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江山乱世情 0007、寻求真相

作者:欢乐凌水2 分类:女生 更新时间:2024-04-08 03: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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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静云寺,秦江有了奇怪的想法,他要试探一下一真法师看她知不知道胡光这个人。

在院门口的榆树下他遇见了一真法师,他向她寒暄了几句后问起了最近发生的事。

“听说后周要攻打后齐了,你知不知道此事啊?”

一真摇了摇头:“不知道。”

“后齐有谁能带兵打仗呢?”

一真又摇了摇头:“不知道。”

“听人说你的武艺很不错,你师傅是谁呀?”

一真精通武艺的事是榆树庄的人告诉秦江的,他就想从这里打开缺口。

“我没有向谁学呀!”

这就奇怪了,一真法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如此这般,他怎么辨别一真法师倒底是不是胡碧月呢?反过来他又劝自己:世上长得像的人很多,甚至长得一模一样的也有,所以,一真根本就不是胡碧月。

“以后若有时间,我向你学学剑术。”

“学剑术?”一真法师很惊愕,在她的印像里秦江是一名武人,不像不学无术的凡俗,他为何突然要向她学剑术?

“是啊,学剑术。”

“我哪里懂得什么剑术啊?”

“你们村里人说你武艺高强,非等闲之辈。”

“谬矣!有名无实,其实我什么都不会。”

“真的吗?”秦江被一真的坚决否认有些疑惑,难道村里人在胡说吗?”

“我就是一怒之下踢了周阎几脚,他们就说我有武功了。”

“啊,是这样……”

看样子一真挺崇拜秦江,她怕他难堪将话拉了回来,“假如秦公子愿意随小尼切磋剑术,小尼还是愿意的。只是我的剑术并不精深,先生向我学是学不到真东西的。”

“这么谦虚?”秦江笑道,“不愿意教我吗?”

一真腼腆地说:“大侠,这是哪里的话?大侠如此善良小尼怎会不愿意呢?”

“真正善良的人不是我,而是胡光。”秦江冷不防提及胡光二字,想借机试探一真,看她有何反应。

“胡光?”一真现疑惑之色,“他是谁?”

“他是后齐的大将军啊!,他为后齐的民众倾尽全力付出所有,立下汗马功劳。”

“啊,是这样的!”

“是啊,盖世英雄,我们的后齐因为有他,我们的敌人才不敢攻打我们呢!”

“胡光……”一真法师像在记忆的深处搜寻这两个字,但结果却是没有,“我好像没听说过。”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这首诗你知道吗?”

“不知道!”

“第一句是敕勒川。”

“战场吧?”

“是的,是战场,那个地方的名字叫敕勒川在内蒙草原。这首诗就胡光的父亲胡金所作。”

“胡金……敕勒歌……一真法师反复叨念着这句话,像在提醒自己。就在一真法师念叨第五遍的时候,她的身子突然震颤了一下,然后她睁大了眼睛望着窗外的千年古槐。在一真法师的记忆深处似乎有这样一个人也确实有这样的一首诗,可是她的脑海中不是很清晰。

秦江发现了一真法师的心里变化,他知道他说的话已经触动了一真法师的某根神经。

“你好好想一想,胡金与胡光他们是不是与你生活过?”

“生活过?”一真法师双唇紧闭像在苦思冥想。

“你还记得那个飘雪的早晨,你倒在了苏老伯的院门口?”

“不记得,只记得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木床上,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

“你的今生也许就是从飘雪的那个早晨开始而你却不知。”

“如此说来,那个飘雪的早晨我就开始了我的今生?”

“是的,你不知道你的前生如何,你只知道你现在叫苏雪,法名叫一真。”

“哪一个会知道前生啊?”

“不是哪一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前生,但有些人是知道的。虽然你不记得你的前生,但我却知你的前生。你的父亲叫胡光,你的祖父叫胡金,他们都是后齐的名将。”

“啊……”一真法师惊得身子直颤眼睛紧紧地盯着秦江的脸看他有没有笑,如果他有笑,那么他就在开玩笑。可是,秦江没有笑显出既深沉又凝重的样子。“也许胡光是我的父亲……也许胡金是我的祖父……不过这就是也许。”

这天晚上,秦钢雇的五辆车很晚才到静云寺。

洗手吃饭,车夫们又急忙卸木材。整整的一个晚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最后,五名车夫都留宿在静云寺里。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真法师就起来了。她简单地洗了把脸上了趟茅厕就偷偷爬上了一辆马车。她平躺在车上身上履了两根榆树枝。

昨晚,她从秦江与车夫的对话中得知拉木料的五名车夫清晨就会出发,无论如何她也要随着这支马队一起进城。昨日秦江郑重其事的话让她非常震憾,她的模糊记忆中也似乎残存着那两个字——胡光。她想探寻一下这个叫胡光的人,他住在何地?

