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腾了一天的李木终于活着按下了门把手回到家中“我回来了(无力)”
“木头人!你今天回来的太晚了吧?”饥饿难耐的阿紫大人从厨房咕噜咕噜滚出来苦苦哀嚎道。
「家里应该还有很多零食才对的,怎么把她饿着了?」
“噗卡”李木打开冰箱一看,除了留给社长生日的蛋糕其他什么也不剩了,“为什么我上学的时候你吃的东西比我在家的时候要多得多呢?”。
阿紫弹了弹耳朵,打了个哈欠没有说话。
“不要表现的与我无关的样子喂!”
小狐狸突然感觉到一股悬空感,蹬了蹬双腿,找不到地了。
“如果你想要吃晚餐,光张嘴可是不行的,懒虫。”生气的李木将她揪进厨房。
小厨房里头空间不大不小刚刚好适合俩人来回走。
阿紫悄眯眯地爬到李木的背上,闭眼修神很显然不想活动。“你……算了,在哪里都无所谓了。”李木被传染了似的,不想跟她多费口舌。
做饭要紧,李木手脚渐渐地忙活起来,洗米洗菜,起锅烧油煮粥,厨房里也慢慢充溢了饭香的味道。有时候做饭好像就在研制魔法、制作仙丹,无时无刻伴随着危险,让一些人不敢上手。“嗞嗞”声把土豆丝和青椒转眼间变成了色香味俱全的一道美食。
“好吓人啊!‘嗞嗞’不会跑出来把我做成菜吧?”阿紫躲在李木背后喃喃自语。
“放心,他不会吃你的。”关掉火之后,那嗞嗞声便黯淡下去。
“唔嗯,想不到你还有降服它的本事?”小狐狸摇了摇尾巴目不转睛地盯着锅不放,生怕它再叫起来。
忽地“嗞嗞”一声,把阿紫吓了一跳,浑身颤动,竟是李木故意装出来吓唬她的。
“大胆人类!”阿紫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咬起了他的耳朵。
“哈哈哈——”李木疼并快乐着,捉弄到她可不容易嘞。
再饿下去,阿紫大人恐怕要把李同学生吃了不可。
接着李木拿出两个西红柿划十字、热水去皮、切块,又从冰箱里掏出两三个鸡蛋放在碗里让阿紫去打。
“鸡蛋打了去。”
“那就勉为其难帮帮你吧。”
阿紫闻到了香味这会儿也清醒了些,从他身上下来化成人型,准备帮忙。
“你稍微蹲下来点……”阿紫挥挥小手示意着,让眼前这个一米七多的大个子蹲了下来。
“啊?哦。”李木看她贼兮兮的表情也猜到又要耍什么小把戏了。
“啪嗒!”一个鸡蛋狠狠地朝李木脑袋砸去,开了壳儿。
“好硬的脑袋哈哈——”阿紫大笑,李木注视着她得逞的样子并没有生气。
(奇怪,是我的错觉吗?这臭狐狸怎么变得比之前高了不少?果然还是成长期啊,毕竟吃这么多,长高也是理所当然嘛。)
发觉的阿紫被发呆的李木看得有些害羞,骂道:“笨蛋!”说罢便将剩下两枚鸡蛋向他眼睛怼了去。
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还好李木下意识闭上了双眼,不然非要在地上翻来覆去不可。
“啧,你这家伙……”
不到一小时,晚饭也是终于做好了,两人都饿得狼吞虎咽。李木也是比平时更卯足了劲拿筷子去夹菜,不然什么也吃不到。
疲倦的李木打开水阀,温暖的水滴淋在身上,让他长呼一口气,周围一切仿佛也静止不动了。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升学暑假挣的钱也快见底了,心里也愁了起来。爸妈忙于工作,姐姐也嫁到外地,而自己独自生活在老家这里,虽然说得上惬意,但总还是孤单的。于是惊呼:“原来在家里当大人这么难啊!”
之前我倒也会邀请赵海等朋友们过来玩,现在家里多了只妖狐,我和其他人的交际也几乎限制在学校了。
阿紫不算是朋友吗?李木自问,又或许是另一种声音,向他提出了这个问题。
她?不过一雌小鬼,吃货而已,我甚至不知道当初为什么收留她在家里,是同情吗?是被迫吗?亦或是自己未开发的变态性格预告?一个妖怪,自古以来流传故事里的狐妖,会吃人也好,会报恩也罢,偏偏让我遇到了。我还是不够谨慎啊,行事如此草率,可当初如果避而不见呢,她又会去何处流浪磨练一整年。
回想起与她的种种遭遇,倒也好笑,也够我炫耀一辈子了,本以为此生难以接触少女这种美丽奇怪的生物,可谁曾想过是这样一种邂逅,什么妖怪,什么阿紫大人,换了谁都难以接受吧?
笨蛋奴仆,木头人等是她对我的称呼,不管她怎么叫我也并不把这些称谓当回事。她或许的确有神奇的武功法术将我制服,但不是她欺负我的资本。古灵精怪的她总是捉弄于我,似乎是她的爱好之一,至于为什么,我也不得而知,猛兽捕食猎物时偶尔也会来了兴致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种强者掌握生死大权的规律也适用于妖和人之间。
怕她?那是不可能的,既然知道自己凡人的地位,若她真要动手,岂不是一瞬间的事。我等就像弱弱的羔羊,任她宰割矣。
那我对她又是如何呢?毫无疑问是那奴仆二字不差吧?可是哪有同床共枕过的主仆呢?甚者,无异于抱食而睡乎。
“笨蛋奴仆!”突然,带着欣喜的一声哭腔将李木吓醒过来,他慢慢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异常,刚要放下心来,又一声传来,不过这一声更加伤心。
一遍接着一遍,最后变得愤怒起来,甚至可以用恐怖形容,那声音如寺庙里的钟声一般在自己的身体里游走回荡,几欲要将耳膜震破为止。
李木捂着耳朵头昏眼花,摇摇欲坠,人的冷静在这样的攻势下很难占得上风,他现在身体不由自主地害怕,双脚如针扎一般麻痹难忍,眼睛被蒙了一层血膜,视觉模糊起来。
神情恍惚之际,他隐约看见阿紫狐耳人身穿着浴袍站在门口处,难见其眼,却露着虎牙邪恶笑着,好不惊悚,只见她一闪一闪地“走”来。
行止浴缸处,紫又徐徐解衣,勾魂摄魄。
李木知晓此乃妖术所为,遂闭眼聚神,理智如溪流汇聚在一起,终于在嘈杂声中捕捉到了源头。
“给我闭嘴!”一声怒吼罢,“啪嗒!”李木举起滔滔不绝的淋浴头猛地往地上一摔,适才如梦初醒,所有一切恢复正常。
复观其浴室,李木躺在缸内,睁开双眼,发现淋浴头关着还是像原来一样挂在墙上,细细察看,竟怪异地滴起血来。