆长生冷哼一声,不再答话,举头大饮几口烈酒,然后开始静坐调息起来。

虽然暂时说起来,待在这条船上还算安全,不过齐王耳目众多,保不齐就会找来这里。

因此尽快恢复体力才是最为要紧的。

一晚就这样平静的过去,翌日清晨,雨过天晴,天高气爽。

陆长生和其他人一样,选择到甲板上浸沐日光,晾晒湿气。

此时两岸风景悠然,轻风吹拂,让人心里好不畅快。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恢复,他精力重新变得饱满,不过伤腿还是有些疼痛不利索。

昨晚的披帷少女也同时来到了甲板上,两名老者则是紧随其后。

“双儿,两天过去了,林家的人应该是追不上来了,我们可以放宽心了。”

那老妪咳了一声,对着少女说道。

“娘,我们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吧,女儿实在是觉得难受。”

“女儿,莫要这么想,那林家本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古木不害好人。”

那自称古木的老汉捂着胸口,上前劝慰道,从他们各自的称呼来看,显然是一家三口。

这对长者明显是各自有伤在身。

陆长生在一旁无意间听着他们的谈话,只觉得这家人有些古怪。

“古家贼人,你以为你们顺河逃离,就能摆脱我林栋吗?”

正当此时,西侧岸堤上飞来几个身影,为首一人乃是一名青袍少年,长剑直指三人。

“不好,林家的人找到我们了!”

一看到少年的出现,老汉一把抓过披帷少女,作势想要纵身逃离。

呕!

刚要提气,却是止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老汉明显是伤势沉重,无法运气。

“爹!”

少女一把扶住老汉,语气忧心。

“双儿,你自己快跑,爹娘有伤在身,不要管我们!”

见到这副场景,老妪重重推了一把少女,催促她独自离开。

“今天你们一个也甭想跑,不仅骗婚,还盗取我们林家的至上剑谱,你们以为我林栋是这么好欺的吗?”

自称林栋的少年早已携着身后几人跃上甲板,少女却依旧不忍离开。

“骗婚?这女子当真可笑,昨晚还大义凛然的斥责我,原来自己才是宵小之徒!”

陆长生听到了林栋的谩骂,长刀怀抱胸前,内心腹诽。

“林栋,这一切都是我们夫妇所为,你不要为难双儿!”

老汉一步上前,张开双手挡在自己的女儿身前。

噗!

林栋长剑一挥,割破老汉咽喉。

“爹!”

“老木头!”

妻女同时发出惨叫。

“你们两名老不死的,今天固然甭想活命,古双双我也不会放过,带回去废了筋脉,余生就在我林家做牛做马!”

林栋怒气兀自未消,长剑又指向老妪。

“纳命来!”

古双双早已怒不可遏,长剑出鞘,径直刺向林栋。

女子剑法飘逸,造诣不浅,当即和林栋战在一处,并不落太多下风。

“剑法不错,可惜此时心神不安,无法全力发挥!”

一旁观战的陆长生看出了一些端倪。

几十招过后,古双双被对手踢中腹部,身子飞起,刚好向陆长生冲了过来。

猝然之间,陆长生没有其它选择,只能将她抱托而住,随后慢慢放在船板上。

少女的帷帽却在冲力之下掉落了下来,此时陆长生刚好低头,两人四目相对。

这时他发现女子肤白唇红,眉目精致,虽然比不上沈柔和柳若水,端得也是一个大美人。

“你...你看见我的容貌了?!”

“好俊的男子!”

“看见你又如何,你还是关心关心你母亲吧!”

陆长生觉得对方说的话太奇怪,生死时刻,竟然关心起自己有没有看到她的面孔。

古双双一下子回转过来,举剑再次战向林栋。

这时林栋正与她的母亲斗在一起,老妪的形势却是极为危急。

古双双想要前去助力,跟随林栋而来的几名男子早已上前横加阻挡。

其中一名随从见陆长生抱住了古双双,刚才又和她说了几句话,以为陆长生和三人是一伙的,于是拔剑而上,想要在林栋面前立些功劳。

“可笑,人在船上站,祸从天上来。”

那随从不由分说,一剑刺来。

陆长生也并不拔刀,只是随意一掌。

砰的一声,那人胸口中掌,身形飞出船舶,落在了水中。

古双双和林栋皆是察觉到了两人的交手。

“想不到你这不起眼的樵夫这般了得!”

林栋瞪了陆长生一眼,眉间一拧。

“夫君,助我退敌,双儿今后就是你的人了!”

“夫君?你叫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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