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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起身来,在这里,他偶然发现了一根藤蔓,顿时喜上眉梢,抓着藤蔓对同伴们得意招手。

对面悬崖上的同伴们,早已为他的表演而惊叹,甚至是这副。

“我的上帝,他难道不知道害怕吗?”汉斯盯着他那张笑嘻嘻的脸,情不自禁地说。

只是目测一下刚才跳跃的高度,就足以令人心虚。

“他知道,只不过他比我们所有人都勇敢,并且身手敏捷。”贾宝玉这么回答。

“呃,这应该不会吧,我肯定比他勇敢多了!”圣地亚哥拍了拍胸膛,骄傲地为自己竖起大拇指:“比如说那次雪崩。”

贾宝玉白了他一眼:“那你敏捷么?”

“当然!”

“好啊,那你也跳过去。”

“我......唉......”语塞,尴尬。

圣地亚哥苦恼地抱住一棵树,脸贴着树皮作沉思状。

这画面,令人不禁感觉到他在表达:我是一个被船长和世界抛弃的人。

贾宝玉哈哈一笑,视线移回到棕熊猎杀者身上,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

“大家瞧好吧,这场戏我们都是观众,他是唯一的表演者。”

对此,水手们包括土着们都没什么异议,要知道单是用绳子『荡』到对面崖壁上去就没几个人敢做到,更别说徒手下悬崖了。

逞强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俯视两百米高的悬崖,腿肚子发软的他们这么想。

棕熊猎杀者用了十分钟,终于踩上了实打实的土地,如释重负般躺在地上撑开四肢,大口喘着粗气。

从体力上来讲不累,但心理却受到了长达十分钟的煎熬,他也是人也恐高,不同的是,他喜欢这种恐惧带来的刺激。

躺了约有两分钟吧,他注视着宁静安详的蓝天,翻身而起,捧起清澈甘甜的泉水洗了把脸,在泉水的倒映下,他这张充满喜悦的脸,却渐渐凝固住了。

一个洞,一个巨大的洞!在这洞旁,有着密密麻麻的脚印!

愣了愣,他双手做成喇叭状放在嘴前,长嚎了一嗓子。

“看来下面有情况。”贾宝玉脸『色』凝重,对大家说:“现在我们得考虑怎么才能下去了。”

水手们窃窃私语,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建议,愈来愈离谱。

“咱们也『荡』过去!”

“要不等老鹰把咱们叼下去吧,哈哈!”

“不不不,我们应该虔诚祈祷,用诚意感动上帝,那样的话他就会用上帝之后把我们安全送到地面。”

“哼,你们的法子都太麻烦了,要我说还是直接跳下去好!”

.....

“都给我闭嘴!”贾宝玉忍无可忍,扯起嗓子大吼一声,怒不可遏的模样,霎时让水手们缩起了脑袋,识趣地闭上嘴巴。

“这不是玩笑,棕熊猎杀者现在一个人在下面,就算他有再大的本事也上不来,你们想丢下他吗?”

闻言,水手们默默垂下头,为之前的言语而惭愧。

圣地亚哥还在抱着树脸贴着树干,不过听贾宝玉训斥水手们,心里舒坦多了,翘起嘴角拍了几下树干,忽然灵光一闪。

“嘿,可以用草编成绳子,这还是你教我们的。”他兴冲冲地对贾宝玉说。

“我刚才想过了,但我们这边的悬崖光秃秃的,就算有草也都是发硬的枯草,不结实。”

“但是对面崖壁上有啊,可以采集过来。”

“哦是吗?”贾宝玉注视着他满怀期待的眼睛,道:“采完了,怎么回到这边呢?”

圣地亚哥得意地『摸』了下鼻梁,拍拍身边的树干。

“把树砍倒往对面推,树的另一头就能卡在崖壁上,只要从树干上走过去再走回来就行了。”

贾宝玉稍稍怔了一下。

奇妙的点子,连自己都没想到。

这次,他由衷地对圣地亚哥竖起了大拇指,其他人更是纷纷应和,鼓掌吹口哨。

总算捡回了颜面,圣地亚哥欣然接受众人的赞美,脸上写着一个字——爽!

“好了,开始锯树!”贾宝玉放声下令,面对着悬崖峭壁,取下酒壶啜饮一口。

好多水手看到这一幕,不禁纳闷:船长的酒壶不是昨天晚上送给克林了吗?

由于贾宝玉的独特癖好(在航行中站在船舷边喝酒时,喜欢把酒壶往海里抛),他的酒壶消耗量非常大,有时一个礼拜就要用掉好几个,所以早在威尼斯时,他就买了整整一箱银质酒壶,每次出来都会带几个,带不下的就让圣地亚哥带。

夕阳渐渐沉沦于巍峨的西山,向世间投来一抹令人牵挂的余晖。

赤『色』橘『色』的晚霞,浮现在远方的天边,为那巨大的蓝『色』画布,涂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壮丽恢弘。

正是在余晖和晚霞的映衬下,水手们打起了赤膊,哼哧哼哧地拉起了锯子,他们并不觉得累,反倒认为能和同伴合作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只不过,想用短锯锯断比圣地亚哥腰围还粗的树,谈何容易?

他们需要用如火的热情,点燃十足的干劲。

“来吧伙计们,让我们唱首歌!”

余晖落在他们激动的脸庞上,使得他们的喜悦,更加饱满。

.....

那里看上去像无边无际的海

人们喜欢我们像无眠的梦想家

我越过阳光普照的大街穿过他们

我们的小屋满载欢乐

小的灾难让我们重拾希望

有时雨丝飘来,因为世界需要滋润

歌声,不算优美,却有有着震撼人心的力量,潜移默化间,便是为精疲力尽的水手们重新了注满动力。

这首简单朴素的民谣,营造出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意境,许多人会把它称为,黎明的曙光。

至少,贾宝玉是这么认为的。

看着欢脱的水手们,聆听他们粗犷而沧桑的歌声,他欣慰地笑了笑,默默抬脚走开,远离他们。

在一块巨石旁,他停下了脚步,翻上去坐下,拿出酒壶一小口一小口地吖。

在这里,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开阔的山地,他可以毫无遮拦地直面夕阳,和那远在天边的赤『色』晚霞。

傍晚。

余晖倾洒着的悬崖。

齐声呐喊的伐木工。

坐在巨石ding喝酒的男人。

它、他和他们,是一副绝妙的画卷。

这些该死的欧洲山『毛』榉比想象中的还难锯,直径一米多的树干,足足锯了有两个小时,终于完成了。

此时,夜『色』早已降临。

为了更加快捷地采集草筋编织绳子,他们一共锯了十多颗树,然后在锯开的地方齐心协力用斧子砍出斜坡,不一会儿,体型巨大的山『毛』榉们便陆续轰然倒下,在一片地动山摇之中,它们的树梢打在对面的崖壁上,当即折断,留下更结实的部分卡在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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