这时,一真法师听到了说话声,知道五名车夫已经出了庙门,她一下子紧张起来,心中不停地祷告:“老天爷,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我!”

她躺在了中间的那辆车上,前后两辆车对她是有掩护的能遮住一部份视线。不意中只听“咣”地一声马车的轮子动了,她的身子也随着车轮的转动强烈地震动了一下,五辆马车很快就在清晨的冷风中急速地向邺城方向冲去。

早饭时,迟迟未见一真法师的身影,秦江有些惶然。他沉不住气去佛堂边的右厦找她。推门一看,没人。

“人呢?”他觉得有点不对,顺便到茅厕看看,哪有人啊!他惊出一身冷汗:“她到哪去了?”

他迅速地套好马弄好缰绳使劲地挥了一下鞭子冲出了庙门,他知道他昨天说的话刺激了一真法师,唤醒了她模湖的记忆,一真法师一定去寻找胡府去了。

“驾、驾、驾……”一路上他不断地挥鞭吆喝,心中还得核计那几辆马车的时速。

不多时他汗流浃背,他知道他要保护的不单单是一真法师这个娇弱的女子,他保护的是忠臣的后代。

天大亮时,一真法师被她后面的车夫发现了,当时所有的车都停下了,秦钢下了马问一真法师为何躺在车上,要去哪里?

一真法师说,她去邺城看望她的祖父。这样的理由听起来很充份,一个要看祖父的孙女有什么不对吗?秦钢听后一言未发命车继续前行。在京城的探花街十字路口处,一真法师说她的祖父就在附近,秦刚命五辆车全部停下嘱咐她,午时三刻在探花街他们现在分手的这个地方会合。

一真法师兴匆匆地奔向探花街的南端,那个阳光灿烂的地方好像在招唤她,或者说,那个阳光灿烂的地方似乎就是她的希望。她慢慢地踱着步,一边走一边寻思:父亲还健在?母亲很慈祥?她觉得她应该有个小弟弟,这个小弟弟是不是长得很像自己?总之,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朦胧中的想像。她确实应该考查一下,她有没有前生?她的前生是什么样子的?

强劲的秋风推着一真法师的身体,鬼使神差她不知为何走到了一个巷口,又从这个巷口向东拐,大约走出二百米远,一真法师停住了。眼前没有想像中白色的围墙、红色的大门,只是一片废墟。再仔细看,没有错,她的眼前的确是一片废墟,什么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不曾有前世只有今生。

她向右望了望,一只标着“洪武客栈”的小摇旗在迎风招展,旗上“洪武”两字清晰可辨。再看废墟的左面,是一个很熟识的门匾:横立刀行。

“横立刀行……见过呀!”

正在一真法师使劲搜索记忆的时候,“横立刀行”的掌柜开始叨念他的口诀:“横立宝刀,削铁如泥,横立宝刀,锋利无比……”

这几声吆喝很入耳也很亲切,她朦胧的记忆因此清晰起来。

她快步地向横立刀行走去,在横立刀行的门口她问店掌柜:“请问掌柜,那片废墟曾是谁的府邸?”

张掌柜马上睁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一真法师:“你问那片废墟?”

是啊!我在问呀!”

“你是……”望着一真法师灰色的法衣和灰色的尼姑帽,张掌柜疑惑地问,“你问这个干麻?”

张掌柜已经好几日没有听到有谁要找胡府的人了,据他所知胡府五十多口人都被皇上杀掉了,夷三族嘛,胡氏家族已经灭绝了,怎么这时还冒出个人要找胡府呢?胆子也真够大的!

“我想找我的家……”

“啊……”张掌柜吓了一跳,脸色大变,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逃犯,地地道道的谋逆之贼,沾一点边就会人头落地,他哆里哆嗦地小声问“你是胡府的人?”

一真法师摇了摇头,道:“我不是。”

“你不是?”张掌柜更加惶恐,小声道,“胡府不是被官家烧了吗?”

“啊……被官家烧了?”一真法师心脏狂跳,如此说来在此居住的那个人家已经全部遇难了,她想认回他们已经不可能的了。此时,她心中突然荡起悲痛的泪水,眼前一黑差点没有摔倒。

张掌柜一番好话引来了麻烦,他慌了急忙上前扶住一真法师。

“法师,快醒醒!这个地方可不是好呆的,宫中的密探还没有完全离开这个地方!”

慢慢地,一真法师在张掌柜的怀中苏醒过来,看到眼前的张掌柜她连忙推开了他,

“谢谢张掌柜……”

张掌柜让刀行里的伙计找来一辆带厢的马车送一真法师回庙上,一真法师谢绝了,她说她还有事要做她自己慢慢走。

望着一真法师的背影,张掌柜心中暗叹:“她怎么那么像胡家的三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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