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庭的御花园里,红圣,太上老君,玉帝,顺着走廊,慢慢往前走。
“红圣。”太上老君笑着看着红圣,“玉儿这些天可听话?”
“听话。”红圣气愤地说着,“她什么时候让我省心过,这丫头迟早非气死我不可。”
“噢,说来听听?”玉帝很感兴趣地说。
“观音菩萨告诫弟子说,这丫头是个可造之才,还跟我商量,要给玉儿找个先生,好好教教她,希望能把她的智慧发挥到极限。这几天,我还没来得及给她找先生,就叫红绫暂时给她教教。”
“噢。”老君笑着说,“红绫的学识,我还是很赏识的!他们年龄相仿,又是在一块长大的,给玉儿当老师,我看红绫还是上上人选。”
“哎,老君哪里知道,我的这些徒弟们,从小就把玉儿当孩子一样娇惯,尤其是红绫性情好,就更是由着玉儿一味地惯她。这不,我叫红绫教她写字,念书,一整天,什么也没写,就只写大字。”
“噢,是吗?”玉帝笑着看着红圣,“该不会是大字好写吧!”“哈哈哈。”玉帝大笑着。
“可不是吗,一让她读书,她的懒病就犯了,写大就写大吧,她还跟我讲了一大堆的大道理。”
“什么大道理?”玉帝好奇地问。
“她说大字像玉帝。”
“噢,是吗?”玉帝大笑。
“她说玉帝叫我们平身的时候,双腿叉开,双手高举,跟大字一模一样。”
“哈哈哈,这个玉儿真是有趣,聪明,她真是太聪明了!她现在在学什么?”
“学什么,我罚她面壁思过,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
“哎,不可,不可,惩罚不可取,那孩子性格倔强,惩罚对她是没用的,慢慢来吧,哈哈哈。”玉帝笑着走开了。
“哎,早知道,我就不扔那纸团了,喂,有人吗?恨,这群臭小子们,没事的时候,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转,师姐长师姐短的,可一有事,一个一个不知道都跑哪儿去了?恨,这次我出去,非得好好收拾他们不可。啊,我要死了!有没有人呐,有没有人呐,我要死了!”
“师姐,师姐。”红桔一边跑,一边喊。
“红桔。”玉儿高兴地站了起来。
“把门打开。”红桔大叫。
“是,四师兄。”
“师姐,师父同意放你出去了。”
“啊,太好了!”玉儿一口气从石洞里跑了出来。“啊,我自由了!我解放了!”玉儿高兴地在山谷中大叫,山谷中到处都响着玉儿的声音。玉儿猛得转过身,微笑着看着红桔。
红桔见势不妙,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师弟们,你们快躲躲呀,师姐来了。”
“恨。”玉儿站在院子里。院子里空荡荡的,时不时的,会从墙背后呀,屋檐上呀,窗户里呀,大树后呀,探出一个又一个的脑袋。
“兔崽子们,好,你们都给我好好躲,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看我不慢慢地跟你们算账,今儿大师姐要是饶了你们,我这师姐就不当了。”
“四师兄,怎么办呀?”
“是呀,我们这次是躲不过了,师姐她看上去好像很生气!”
“何止是很生气,本来就是生气吗,十天了,不好,师姐已经憋了十天了,天呐,这气可生大了!你们快去拿水桶。”
“是,四师兄。”
“快,快呀。对了,一个一个站在院里哭,冲着你们师姐好好哭,把你们满肚子的委屈都哭出来。”
“师姐,师姐。”师弟们一个一个都手提水桶,走了出来,在院子里排好了队。
“嗯。”玉儿从人群中转了转,“臭小子们,你们还算聪明,要是再敢延误时间,我非扒了你们的皮不可。”玉儿手拿树枝,四处转着:“你,水不满。”
“是,师姐,我这就去提。”
“你给我把胳膊伸直了。”
“是,师姐。”
“你没吃饭呀,站稳。”
“是,师姐。”玉儿站在师弟们面前,高傲得抬起了头,看着所有人。
“唔,唔。”
“青一,你哭什么,我又没打你?”玉儿吃惊地走了过去。
“唔,唔,我真是不想活了!”
“哎,眼泪,眼泪,站在旁边的青二小声地叫着。”
咚的一声,青一放下了手中的水桶。
玉儿吃惊地看着:“你,你怎么敢?”
哗的一声,青一把一桶水从头上浇了下来,又是哗的一声,青一又把另一桶水从头上浇了下来。“啊—”青一大哭,“我好可怜呀,从小无父无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啊,我不活了!”
“青二,你又怎么了?”
青二也往自己身上浇下一桶水:“我更可怜呀,我从小就睡马棚,没人把我当人看,我不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呀!”
“娘呀,娘呀,你死得好惨呀!儿子不孝,不能为你老人家报仇!”
“蓝一,你怎么也哭了?”
“啊,我不活了,不活了!”师弟们通通都把冰凉的水,往身上浇,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红绫从远处慢慢走了过来。
“红绫。”玉儿跑了过去,“你看,我还没惩罚他们呢,他们就都哭了。”
“师姐,你看到他们哭,还想再惩罚他们吗?”
“我,我。”玉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啊,我要杀了你们,把你们通通都杀死。”黄一举剑,仰天大叫。
“他,怎么了?”
“师姐,黄一是一代君主,可就是因为他听信谗言,才造成他自己的悲剧。”红绫小声对玉儿说。
“什么悲剧?”玉儿好奇地问。
“灭国亡身。”
“啊!”玉儿打了个冷颤,再看看师弟们,一个一个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不要说了。好了,好了,你们还哭?”玉儿突然大叫。师弟们立即停止了哭泣。“起来,起来呀,是男子汉的,都给我起来。师姐知道,你们的身世都很可怜,师姐也很同情你们,只求你们不要再哭了,振作起来。不管我们以前是什么,是沿街乞讨的乞丐,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是身负血海深仇,还是一辈子荣华富贵;是怀才不遇,还是仕途坦荡,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过去对我们每个人来说,不管是痛苦的回忆,还是美梦一场,对我们都不重要了,不是吗?现在,现在我们每个人都是神仙了!我们肩膀上的担子还很重,我们的路还很长,不要让师姐瞧不起你们,你们个个都是那么出色,师姐以你们为荣!好了,都回去吧,师姐不会怪你们的。”
“师姐,对不起。”青一跪在地上,“师父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都劝过师父了,可师父他……”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们都尽力了,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不好。”玉儿说着,慢慢地向屋里走去。
红衣慢慢地走了过来。
“大师兄。”红绫迎了上去。
“你师姐还好吧?”红衣说着,眼睛直直地盯着玉儿的房子。
“好,大师兄,师姐很好,你不进去看看吗?”红绫细细地看着红衣。
“啊,不了,让她好好休息吧。”红衣说完,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